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跟著宴景禹出入他的圈子時,和沈織月沒少打過照面。
但并不和諧。
這位對她的敵意頗深,也不知道這敵意到底是出自因為她長了張和她妹妹有五六分像的臉,還是出于她自己本就對宴景禹不純粹的感情。
她語氣淡淡,“你想說什麼?”
“我和景禹要訂婚了。”
南焉聽明白了,她這是逼她離開宴景禹的意思。
想來,之前晏老爺子找她,應該也是為了這事。
在他們眼里,她是絆腳石。
她收斂思緒,“嗯,恭喜。”
沈織月怔愣了數秒,“你什麼意思?都知道我們要訂婚了,還要當小三嗎?”
南焉笑笑,“我祝你們,永結同心,恩愛有加。”
南焉這番祝福未免有些誅心了,宴景禹心中的白月光是沈織星,而非她沈織月。
又怎麼可能會和她永結同心,恩愛有加。
她攥緊拳頭,眼底的不甘逐漸顯現,冷笑一聲,“你這話聽著多高尚似的,但也只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背地里還不是纏著景禹?可真夠不要臉的。”
從提出結束那刻開始,她就沒想過要纏著宴景禹,是宴景禹這個狗男人不講武德,用及其卑劣的手段逼迫她屈服。
但這些東西她沒法和沈織月解釋,也沒必要解釋。
人總會給自己的無能找個合適又說得過去的借口。
沈織月得不到宴景禹的人,更得不到他的心,不愿意承認是自己哪里不好,還不想放手,更不敢去責怪宴景禹,和他置氣。
就只能把一肚子氣撒在她覺得好欺負好拿捏的人身上。
這是人性的通病。
“沈小姐與其堵著我理論是非,還不如好好想想,究竟要怎樣才能抓住男人的心。”
被戳到了心窩子,沈織月的臉色有些難看,“你以為他多喜歡你?你也只不過是我妹妹沈織星的替代品而已,等他玩膩了,你自然就沒價值了。”
她企圖用她自己最在意的點來中傷南焉。
沒有哪個女人會想成為誰的替代品。
所以,她成功了。
雖然沒有第一次從晏老爺子口中得知的那麼痛了,但心依舊往下墜,面上泰若自然,“沈小姐那麼想和他在一起,想必是覬覦‘替代品’這個位置許久了,沒關系,你想要,我讓給你。”
在宴景禹的眼里,誰都是替代品,誰也不比誰高貴。
沈織月是個骨子里高傲的人,不愿服輸,即便懟不過她,也要和她理論。
南焉很煩,好在自己手機響了,又有品牌方的人過來邀請她們共用午餐。
她中午和言輕有約,便婉拒了。
言輕上午的采訪并不是很順利,對方是個脾氣不怎麼好的大腕,一言不合就罷工。
一個上午,什麼都沒采訪到,摳摳搜搜的連點宣傳素材都補不齊全。
將怨氣全部吐出,她喝口水潤了潤嗓子,“我今天聽小道消息說,晏家和沈家準備聯姻了。”
小道消息,多半是捕風捉影。
誰放出來的,都不好說。
宴景禹娶誰都不可能娶沈織月,更不會和沈家聯姻。
原因只有一個,她是沈織星的姐姐。
姐替妹嫁的狗血文學,在宴景禹那永遠都不可能上演。
“聽聽就好。”南焉慢條斯理回。
“也是,沈織月也是不臊得慌,居然覬覦自己妹妹的未婚夫,還有沈家也是,也不怕沈織星泉下有知,死不瞑目。”言輕哼了聲,臉上盡是鄙夷的神態。
南焉沒有搭話,回想起那日老爺子甩給她的那張照片。
看著挺漂亮爛漫的姑娘,天妒紅顏,確實是可惜。
后面閑聊著,言輕忽然想起來問,“對了,你攝影展的事情怎麼樣了?”
她一頓,上午手機上倒是收到了兩位房東發來的消息,說公寓和工作室都能繼續租下去。
言而有信,算是宴景禹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吧。
“應該沒什麼問題,能如期舉行。”
她是這樣認為的。
但終歸還是想錯了,也太高估了資本家的黑心程度。
言而有信這詞安在宴景禹身上,簡直就是侮辱。
接連三四天,她都沒有收到有關和攝影展的動態和安排,甚至于,她還重新聯系了印象坊的館長趙振明,他的說辭還是和上次一樣。
就足以代表,宴景禹對她的‘封殺’令還未撤銷。
她所有的聯系方式,還在宴景禹的黑名單里躺著,聯系不上他。
能找到他的地方,只有公司和洋樓。
她選擇了前者。
前臺再次看到她,依舊很有禮貌的頷首打招呼。
南焉以為還和上次一樣,上不去,就想問問宴景禹在不在的,沒想到,前臺直接說,“南小姐找晏總吧?您直接搭乘晏總的專屬電梯上去就可以了。”
她愣了下,猜到肯定是宴景禹那狗男人吩咐過了。
她道了聲謝,臨走前,多問了句,“樓上,沒有別人了吧?”
“沒有。”前臺笑回,“沈小姐不在上面。”
第5章 付出
南焉到總裁辦時,正好撞上幾位高管從里面走出來,面色成豬肝色。
估計是被訓了。
宴景禹的脾氣和耐心一直都不怎麼好,下屬吃他的排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聽見腳步聲,他拿文件的動作一頓,瞇了瞇眼,浮在表面的暗沉情緒略散了些,“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