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者說出來太傷風敗俗了,后者,說出來又違心。
單身,可追。
這是她衡量過后,最合適的答案。
“還有,晏總應該看報道了,我精心準備了兩年的攝影展,也托你未來未婚妻的福成為界內笑柄了。”
她眸子里透著堅韌,說出來得話鏗鏘有力。
這件事情都不需要證據,光拿腦子想,都能想到是誰在背后推波助瀾。
甚至,她都懷疑破壞她奶奶那副攝影作品的,也是出自沈織月之手。
在她要從身邊越過之時,宴景禹抓住了她的手臂,“去哪!”
“和你有關系嗎?放手!”南焉心里到底是堆積了不少怨氣。
怨他今天一天都沒有發過一條消息給她,怨他從見面開始就只有質問,而不是關心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院。
更怨他,讓她成為眾矢之的,背負罵名。
她眼眶里閃著晶瑩,倔強中又顯的尤為落寞和委屈。
昨天到今天,她都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可現在,好似被他強行剝開了那層偽裝,眼眶和鼻子微微發澀。
宴景禹皺著眉,直接用力將她拽到自己身邊,咬牙切齒道,“放開后,好讓你再去找那破律師你儂我儂?想得美,跟我回家!”
說罷,便不由分說的將她打橫抱起,冷著臉邁步出了醫院。
南焉大驚失色,“宴景禹!你干什麼?放我下來!”
宴景禹當渾然沒看見一樣,大步流星的走到自己車前,將她塞進副駕駛室,拉過安全帶扣上,手掌順勢壓在她的胸口處。
警告道,“別動,老實待著。”
車子平緩的駛出醫院,剛到第一個紅綠燈,南焉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明廷打來的。
她心里‘咯噔’一響,在心里簡單想了番措辭,便接起了電話,“喂。”
“包不要了?”電話那頭響起明廷清潤又閑適的聲音。
沒有什麼情緒起伏,聽不出喜怒來。
南焉恍然,她和明廷到醫院時,就沒有拿包,主要是覺得肩膀疼,拿包實在累贅,就放車上了。
但聽他這樣說,好像知道她已經提前走了。
“我明天去你律所拿。”她說
電話那頭默了片刻,隨后笑應,“行,明天見,來的時候記得提前給我發消息。”
掛了電話,南焉就覺得車內的氣氛變得比之前更加詭譎了。
明明是盛夏,卻偏偏生出如寒冬臘月般的涼意。
她將目光放在車窗外,幢幢高樓大廈和樹木一一從她眸底倒退。
沒有要多解釋的意思。
等不到她的半個音,讓宴景禹心煩意亂,抬手隨意扯開領帶,“我不在的這段日子里,你都和他混在一起?”
“宴景禹,你能不能別把任何一段關系都看得那麼骯臟啊?”
南焉皺眉,對他這種不分青紅皂白就亂給她定罪的行為,很是不滿。
“骯臟?合著是我冤枉你了,還是冤枉那個姓明的了?”宴景禹輕嗤,森冷的語氣帶著嘲諷,“他看你的眼神,算得上清白?”
“……”
南焉梗了下,沒有搭茬,所有的話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他打電話做什麼?”車內安靜了片刻,又響起男人略含燥意的嗓音。
“拿包。”南焉說,“我包在他車上。”
“包不要了。”他態度強勢又霸道,“重新去挑一個,拿卡去刷。”
指的是他給的那張不限額的黑卡。
之前南焉從洋樓搬走的時候,就沒帶走,是后面重新搬回去,宴景禹又給她了。
六位數的包或許算不了什麼,本意也是不想讓她和明廷見面。
“卡在包里,我身份證也在包里。”
“那就讓你助理跑一趟!”
“……”
南焉沒說話,依舊看著車窗外的景色。
二十分鐘后,車子抵達遠山臨,南焉二話不說,解開安全帶進了屋,徑直上了樓。
只是在房門即將關上時,宴景禹只手撐住了門板。
冷冷睇著她,“又想讓我把這扇門拆了?”
僵持了會,南焉最終松開了門,剛欲轉身走,就被他拉住,推抵在門上。
接著,頭頂覆下一片陰影,唇上微涼,攪混了她心底的一汪平靜湖水。
許是,身體太長時間的干涸,碰觸到她唇間的柔軟時,名曰克制的枷鎖得到釋放,欲望被瞬間激起,手急不可耐的探進她衣服內。
“嘶——”
男人略微粗暴的動作牽扯到她肩膀上傷。
宴景禹的動作一頓,垂眸,“怎麼了?”
南焉抬手撫上肩膀處,也沒矯情,直接道,“扯到傷了。”
他皺眉,直接徒手扯開她的衣服。
空氣中‘撕拉’一聲,南焉的衣服爛了,露出一截白皙的肩膀,以及一片腫了的青紫色。
“你干什麼!”南焉惱怒的瞪了他一眼。
面積很大,入眼即是觸目驚心。
宴景禹眉宇間覆上陰鷙,聲音又冷了幾分,“上午那群人干的?”
南焉抬頭看他。
對于宴景禹這陰晴不定的性子,他要真發起瘋來。
她其實還挺怵的。
————
明廷把從從地下停車場開上來時,正巧看見宴景禹抱著南焉離開。
亮著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南焉的通話記錄。
夜晚的風卷著熱浪,在他心頭記上一筆濃墨,抑抑沉沉。
良久,繁華的霓虹漸漸依稀了他的視線,他收回目光,緩緩落在副駕駛室座的杏色手提包上。
低低地笑了聲,夾裹著自嘲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