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都這樣了,姜綰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你都知道了啊。”
聞言,君玄澈聽她幾乎是默認的口吻,莫名覺得心里堵得慌,一股無名的火氣,也從體內冒了出來。
他強忍著怒意,“所以,你的阿綠可以隨時進出,而本王不可以是嗎?”
姜綰聽著這話,感覺怎麼那麼怪怪的呢!
君玄澈今天發什麼瘋,偏要和一條大蟒蛇在這里置氣。
阿綠惹他了嗎?
還是他怕蛇?
不,一定是自己的人把他攔在門外,讓他生氣了。
姜綰不禁安撫他,“哎喲,你干嘛和阿綠一般見識,阿綠平時又不經常出現在我這里,而且就算它出現,也絕對不會走大門來的,畢竟……”
君玄澈整個人怒火被她挑起,出聲打斷她——
“姜綰!”
“你知不知羞!”
說完,往姜綰懷里塞了一千兩銀票后,轉身徑自往攝政王府走去。
原地,姜綰按著懷里的銀票,一臉發懵。
怎,怎麼了這是?
她說什麼了嗎?
怎麼還扯上知不知羞這樣的問題了?
不行,得掰扯清楚。
姜綰往攝政王府沖了過去。
卻吃了個閉門羹。
門口的侍衛一臉同情的看著姜綰,“殿下剛剛吩咐了,姜綰與狗,最近三日不得入內。”
“……”
姜綰氣呼呼地對著門里面大喊,“君玄澈,小心我讓阿綠咬你!”
隨后往回走去。
……
一連三天,姜綰都沒靠近過攝政王府半分。
這一日去城門處辦點事時,經過參議府門口,卻在門口碰見了王忠。
王忠在府外四處游走,不時伸著脖子往里頭看,顯然是在找人。
至于找誰,姜綰想也不用想,八成是銀子花光了,要來找蔣伊湄要了。
管家李彬也察覺到了門口的王忠,上前驅趕。
姜綰從后墻爬進府里,提點了李彬幾句,李彬會意,跑去找蔣氏。
“蔣姨娘,外面有個自稱是你同鄉的人,來找你。”
蔣氏面色一變,“本夫人不認識什麼同鄉,不用理會他。”
“是,蔣夫人。”
想雖想,蔣氏還是不放心,沒多久借著外出給老太太買蜜餞的由頭,就出了府。
王忠蹲在門外,見到姜家的馬車出來了,趕緊跟上去。
最后,茶樓里。
“王忠,你有完沒完?”蔣伊湄看著眼前這和狗皮膏藥似的人,心中憤恨不已。
王忠一臉無謂,大口吃著桌上剛剛端上來的食物,“我這不是沒轍嗎?你上回給我的銀子,客棧都住不了幾天,我今早剛被店小二趕出來。”
“柳嫚,你可得再幫幫我。”
蔣氏陰著臉,“怎麼,你沒去找白玉皎?”
“她啊,我見人影都沒見著,聽說她是北王養在天香樓里的,面子大得很,連那老鴇子都不敢拿她怎麼樣。”
“我倒是想去問她要錢,可人家本來就是青樓里的姑娘,可不怕我。”
王忠沒心沒肺地將實話說出,蔣氏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是啊,青樓的女子不怕威脅。
她這個忠遠侯府的外室,的確是怕了他的威脅。
蔣氏垂眸,意有所指,“近日我們府上年輕貌美的翹姨娘懷了身孕,老爺賞了不少東西給她,我這人老珠黃,終究敵不過這些年輕的姑娘。”
“誒?不對吧,我可聽說,那姜宗成十分寵愛你,為了你,不僅好休妻,還幾十年沒娶過其他小妾,還把你們女兒的名字,取名叫什麼沫來著?”
“柳嫚,你是不是在誆我呢?”
王忠這幾日,早就把姜家的一切,都打聽清楚了。
蔣氏朝他笑了笑,“那是從前,如今還不是照樣娶了新姨娘,新姨娘肚子里也有了,府里的正妻也回來了,我一個毫無背景之人,還算得了什麼?”
王忠可不理她這茬,“喲,聽著挺慘,那你的女兒,不是馬上就是北王妃了,王妃啊,多威風,以后聘禮也絕對少不了。”
“柳嫚,咱明人不說暗話,您還得幫幫我,這回湊個五百兩給我,我保證再也不找你了。”
蔣氏見他獅子大開口,“五百兩?我哪來那麼多銀子!王忠,你別太過分了!”
王忠不樂意聽了,“柳嫚,你這話就沒意思了,咱倆可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你想想以前在忠遠侯府,要不是我幫你,你能過得那麼風光嗎?”
“綺麗閣,那麼多女的都被牽連死了,你不活得好好的嗎?”
蔣氏握緊雙拳,垂眸沉思幾分,而后露出一抹深不可測,“這麼多銀子,我得想辦法攢幾天。”
“這樣吧,明日午后,你去南街后面的巷子里等我,那里有家當鋪,我得典當一些首飾,才能給你銀子。”
王忠一聽,“成啊,那就再等你一日。”
說罷,王忠起身離開。
原地,蔣氏眼內殺意洶涌。
王忠,你可別怪我,這條死路,是你自找的。
第201章 是清算的時候了
回到府里,蔣氏便將壓箱底的毒物翻了出來。
金蠶蠱。
當初給姜綰下煥顏散,都怪她一時心慈手軟,早知她臉上的毒可以解,她一開始,就該直接給姜綰用這金蠶蠱。
如今,只好便宜王忠這個賊人了。
蔣氏緊緊握住手中的瓷瓶,等待明日赴約。
幾乎是一夜沒睡,蔣氏早早地起身,自銀翹懷孕后,姜宗成似乎對她‘寵愛’了起來,三天兩頭宿在她這里。
但她也能感覺到,姜宗成對自己不似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