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韶說。
華紫安一聽就急了,“那你這個人證還在這里干什麼,趕緊的,去刑部瞧瞧。”
沒多久,刑部。
蔣氏被關在刑部的大牢里,閉著眼,表面看起來平靜至極,內心卻是海浪翻滾。
為什麼那麼巧。
玄冥軍的人偏偏出現在那里。
又為何不是幽蘭衛的人?
蔣氏睜開眼,心中一切了然。
片刻后,外面有刑部的官兵走來,打開牢門的鎖鏈,“蔣伊湄,去審訊堂。”
蔣氏緊握雙拳,到了審判的時候了,是嗎?
沒關系,王忠不會活下來。
死無對證,她不承認就是了。
蔣氏起身,去往審訊堂。
到了審訊堂的時候,兩邊的座位上,已經坐滿了她熟悉的人。
姜宗成到了。
華紫安和姜綰也到了。
還有玄冥軍的裴韶。
外面還有一眾圍觀的百姓,人群里,她不知道還有沒有熟悉的人在。
“罪婦蔣氏,跪下!”
第202章 有何證據可以證明
蔣氏看向審訊堂上的陳大人,一動不動,“妾身無罪,為何要跪?”
陳大人見她藐視公堂,神情凝重,“你今日午時后,出現在南街,所為何事?”
蔣氏看了眼坐在一側的姜宗成,姜宗成陰沉著臉,看向她的目光里,唯一那點愛意,早就消散。
蔣氏知道,姜宗成那麼愛面子的人,自己被押往刑部,定然是讓他覺得丟臉了。
如今,自保要緊。
“近段時間,因為府里一些緣故,日子過的吃緊,所以我就拿了我一只鐲子,去典當,想換些銀兩。”
蔣氏說到此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為怕去街市中心典當,被人看見了笑話,所以聽說這南街后面有個當鋪,我就去碰碰運氣。”
“誰知,這當鋪果然黑心,我那鐲子當年好歹也是花了三十兩銀子的,如今就換了二兩銀子給我。”
“我心想啊,這回就當記了個教訓,以后再也不去這家當鋪了。”
“沒想到,剛出當鋪,就遇到一個乞丐打劫我,要搶我的銀子,我害怕極了,后來不知道他怎麼突然發病了,我嚇了一跳,想去找大夫,就碰見了玄冥軍的裴統領,二話不說,把我抓了過來。”
“妾身實在是冤枉極了。”
蔣氏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有條有理,陳大人往裴韶看去。
裴韶見這女人的確有點本事,不禁開口,“那你為何,在你的包袱里,裝了一袋石子。”
“讓裴統領見笑了,這暗巷里白日都黑漆漆的,妾身害怕,帶著防身的。”蔣氏說道。
裴韶揚眉,“哦?是嗎?”
“是啊,不然還能如何?”蔣氏說完這些,心中已經十分自信。
“蔣姨娘,本統領可聽說,你與今日那男子,并非第一次見面啊。”裴韶開口。
蔣氏點頭,“確實不是第一次見面,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文記點心鋪的門口,這乞丐許是見我穿得金貴,就求我施舍些銀子,哪知還賴上我了,今日專程跟蹤我,搶我的銀子。”
“我可真是好心遇上驢肝肺,憋屈極了。”
反正王忠活不了,任憑她怎麼說。
裴韶看向陳大人,陳大人會意,“來人,傳證人。”
不一會兒,外面走進來幾個人。
“小人是悅來客棧的小二,大約十日前,有個叫李忠的男子,來客棧住宿,來的時候,穿的破破爛爛的,但還是要住最好的房間。”
“每日讓我們送餐食上去,也要點上一壺最好的酒。”
“七日后,這李忠就拿不出銀子了,被我們趕走了。”
客棧小二說完,文記的伙計也接著開口,“也差不多是十日前,蔣夫人帶著一個乞丐,去咱們點心鋪的二樓吃東西,也就坐了一炷香的時間,兩人前后離開。”
說到這里時,陳大人又問蔣氏,“你為何要與一個乞丐,單獨進雅間?可是舊相識?”
“陳大人說笑了,不過是妾身一點可憐的憐憫之心罷了,也就是是點心鋪的時候,妾身施舍了這個乞丐一些銀子,讓他去找點事情做,以后養活自己。”
蔣氏說著,旁邊華紫安悄悄戳了戳姜綰的手臂,“這女人做事挺牛啊,滴水不漏。”
“她現在能這麼淡定的說著,無非是她以為王忠死了,死無對證,你看著吧,好戲在后頭。”姜綰小聲的說。
華紫安挑眉,靜候好戲。
陳大人頓了頓,“那你確實與那李忠,不認得了?”
“不認識。”
蔣氏開口。
這時,外面有人來通報——
“大人,天香樓的老鴇杜娘求見。”
“本官沒空理她。”
今日這一出涉嫌殺人案,還沒審完,一個老鴇過來添什麼亂。
何況他這里是刑部,又不是京兆尹。
“大人,可這老鴇說,她所見之事,與蔣氏有關。”
話落,蔣氏面色微微一變。
陳大人也立即宣杜娘進來。
沒多久,穿的花枝招展的杜娘,領著天香樓的芳芳,一同進了審訊堂。
進了門,杜娘就哭喊起來,“我的青天大老爺呀,你可得幫幫咱們這些小女子啊……”
芳芳站在旁邊,對上蔣氏探究的目光后,對她盈盈一笑。
這一笑,蔣氏心間重重一沉。
太像了。
太像綺麗閣的艷娘了。
蔣氏原本淡定無波的心,在芳芳的出現后,瞬間翻涌起來。
杜娘拉著芳芳跪下,哭著說——
“陳大人,前段時間,姜府二小姐姜以沫不知道為什麼,非要化名依依姑娘,來我這天香樓假扮花魁,說是要借機引誘北王殿下,好和北王殿下生米煮成熟飯,逼著北王殿下娶她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