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輕呢?她還在里邊吧?”接過秘書遞來的手機,蔣太太沉著臉色問。
“嗯,她朋友,那個叫南焉的,倒是這幾天為了她的事還跑去醫院找馮先生了。”秘書頷首,“但沒有讓她見到馮先生,被保鏢攔下了。”
“呵,南焉,很好,她既然這麼放心不下言輕那個狐貍精,那就讓她進來陪她好了。”
蔣太太冷哼,眼底閃過一絲惡毒,盛氣凌人的走出警察局。
在要上白色的商務車時,一輛黑色的高奢商務車強橫地停在了白車的前面。
隨即,車門被打開,從里面走出兩位年輕的男子。
雖是西裝革履,但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社會痞氣。
“蔣太太,我們老大有請。”其中一名黑衣人走過來,很隨性的看著她,“還麻煩您和我們走一趟。”
蔣太太渾身一凜,心跳差點停止。
她笑著問,“不知道晏總還有什麼吩咐?”
“蔣太太去了就知道了,上車吧。”那位黑衣男子沒什麼耐心的催促道。
蔣太太臉色難看了幾分,捏著手機的力道收緊。
宴景禹手底下的一條走狗而已,也配在她面前叫喚。
她收回視線,瞥向秘書,“你先回公司吧。”
車子最終停在了S&M組織基地的大門口。
一進去,里面站了數十個同樣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
饒是閱歷十分豐富,見過不少世面的蔣太太瞧著,都不覺有些怵得慌,心里那股不安和慌張愈發明顯了。
她視線一轉,落在不遠處沙發主位上的男人。
男人衣領敞開,腿隨意的搭在前面茶幾上,神情寡淡漠然,眼神也冷冰冰的,讓人看不透他此時的喜怒情緒。
她剛要出聲打招呼,就被忽然上前兩名男子押住了。
手機和包包掉落在了地上。
蔣太太滿臉驚慌失措,“啊!你們干什麼?放開我!”
押著她的兩名男子推著她來到茶幾前,毫不留情的踢向她的小腿,迫使她跪下。
“啊,晏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膝蓋落地,那劇烈的疼痛讓她整個表情都變得扭曲了起來。
宴景禹睨著她,唇角勾起抹玩味和陰森的弧度。
“蔣太太,我們的游戲,你違規了。”
蔣太太呼吸一滯,強忍住手臂和腿上的疼痛,“晏總說的……我不明白。”
“你動了不該動的人。”
駭人的音階落下之時,蔣太太面前覆上一抹黑影,隨后就是無數個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空曠的基地內瞬間被清脆又響亮的巴掌聲覆蓋。
起初她還能叫兩聲,但到最后,臉已經被打得失去知覺了,也無力再掙扎反抗了。
第23章 絕望
時隔兩天,南焉再次來到警察局來看望言輕。
這些天,她想了很多法子,但沒有一條可行之路。
她在腦海里籌措辭,思量著該如何把這個不好的消息告訴她,又該如何去安慰她。
開門聲響起,將她思緒壟斷。
南焉抬頭,瞳孔顫抖的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
隔著一扇玻璃,言輕的雙手依舊被銬著,一頭墨發亂糟糟的,原本漂亮精致的臉上滿是傷痕和淤青。
如若不是她胸前那塊寫了名字的牌子。
南焉不敢相信她就是言輕。
“輕輕,你……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她站起身,眼底閃著淚花,貼著那塊玻璃,焦急又不可置信地問。
言輕很想擠出一個笑容給她,告訴她,自己沒事。
可微微有點面部表情,就會牽扯到臉上所有的傷,痛得她眼眶一澀。
她坐下來,身體努力往前傾,失聲哽咽道,“焉焉,我待不下去了,真的快待不下去了。”
“他們……打你了?”南焉心里難受得一緊,顫著聲音問。
言輕的情緒低聲抽泣,“是和我同一間牢房的一個女的打的,她看不慣我,故意為難我,侮辱我……”
在她反駁之時,卻突然對她大打出手。
牢房里還有一個女的,也和那女人是一伙的。
她雙拳難敵四手,被打得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要不是警察及時介入,她這會要麼躺在醫院病ICU里,要麼躺在醫院太平間里。
南焉咬牙,看著她臉上的傷,止不住心疼,“那警方是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的?”
“支持我以故意傷害罪起訴她們,把我換了房間,也找醫生看過了。”言輕緩緩抬頭,“可是……焉焉,我真的快堅持不住了,真的不行了。”
“我每天都在做噩夢,夢見我媽,夢見以前的種種……”
沒有撕心裂肺,就這樣的隱忍式的哽咽就足夠撕痛南焉的心。
和她一樣,言輕的童年并不完整,更不完美。
可偏偏就養成一副樂天派疾惡如仇的性子。
她的笑,她的溫暖,也曾照射進過她晦暗的人生里。
“我知道,我知道……”南焉無法平復此時的心情,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下,“輕輕,你再等等,再等等好不好?我一定會把你從這個噩夢里拉出來的,一定……一定……”
后面的聲音漸漸被哭聲淹沒。
兩人隔著一扇玻璃,在觸手可及,卻又顯得遙不可及的距離下,哭到不能自已。
雙雙被絕望的密網壓得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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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警局出來,南焉臉上的淚痕還未干。
天陰沉沉的,似乎還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