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容易覺得煩。
見她依舊那副假清高,假淡漠的樣子,沈織月心里就來氣。
雙手抱胸,走近她,“你應該看報道了吧,我和景禹要訂婚了。”
“嗯,恭喜。”
南焉不冷不淡地回答,收起手機,輕描淡寫地說,“等你和晏總訂婚那日,我會托人,送一份賀禮的,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件事情想請教請教沈小姐。”
沈織月皺眉,對她這態度很是不滿意。
其實,下午這個消息放出來,她心里也沒有多高興。
可能是上回被宴景禹警告的事情還歷歷在目,每每想起,她都覺得脖子疼,甚至窒息。
對宴景禹的濾鏡也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
但終究是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了,在他身上的執念早就情根深種了。
還是會有所期盼和歡喜。
她強行壓下心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依舊趾高氣揚地看著南焉,“呵,從你口中聽到請教兩個字,可真是難得,說吧,什麼事。”
“我攝影展的那幅壓軸作品是你讓人破壞的吧?”她淡淡的開口,“包括在網上帶節奏,說我是小三,又讓人聚眾鬧事把我攝影展徹底毀掉的人,也是你吧。”
此話一出,沈織月原本還傲氣凌霜的表情忽然變得慌亂了起來。
脖子上的疼痛感和恐懼感再次將她籠罩住。
即便猜到有可能是宴景禹和南焉說了,但公眾場合,她決不能承認。
她強裝鎮定,聲音卻止不住的顫抖,“你,你胡說什麼!明明是你自己不檢點,被人拍到放到了網上,那些人是打抱不平,人家也沒有罵錯,你本來就是個第三者。”
說到最后,她情緒反倒漸漸穩定下來了。
冷笑了聲,“還有什麼壓軸作品,該不會是你平時樹敵太多,有的是人看不慣你,沒有那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就你這樣的人,也配辦攝影展?可笑,我看你還是……”
“啪!”
她冷嘲熱諷的話還未說完,一個清脆的巴掌落在了她的臉上。
沈織月的臉麻木了一瞬,緊接著就是火辣辣的刺痛感。
她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緩緩抬手撫上臉頰,望著南焉,“你敢打我!”
“啪!”
音落的那一秒,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啊!南焉,你瘋了。”被接連打了兩記耳光,沈織月幾近抓狂。
“啪!”
“啪!”
在她手離開臉的那瞬間,又是兩巴掌,打得沈織月神色恍惚,身子趔趄了幾下才站穩。
“現在是不是想起了點什麼?到底是你做的,還是我胡說的?”
南焉冷冷地看著她,只要一想到她奶奶那幅照片被毀,她就止不住的恨,止不住的怒。
那幅作品,不僅是她的希望和期盼,夢想和夙愿,更承載了她奶奶養育她二十幾年的恩情,是她對她奶奶的精神寄托。
“你!是真的瘋了。”沈織月眸子里燃燒著怒火,作勢就要反打回去。
南焉卻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毫不留情的往后掰,“沈織月,你平時怎麼挑釁我,給我使絆子,我都不在乎,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動那幅作品。”
“啊!疼,南焉,你放開我。”
沈織月的思緒早就被這腕間的疼痛磨得聽不進去任何話了。
她咬牙,下意識伸另一只手想去扯南焉的頭發。
南焉趁此直接扔開了她的手腕,眼睜睜看著她跌坐在地上,隨后,腳踩在她的手背上。
“人一賤,就容易犯錯,沈小姐,人生的路還很長,不必這麼快自尋死路。”
看著沈織月因為手背的疼痛而齜牙咧嘴時,她反而加重了力道,“我是個瘋子,瘋子是不會講人情味和道理的,你毀我一幅作品,我打你幾巴掌,已經算便宜你了。”
至于這一腳,自然也就對應上那個砸中她肩膀的水瓶了。
說罷,她鎮定自若的移開了腳,居高臨下的睨著沈織月,冷笑了聲,轉身離開。
沈織月臉上的妝已經被哭花了。
她小心翼翼的收回那只被她踩破皮的手,怒狠狠的瞪著南焉的背影。
在某種角度上,南焉和宴景禹是相像的。
一個打臉,一個掐脖。
全都運用到她身上了。
南焉的心情并沒有因為打了沈織月而感到舒緩和愉悅,反而愈發沉重了。
她不想那麼早回到洋樓,獨自坐在江邊吹了一晚上的夜風。
十一點,她才開車回到遠山臨。
洋樓燈火通明,說明宴景禹在家。
想起昨晚他為了那個玉墜子動怒而又急切的樣子,她覺得很諷刺。
也因為那個墜子,昨晚是她搬回洋樓后,他第一次選擇睡在了書房,今天一早,早早的出了門。
門一開,她從玄關處換上拖鞋走進去。
回到房間,男人交疊著雙腿坐在中間沙發上,正在翻看手中的文件。
他輕掀眼皮,幽冷的質問聲隨之響起,“去哪了?”
南焉看著他,面無表情地回,“去江邊吹風了。”
“你一個人?”
“你又想懷疑什麼?”
宴景禹將手中的文件放下,猶如高高在上睥睨眾生的王者般凝視著她,“你把沈織月打了。”
提及這個,南焉皺起了眉,“嗯,我打的。”
“就為了你的攝影展?”
“你知道我攝影展是被她破壞的?”
“南焉,你做事能不能動動腦子?沈織月背靠沈家這個大資本,你動手打了她,你覺得沈家會放過你?”他答非所問,帶著幾分怒意斥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