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示意他繼續坐,湊上前去,“那十幾個報名參加狩獵的百姓,是你們?”
大汪無比自豪地點頭,“對啊,我們十二個兄弟都參加了。”
說完,還掰著手指頭,向姜綰介紹,“我,二狗,三猴,四猿,五羊,六驢,七熊,八鷹,九虎,十豹,十一貂,十二鴨。”
姜綰聽著這一串的動物名,感覺腦仁疼。
實在記不住。
“就你們十二個報名了?”
她可真是萬萬沒想到啊,下午還打抱不平,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都是自己手底下的。
四猿搖搖頭,“我們去報名的時候,前面已經有一個人報名了,我們十二個加上去后,一共十三個人。后面有沒有人繼續報名,我們就不知道了。”
姜綰會意,衛麟手底下這些人,多少都有點武功底子。
想到另一個不知名的報名者,姜綰不知道哪來的善心,感慨一句,“獵場潛伏一些猛獸,你們到時候在獵場里,遇見那個人的話,能幫襯盡量幫襯一些。”
“萬一他是真的需要靠那十兩銀子,養家糊口呢!”
搭上性命,就不值得了。
“老大放心,我們一定照辦!”大汪向姜綰打包票。
姜綰說完朝自己的房間走去,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指著三猴,四猿,“你倆去的那天,最好喬裝打扮一下,別讓人發現是我府里的。”
畢竟他倆平時是幫忙守門的。
府門口人來人往的,多少有人都認得。
三猴四猿表示明白。
狩獵大賽一日一日臨近。
眼看著還剩下五日時間。
這段時間里,華紫安快被褚韜給煩死了,閑下來就在背地里罵褚韜一百八十遍。
罵著罵著的過程里,又發現一件稀奇的事情。
“我說你一個堂堂催魂殿殿主,你瞎湊什麼熱鬧,居然也報名了志愿者?還化名蒼蒼,你賣什麼萌!”
華紫安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份報名的百姓名單。
一共十四個人。
其中十二個他知道是綰寶的人。
還有一個叫成平的男人他不認得。
結果最后一個叫蒼蒼。
她第一反應就是蒼陵生這個老頭。
跑到文濟書院來問,蒼陵生果然沒否認。
蒼陵生這會兒靠在軟椅上,一副華紫安大驚小怪的樣子,“哎呀,隨便玩玩嘛,誰說當殿主就不能報名了。”
“我可一個頂十個呢!”
華紫安也不多說什麼,和姜綰說了相同的話,“這個叫成平的,你到時候多關注點,沒事幫幫人家,人家搞不好靠這十兩銀子救急的,犯不上讓人家豁出命去。”
“明白。”蒼陵生很是配合地點頭。
……
姜家。
姜宗成化名成平,報名成功了以后,便開始日日在府里強身健體,苦練劍術。
但姜綰到底還是沒放過他,每日他已經對入口的東西十分謹慎,可總有那麼一段時間,他會忍不住沖進金氏的房間里,與她云雨一番。
每回結束后,姜宗成都不愿多看金氏一眼。
但近日因為賀蘭一族的莫長老來找過他,姜宗成又不得不壓下這份惡心,對待金氏,還算親和體貼。
這會兒姜宗成在空地上練劍,金氏就坐在一旁看著。
自從金氏管家以后,姜老太太大部分時間都病著,金氏也懶得管她真的病假的病,總之這個家,老太太是徹底說不上話來。
姜皓安也有幾次回來,偷偷問老太太要錢。
都被金氏的人及時發現。
姜皓安討不到錢,索性回屋睡大覺。
銀翹養胎也算安分,金氏對她肚子里的東西,也沒興趣。
倒是一直沒怎麼見到姜以沫,讓金氏開始對她的動向,產生好奇。
姜宗成練完一套劍法,走到金氏這里來喝茶。
“我怎麼不常看見姜以沫?她在忙什麼?”金氏忽然問起。
姜宗成想也沒想就回答,“她除了在屋里待著,還能忙什麼。”
“是嗎?”
金氏表示懷疑。
打算晚些時候,去一探究竟。
畢竟如今她是這府里的主母,這小小庶女總這麼無視她,實在不合規矩。
姜宗成沒理她,繼續去練劍。
金氏又盯著看了一會兒,心中又存了疑,“他怎麼突然開始練劍了。”
隨即,金氏起身。
往姜以沫的屋里走去。
走到門口時,姜以沫正從前面的方向來,看見金氏后,禮數周全地行了禮。
金氏打量了一眼姜以沫走路的姿勢,以及姜以沫的面容,心中感覺怪異。
她在深宮待了許久,也和不少專門給入宮女子驗身的嬤嬤打過交道。
一群無聊的老婦聚在一起,閑暇時沒少說起關于驗身的經驗。
有些更是眼毒到,從女子走路的姿態,和臉上的神態,直接能分辨出對方是否是完璧。
就如現在,姜以沫明明是個深閨少女,可這香嬌玉嫩的柔情媚態,著實不像是……
“拜見夫人。”姜以沫心底雖瞧不上金氏,禮數還是周全。
一個宮里的奴才,如今竟也能翻身做姜家的主母了。
往日,這個金氏若是進姜家大門,那必定是卑躬屈膝。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二姑娘這是從哪里來?”金氏問。
“剛從祖母房里過來,夫人有事找我?”姜以沫察覺到了金氏探究的目光,面上保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