想過很多可能綁他們的人,但唯獨沒有想過會是宴景禹。
齊越又嗚嗚嗚了幾聲。
宴景禹給人使了個眼色。
齊越嘴上的布被扯開了。
他嘴有點麻,咳了兩聲,連忙道,“宴哥,您這……這、這是做什麼,我要是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您盡管提出來,這麼大動干戈的……”
“把他胳膊腿卸了。”
宴景禹冷聲打斷他的話。
顯然是不想和他廢話。
齊越滿臉驚恐,眼看著那倆黑衣人朝自己走來,他不斷往后退,“宴……宴哥,有話好商量,好商量,別……啊……”
不多時,只聽‘咯吱’一響,齊越瞬間攤倒在了地上,抓住胳膊痛苦地呻吟著。
黑衣人下手快準狠,顯然是練家子。
又一眨眼的功夫,齊越的一條腿也折了。
整個倉庫里都是他痛苦的尖叫聲,蕩起陣陣回音來。
另外兩人被嚇蒙了,他們都顧不上身體的冷了,連聲求饒著,還說什麼言無不盡。
可宴景禹壓根沒打算聽他們說話。
只抬了抬頭,讓人把另外兩人也同樣折了胳膊腿。
最后在他們陣陣哀嚎中,緩緩起身走過去,拍了拍齊越的臉,陰冷地說,“這麼大了,酒可以亂喝,人別亂碰的道理,還需要我來教,你們老齊家的家教,呵。”
他輕蔑地笑了聲,又站起身,吩咐,“把他們分別送回去,就說我折的!”
————
十一從晏家老宅搬回來的那天晚上,就哭著給南焉打電話了。
同樣的套路。
南焉深知是宴景禹的手段,但面對十一的哭聲,又一聲聲說著‘想媽咪’,她沒辦法淡定,更沒辦法不去動容。
況且也有那麼多天沒看見他了,她是真的想那個奶團子了。
所以,明知這是宴景禹故意騙她過去所用的借口,她還是過去了。
南焉到遠山臨時,在門口就聽見了十一的哭聲了。
她迫不及待地輸入密碼進去。
看著那個小家伙坐在地板上哭著打滾,宴景禹則蹲在旁邊耐心哄他。
可他什麼也聽不進去。
南焉連忙走過去,輕喚了聲,“十一。”
十一哭聲停了瞬,回頭看向她,那模樣委屈得不行,立馬從地上爬起來,‘噠噠噠’就跑過去了。
“媽咪……”
濃重的委屈哭腔,讓南焉的心跟著軟了下來。
她將他摟在懷里,摸了摸他的腦袋,輕聲安撫道,“媽咪在呢,媽咪在呢,十一不哭了好不好?”
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氣息,讓十一的情緒漸漸平復了下來。
他吸著鼻子,打著哭嗝,緊緊摟住她的脖子不肯撒手。
宴景禹直起身子,與她對視,淡淡道,“一回來就問怎麼沒看到你,哄了一個白天,晚上實在哄不住了。”
又輕笑了聲,“別說,這犟脾氣,和你還挺像的。”
南焉:“……”
她沒理會他這番調侃,抱著十一徑直上了樓,給他擦洗了下,就去了兒童房。
第96章 冠冕堂皇
好多天沒見,十一也異常粘人,依偎在南焉的懷里,小手抓著她的衣領,睜著個大眼睛望著她,一瞬不瞬的。
南焉摸了摸他的頭,垂眸,笑問,“怎麼不睡覺?這樣看著媽咪做什麼?”
十一笑瞇瞇道,“好久沒看見媽咪了,想看著媽咪,不然媽咪等會又跑不見了。”
南焉微愣,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小家伙,雖然小,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
她心疼地吻了下他的臉頰,輕聲細語道,“不會,這次媽咪會陪著你,不會走了。
媽咪這麼多天沒見你,也很想你的,現在能和我家十一在一起,才舍不得走呢!”
“那十一只要不去太爺爺那里,媽咪就會一直陪著十一嗎?”
他眼珠子轉了一圈,機靈地問。
南焉動了動唇,到嘴邊的話還是猶豫了下來。
過幾天,十一就要開始第三期化療了。
她要一直陪著他的話,就說明要在遠山臨住下來。
那她前些天搬出去可不就白搬了嗎?
簡直是瞎折騰。
但看著他那滿臉期待又高興的勁,她實在沒法拒絕。
尤其是那雙圓溜溜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還泛著紅,哭過的痕跡都沒緩過去。
她要是拒絕了,這家伙指不定又要怎麼哭鬧呢!
可要把他帶到公寓那邊去,想必,宴景禹也不會答應的。
“嗯,對,媽咪陪著你。”她應了聲,便岔開了話題,“這些天在太爺爺那里玩得開心嗎?喜歡那里嗎?”
十一點頭,“開心,喜歡。要是媽咪也在的話就好了。”
“太爺爺還帶我打高爾夫球,還說要給我建一個滑雪場,教我下棋,給我買了好多好多玩具,太爺爺還夸我聰明,比爸爸還聰明呢。”
“還有奶奶,每次都帶我去廚房吃好吃的,還和我躲貓貓。”
他說得津津有味,“我還見到了小叔叔,我還以為他不喜歡我呢。我就跑過去問小叔叔了,他說喜歡我,我可高興了,讓小叔叔帶我放了風箏,還舉高高了。”
“還有,還有,小叔叔可厲害了,他會說好多好多種聲音。”
南焉愣了下。
他口中的奶奶自然指的是閔慧,小叔叔嘛。
那估計指的是宴景禹同父異母的弟弟,宴景珩了。
她沒見過。
只知道那位是個聲優,因為閔慧的緣故,和老爺子和宴景禹的關系并不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