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嗜血蝎毒折磨許久,葉姒早就忘了身體輕盈又康健的感覺。
在飲下解藥后,姜綰和素懷都有些的緊張。
當看見葉姒嘴里吐出大口大口的黑血,而面色越來越紅潤時,姜綰終于是松了口氣。
其實她這麼做,本身是冒險的。
萬一她的解藥出了錯,那就多了個毒害長公主的罪名,小命肯定沒了。
葉姒吐完黑血,不顧身旁還有其余人,拉開裙擺,看向自己的雙腿。
雙腿處,原先已經被劇毒染黑的雙腿,正漸漸恢復,雖然沒有回到最初的白皙,還有淺淺的紫色,可整個人,真的舒暢了許多。
“姜綰,多謝你。”葉姒發自內心地表達對姜綰的感激之心。
沒有人知道,她被嗜血蝎毒折磨時,那幾近崩潰的心情。
好幾次,她甚至想親手了結自己的性命。
但驕傲于她,堂堂明安國長公主,又怎會做出自戕這樣卑微的死法。
姜綰這會兒神情并不是很好看,“這解藥,只有半年的期限。在這半年里,我們想要辦法得到赤羽參和水鏡冥葉,這樣才能調配出,真正的解藥。”
葉姒眼眸微沉,語氣堅定,“好,到時候本公主親自去一趟那催魂殿。”
“別別別……”
姜綰擺手制止。
旁邊的素懷也嚇了一跳,緊皺眉頭,“公主,不能沖動啊,那催魂殿一堆恐怖的傳言,據說許多人慕名前去,最后都死在了那邪月谷,如今那邪月谷腳下,白骨都把路給擋死了。”
“實在是不能去啊!”
葉姒不屑一笑,“怕什麼?既然左右都是死,何不拼一把。”
姜綰對葉姒佩服的五體投地,雙手抱拳,“那勞煩公主去的時候,帶上我。”
“沒問題。”
葉姒毒素暫時被壓制,人輕松了不少,心情也變得不錯。
不禁開始打趣起姜綰。
先是打量了一番后,冷不丁想到這兩日的朝堂傳聞。
據說,近兩日,攝政王君玄澈在朝堂上,頻頻駁斥一眾大臣,弄得上下人心惶惶。
尤其是姜宗成,聽說昨日還被暗諷了一通,老牛不賢勞,只知吃嫩草,當時就把姜宗成氣得臉色鐵青,又不敢反駁。
葉姒聽到這個事后,還當笑話笑了好一陣。
甚至還對素懷說,“他這人,自己清心寡欲不近女色,還不許人家吃嫩草了?”
葉姒看向姜綰,笑得明媚,“今日留下來用午膳吧,本公主命人做鮮花餅給你吃,如何?”
“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姜綰正好也好餓。
葉姒微微一笑,又朝素懷勾了勾手指,在她耳邊輕語了幾句。
一上午,姜綰都在這偌大的花間園里面閑逛。
從茶花園里出來,又去了牡丹園,然后又去了半山腰上的秋千,坐在秋千上,晃了好一陣。
“縣主,用膳時辰到了,請隨奴婢去膳廳吧。”
姜綰聽到一個小侍女來喊自己了,連忙起身,“好。”
跟著小侍女去了名為梧桐春的山間亭子里,姜綰一只腳剛踏進去,看見里頭一道靜坐在那里的背影后,腳步頓在原地。
這……
葉姒面對著姜綰的方向,看見她后,“姜綰,愣著做什麼,快過來。”
葉姒面前的人,也微微轉身,目光定格在了姜綰身上。
四目相對,姜綰先不自在地別開了眼。
怎麼回事啊!
君玄澈怎麼突然出現了。
雖然……
她和君玄澈也沒怎麼,可一段時間沒見,這會兒看見他,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說不上來。
姜綰走了過去,朝君玄澈乖乖地行了個禮,“拜見攝政王殿下。”
君玄澈眉心微微動了動,似乎對她突如其來的禮數,有些不習慣。
最后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什麼也沒說。
葉姒看著二人,想到他倆上次來這里的時候,那自然而然的相處,毫無任何階級觀念,一切都隨性而來。
君玄澈也亦是,第一次對一個女子,如此遷就,以及默許她一些行為。
當初讓她搬出公主府,說是給其他人騰地方,葉姒就好奇,是誰那麼大的面子。
聽說是那位姜家嫡女后,葉姒還詫異了好一陣。
甚至縣主冊封大禮,也不惜派人去請姜家主母和姜綰哥哥出席,可見對姜綰的重視程度。
瞧這兩人今日的架勢……
真的吵架了?
若如此,那她,今日可要管管閑事了。
葉姒很快有了主意,“幽蘭衛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最終考核啊?”
“不清楚。”君玄澈語氣冷淡。
“那還真是麻煩,趕明兒本公主得去問問華紫安。”葉姒嘆了口氣。
君玄澈瞥了她一眼,“你關心這個做什麼?”
葉姒輕笑,朝姜綰看去,“不是本公主著急,是姜綰著急,她還等著考核完,一個人去一趟邪月谷的催魂殿。”
說完,立即把目光放在君玄澈的身上。
姜綰都有些懵了。
長公主,不是說好的一起去嗎?
怎麼變成我一個人去了?
君玄澈似乎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視線懶洋洋地朝姜綰遞了過來,
似笑非笑,“怎麼,活膩了?”
姜綰:????
君玄澈,你有禮貌嗎?
她努力壓下打一頓君玄澈的沖動,皮笑肉不笑,順著他的話說,“是的,活膩了。”
葉姒要不是從小被訓練過,喜怒不形于色,這會兒都忍不住要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