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翹腫著半邊臉,內心委屈至極,雖說是個姨娘,但到底身份卑微,滿心不愿地屈膝跪在了地上。
“啪!”
姜以沫又是一巴掌扇在銀翹另外半邊臉。
又看了看這屋里的擺設,語氣是從來沒有過的尖酸,“你一個難民窟出來的骯臟貨,當了幾天我父親的玩物,真以為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要不是我姨娘的話,你哪里能有今天?還敢和我姨娘爭寵,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銀翹緊緊地咬著唇,她本就出身卑微,姜以沫的話,無疑是狠狠在她的心頭重擊。
“二小姐,你冤枉妾身了,妾身從沒……”
“閉嘴!”
姜以沫打斷她,眉眼內滿是傲氣,“在本小姐面前,你要自稱奴婢。”
銀翹眼眶微紅,“是,奴婢從沒有過非分之想,奴婢被蔣姨娘帶回府時,就明白這輩子都是要為蔣姨娘效力。”
“奴婢永遠都記得,自己是難民窟出來的,奴婢這樣骯臟殘破的出身,有一口飽飯已是天大的恩賜,又怎敢奢求其他?”
姜以沫對銀翹的回答還算滿意,可下一瞬,面色忽然變得古怪扭曲起來。
骯臟殘破……
這不就是現在的她!
莫名其妙失了身,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若大婚那日,洞房花燭,她被發現的話……
姜以沫整個人忽然心驚肉跳起來。
銀翹發現她臉色變得些許古怪,也沒出聲,直到姜以沫忽然沖出了門外,銀翹才松了口氣。
屋外,小靜和小燕走了進來。
見到銀翹雙頰紅腫后,兩人都嚇了一跳。
小靜扶起地上的銀翹,“翹姨娘,要不要告訴老爺啊?”
“不必了,今日之事,都不許告訴老爺。”銀翹捂了捂臉,心中不忿,卻又有些無能為力。
……
姜以沫回到相濡院,便一個人待在房間里。
銀翹那四個字,仿佛魔音一般,不斷地在耳邊環繞著。
她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姜以沫一顆心緊緊揪起,半晌,她忽然想起一個人。
褚熙茹的臉,好像就是一位神醫治好的。
這神醫既然有如此大的本事,那麼……
會不會也有恢復完璧的藥?
“秀菊。”
她喚了貼身侍女進來。
秀菊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秀蕊突然喪命,如今伺候著二小姐,整個人更加的謹慎,生怕出了岔子丟了命。
“你替我去約褚熙茹,就說我約她明日去白霧軒飲茶,請她務必要到。”
秀菊聽到是這事,松了口氣,“是,奴婢一定照辦。”
……
酒樓里。
芳芳陪著葉北寧喝了一壺酒,整個人醉醺醺的,被葉北寧攬在懷里。
過了會兒,嬌嗲出聲,“北王殿下,等你成了婚,會不會就把奴家給忘記了呀?”
“怎麼會,本王就喜歡你這妖精。”葉北寧也喝了許多,這會兒人也暈乎乎的。
芳芳故作不悅,噘起紅唇,“我才不信呢,男人都喜歡又漂亮又純潔的黃花大閨女,等你成了婚,肯定疼愛姜二小姐都來不及,哪里還會想起我呀。”
“有時候,我可真羨慕姜二小姐,出身高貴,長得又明媚動人,純潔得真像一朵潔白的蓮花,讓人傾羨。”
原本酒氣上頭的葉北寧,在聽聞這串話后,忽然感覺清醒了不少。
純潔……
姜以沫……
心里那些胡思亂想,又莫名地涌了上來。
若再得不到印證,他怕是會因此糾結而死。
葉北寧眼神忽冷,推開懷里的芳芳,“你先回去吧。”
“怎麼突然翻臉了啊,是不是見不得奴家背后議論姜二小姐呀?”芳芳絲毫不怕他,邊說邊站起來,作勢要走。
葉北寧摘下大拇指上的翡翠玉扳指,扔給芳芳,“別鬧,乖,賞你的。”
芳芳看著這成色不菲的玉扳指,見好就收,“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話落,走出了雅間。
走下樓時,嫌棄地拍了拍剛剛被葉北寧摟過的肩膀,徑自下樓。
與此同時,雅間里,葉北寧喊來自己的貼身護衛趙辛,“去,把宮里驗身的嬤嬤,請到府里去。”
“記得,不要驚動旁人。”
“另外,派人去國公府,請姜以沫來本王府里。”
趙辛聽到這話,愣了愣,但也不敢多問,連忙出了雅間進宮。
姜綰跟著華紫安詳細了解了巡街的經過后,兩人往回走。
再次路過酒樓時,先是見芳芳坐上馬車離開,沒多久,就見葉北寧的護衛神色匆匆的從酒樓里出來。
隨后吩咐等在樓下的一個護衛,“去請姜二小姐到王府。”
華紫安見到此景,忍不住吐槽,“哎呀,瞧瞧這北王,和頭驢似的,也不知道歇歇,剛見完一個相好的,又要去找新的相好。”
“咱們男人啊,風評有時候被這些色豬給帶壞的!”
姜綰環抱著雙臂,表示無解,“我那渣爹也是,一把年紀了還泡了根小白菜。這里的男人都三妻四妾,不守男德,一個比一個惡心。”
“可不咋地!一群臭男人!”
兩人聊得起勁,身后聽完了全部內容,又站了許久的江燦,醞釀了好久,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雖然自己還沒娶上媳婦兒,但她們一口一個男人,總感覺自己好像也被罵進去了。
半晌,見她倆要走遠了,江燦清了清嗓子,咳了一聲——
“那個,姜副統領……”
“殿下請你去一趟,有要事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