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焉用力將他推開,冷言冷語,“晏總是不是管得太寬了?我和誰在一起,誰來往,和你有什麼關系?”
“我是十一的生父。”
“所以呢?”南焉反問,“我沒否認你是十一的父親,但我和你沒有關系。”
見她轉身要走,宴景禹拉住她,“十一等會醒來找你怎麼辦?”
南焉一愣,毫不留情地甩開他的手,“你要是帶不了他,就把他還給我……”
“休想。”
宴景禹冷下臉,冷哼一聲,“要走就走,以后……你也別想再見到他。”
南焉詫異地睜大眼睛,“宴景禹,你什麼意思?這是想剝奪我的探視權?”
“怎麼?想聯系你那滿嘴只會跑火車的律師和我打官司?”宴景禹漫不經心地笑了聲,“那就去吧!”
“你!”
南焉知道他這是在利用十一威脅她,怒不可遏地瞪著他。
迎上她的怒目,宴景禹神色冷然,不以為然輕嗤,“是走,是留,你選。”
以南焉對他的了解,他肯定會說到做到。
十一即便再有多離不開她,但宴景禹卻能狠得下心能將孩子藏起來繼續治療,讓她永遠找不到她,也見不到他。
南焉咬牙,氣急之下,一腳踹在他的小腿上,不得不往回走。
宴景禹暗暗吸了口氣,垂眸睨著腿上的印子,再抬頭望向她那道纖薄又泛著怒氣的背影。
譏諷似的勾了下唇角,溢出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嘲笑。
他好像只有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才能將她留在身邊。
不論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后。
————
天剛剛亮,南焉就醒了。
十一還在熟睡,她親了親他的額頭,掀開被子,出了房間。
走到樓梯口時,她意外看到長廊盡頭的書房門微敞著,里面還亮著微弱的燈。
許是這棟房子里有太多她和宴景禹的回憶了,稍稍怔然片刻,就能回想起一些過往她不愿再記起的事情。
就宛如,那夜,她不小心打掉了他和沈織星的定情信物,他勃然大怒朝自己發火的畫面。
她剛欲收回視線,宴景禹從里面走出來。
隔著距離,四目在空中相匯。
“怎麼醒那麼早?”宴景禹走過來,淡淡問,“十一又鬧騰了?”
“沒有,口渴了。”她收回視線,下意識又問了一句,“你一夜沒睡?”
“嗯,處理了點事情。”他揚眉,答得輕快。
隨后跟她一起下了樓。
一路到了廚房,陪她一塊倒了杯水,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南焉皺眉,“你干嘛?”
“喝水。”
“……”
她沒搭理他,喝好水,轉身又上了樓,徑直回了兒童房。
十一已經坐起來了,正在用小胖手揉眼睛。
她愣了下,快步走過去,“早上好,十一,你怎麼醒來了呀?”
“我感覺媽咪走了,就醒了。”
她心一軟,摸了摸他的小光頭,“怎麼會呢,媽咪會陪著你的。”
十一往旁邊看了一眼,“那爸爸呢?”
話音剛落,門被推開,宴景禹走了進來。
“爸爸,你去哪里了?”十一亮晶晶地閃著眼眸問。
他走過去,靠在枕頭上,把他從南焉懷里抱過來,讓他坐在自己肚子上。
捏了下他的小鼻子,“書房,忙了會工作,這不就來陪你了嗎?”
看到十一臉上的笑容,他又問,“那要不要陪爸爸再睡會?”
“好噠。”
十一應的干脆,從他身上下來,乖乖躺在他們兩人中間,小手還拉住他們的手,很懂事地將兩只手交疊在一起。
還仰著小臉道,“爸爸,媽咪,你們抱著我。”
南焉感覺到自己的手在被子里被一只寬厚的手掌包裹住了,她蹙了下眉,下意識想抽回。
大手卻緊緊握住,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某人嘴上還一本正經地說,“睡覺,我困了。”
南焉用眼神警告他,讓他放手。
但宴景禹渾然不覺,死死握住不說,還閉眼無視。
等到她不反抗了,手指才在她掌心里細細研磨著。
南焉覺得癢癢的,酥酥的。
這種感覺于她而言,不太妙。
她又想把手抽回來,剛使勁,卻聽他壓低聲音道,“別動,會把十一吵醒。”
十一也很配合,稍微動了下,翻了個身子,聞著味就往南焉懷里鉆,嘴里還嘟囔著,“媽咪。”
南焉僵住,也怕吵醒十一,也不敢動了。
但宴景禹一直捏著她的手,樂不知彼。
“你煩不煩啊?”最后也是忍無可忍,南焉咬牙,用腳踹了下他的腿,壓低聲音罵道。
宴景禹緩緩睜開了眼睛,看了她一眼,又重新閉上。
甚至還得寸進尺地往前挪了挪,離她更近了些。
淡淡說了句,“還早,再睡會。”
屋子里靜悄悄的,南焉毫無睡意,衣服不僅被十一抓著,手也被宴景禹拉著。
躺得久了,在不知不覺中睡意就來了。
再次醒來時,是八點過,十一叫醒了她。
床上已經沒有宴景禹的身影了。
浴室里備有她的洗漱用品,等她和十一下去,肖阿姨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
互相道了聲早。
肖阿姨對上南焉的視線,道,“宴先生七點多出門了,說是去公司,讓我別打擾你和十一睡覺。”
第75章 受不得累
南焉收回視線,沒有搭話,面無表情地拉開椅子坐下來,陪十一一塊吃了早餐。
本來是想走的,可看到十一拉著她展示宴景禹給他準備的那些玩具和電動車時,他那興奮的模樣,像極了回到了沒有生病之前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