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苦口婆心的勸說。
南焉聽到‘難孕’那二字時,驀地一怔,呼吸跟著亂了幾分。
原先還在思量著要不要流這個孩子的想法徹底像個斷了線的風箏,任由那股風吹啊吹。
過了半晌,才壓下那股不知其名的痛苦,動了動唇瓣,道了句‘謝謝’,如同行尸走肉般離開了醫院。
晚上,她回到洋樓時,宴景禹還沒回來,她為了卸下一身的疲憊,去泡了個熱水澡。
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后的事了。
原本空蕩蕩的房間內矗立著一抹頎長的俊影,他手里拿著一張A4紙大的單子。
南焉掃了眼茶幾,發現她回來時,把包里的東西一股腦全倒茶幾上了,包括今天孕檢的報告單。
此刻,正在男人的手里。
她呼吸一滯,瞳孔不自覺顫抖擴張,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克制了許久,才沒讓自己沖過去。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強裝鎮定,走過去,揣著那顆惴惴不安的心,眼睛往他手里那張單子上瞥。
腦海里已經將能用的理由都快速過了一遍。
好像沒有一個能解釋她肚子里的孩子為什麼還存在。
她已經能想象到他滔天的怒火,可又該如何平息呢?
“剛剛。”男人的聲音微啞,泛著壓迫感。
“你要出差?”
話音剛落,南焉才看清他手里拿著的單子,是她工作室后面一段時間的拍攝行程表。
可能是泡過澡的緣故,她后知后覺地想起來,倒完包里的東西后,她又把那張孕檢報告單塞進另一個包里藏起來了。
剩下的那張,是今天莉娜給她打印出來的行程單。
提到嗓子眼的心在這一刻安然落下,嘴角牽起抹淺笑,“嗯,過兩天Y市有場時尚節,要忙一段時間。”
她后面是真的忙,除了商務拍攝,還有攝影展。
攝影展的策劃已經成形了,墟無里那邊已經進入宣傳階段了,后面就剩落實了。
日子也定下了,就在這個月底的最后一天。
也就剩不到半個月的時間。
這場攝影展,她寄予厚望,外界的關注也不少。
展子所有的作品都是她精心挑選過的,尤其是壓軸的那幅作品。
是她奶奶的背影,情緒很飽滿。
墟無里的館長在見到那張照片時,都被牽進這滄桑的情緒里,說忽然想自己奶奶了。
“怎麼了?”看著他臉上不明的情緒,南焉拿過他手里的單子,問。
“我下個星期要去趟國外。”
“去多久?”
“半個月。”
“嗯。”南焉輕輕應了聲,很淡。
宴景禹瞇了瞇眼眸,看著她今天過于保守的睡裙,伸手攬過她的腰肢,“沒有不舍得?”
兩人都要出差,這就代表著差不多會有二十天左右的時間是見不到的。
南焉抬頭看他,“出差嘛,無可厚非。”
她是真的不想,但不能說得太直白。
會傷到男人要強的自尊心。
他從鼻子里發出一句低低的悶哼聲,她果真是沒良心得很。
“時間到了。”他勾著她的下頜,吻了下去,呢喃不清地說了句。
南焉愣了下,眼底的迷離醒悟了一半,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麼。
還未回神,腰間忽然被狗掐了下,又聽他不悅道,“接吻,認真點,不準走神。”
下瞬,一只帶有薄繭的手已經撩起裙擺,探索了進來,只在上邊停留了幾秒,直驅而下。
那另一半的迷離在這刻徹底煙消云散了,她心底警鈴大作。
一整天,她都被醫生那句‘難孕’奪去了心神。
徹底忘了,上回‘流產’的期限已經過了。
說明那個借口已經不管用了。
所以宴景禹才會這麼肆無忌憚。
合著他一直在數著日子,就為了爽歪歪。
真不是個東西!
南焉在心里怒罵了一句,也順勢抓住他的手,“……別。”
“又怎麼?”宴景禹皺著眉,散著不悅的戾氣,“時間過了,也不給?”
不等南焉說話,他態度堅決,“我強要!”
音落,唇上的吻就如狂風暴雨般落下,那只手輕輕松松掙脫了她的桎梏,強行探了進去。
南焉心一緊,咬牙,男人的手忽然停下來了。
他摸到了紙綿狀的東西了。
大概就是名叫姨媽巾的所有物了。
氣氛在這一刻突破了曖昧,殘留下尷尬。
南焉覺得,她今天一天,都過得心驚膽戰的。
其實也是這兩天白帶分泌物比較多,總是弄臟褲子,她干脆墊了個護墊。
本來離預約產檢還有個幾天的,等她出完差回來再去也不遲,今天突然去,也是因為這個而擔心。
倒也算是趕巧了。
“來了?”
男人眼底結起了冰,對她這親戚來得不合時宜感到相當不滿。
南焉的嘴被他親得有些紅腫,水潤潤的,顯得十分飽滿誘人。
她雙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點點頭,“嗯,今天下午剛來。”
空氣再次凝固了起來,宴景禹沒了動作。
南焉那顆心還沒徹底穩下來,生怕這狗男人發瘋,想來一場血風肉雨。
好一會,他手忽然動了動。
南焉睜大瞳孔,倒吸一口氣,哼了聲。
嬌媚綿軟的尾音拉長,再次將屋內的曖昧升華了。
他的手向上一動,捏動豐盈,眸子里染上一片不能深究的柔和,暗啞的嗓音穿過她的耳膜,牽起她心底片刻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