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低頭看了眼自己衣服上被沾的血跡,往身后這座山看了眼,“剛剛在這里遇到一個重傷的男子,我給他包扎了一下。”
姜星余順著她的目光,“重傷的男子?”
話落時,眼中明顯帶著警惕之色。
姜綰點頭,晃了晃剛剛拿到的玉冠,“不過現在沒事了,我和他銀貨兩訖了,我們先走。”
姜綰拉著姜星余離開此地。
姜星余視線從她手里把玩的玉冠上掠過,一眼便能看出成色不菲。
深山老林里,一個有錢且重傷的男子,這就不得不讓人提防了。
來到客棧,姜星余已經讓栗鳶單獨給姜綰準備好了房間。
姜綰先進了房間沐浴更衣。
姜星余則喚來栗鳶,讓栗鳶先在這里陪著姜綰。
自己則再次去往靈虎山,查探一番。
當姜星余來到靈虎山下時,恰逢幾個護衛一般的男人,扶著一個虛弱的男人坐上馬車,往琿州境內去。
他的余光,落在那幾個護衛隨身攜帶的佩刀上面。
眉心微微皺起,“南蛇國的人。”
南蛇國前不久剛派過噬魂宗的人前來鬧事。
怎得又派了人進了明安國地界。
究竟想做什麼?
馬車即將離開時,姜星余聽到馬車內的男子,對著外面的護衛吩咐了幾句,但離得太遠,聽不清在說什麼。
當馬車離開,姜星余也一路跟了上去。
進琿州的城內,天色已經全暗。
馬車駛入一間宅子里。
沒多久,兩名護衛走了出來,吩咐守在外面的一人,“世子受了重傷,即刻去請沈大夫來琿州。”
“是!”
世子?
憑姜星余對南蛇國的了解,南蛇國的制度與明安國不同,君王圖蘭圣拉的兒子,一律稱為世子。
剛才被稱為世子那個,看起來約莫二十來歲的樣子。
圖蘭圣拉今年四十出頭,膝下有這般大的兒子,只有兩個。
大世子謝蘭澤,以及二世子謝錦淵。
兩位世子皆是由圖蘭圣拉以及南蛇國王后所出。
按理手足情深,應當兄友弟恭才是。
但姜星余之前在查南蛇國時,聽到不少關于兄弟二人的傳聞,據說二人因為儲君一事,不睦已久。
此次這其中一人深受重傷出現在琿州,真是有點意思。
姜星余先回了客棧。
翌日。
一場突如其來的春雨,將他們困在了琿州。
姜綰站在客棧房間的窗戶邊,看著外面下起了雨,還伴隨著陣陣春雷,只怕又得晚一天到達蘭塢城了。
她去敲了敲姜星余的房門,姜星余不在。
又去敲了敲栗鳶的房門,也不在。
萬分無聊的姜綰,索性坐在房間里,把昨天摘的一籃子草藥,全部拿出來,攤在地上,開始一一分類,整理。
拿起那株羅漢圣花,姜綰小心翼翼地端倪著,忽然玩心四起。
這玩意兒,服下后,是靠音律來攻擊的。
是不是就像以前古籍上所說,有人靠彈琴,或者吹笛子之類的,就會用音律產生魔音,用魔音來斷人心脈?
好像挺有意思的……
姜綰忽然就不想賣了。
轉而,開始搗藥……
最后,將整株羅漢圣花,碾碎成汁,服下。
入口澀了點。
但不影響功效。
服下后,姜綰丹田處熱熱的。
另一邊。
姜星余早早出門,尋到江詞閣在琿州附近的暗樁,一番調查,確認了琿州這位南蛇國世子的身份。
是二世子謝錦淵。
姜星余不愿讓姜綰卷入南蛇國的王儲紛爭之中,當即回客棧,準備冒雨離開。
栗鳶也在此時回到客棧。
遞來一個消息,“早上有不少南蛇國的暗衛,在琿州城里,詢問一個叫綰兒的女子。”
姜綰正在房間里,剛從凰玉里找了個笛子出來,準備試試音律,房門被人拍響。
“綰兒,該出發了。”
姜綰看了眼外面的大雨。
這麼著急?
但大家都挺忙的,好像確實耽誤不起時間。
姜綰很快收拾了一下,下了樓,跟著姜星余和栗鳶,坐上馬車。
離開了琿州。
姜綰剛離開不久,便有人進了客棧尋人。
最后一無所獲。
宅院里。
“世子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救你的那個女子,一看便是醫術嫻熟,否則不會將傷口都處理得如此干凈。”
“還有,她當真舍得將流光花喂給世子?”
南蛇國御醫沈輒,是隨著錦淵一起離開的南蛇國。
南蛇國王后修煉玄術多年,近日卻不慎走火入魔以致于陷入昏迷,需要流光花,來恢復氣血和修為。
流光花罕見。
沈輒行醫多年,只聽說過,在明安國琿州的靈虎山,曾被發現過一株流光花。
謝錦淵擔心母后安危。
聽到這個消息,不顧一切,離開南蛇國,直奔琿州。
途中路經蘭塢城。
本想歇息一晚再走。
卻不想,謝錦淵身邊,自幼跟著他長大的護衛之首,辛理叛變。
在辛理的蠱惑下,謝錦淵沒有知會旁人,連夜便與辛理出了蘭塢城,來到靈虎山。
而靈虎山,早已提前被人設下埋伏。
謝錦淵被重傷。
奄奄一息時,那個叫綰兒的女子,仿若神明從天而降。
令人戲謔的是,謝錦淵一心想尋流光花救母后,最后,這珍稀無比的流光花,竟然救了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