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犯不著氣壞身子。”
華紫安也不想因為這些扯犢子的姜家人,破壞姜綰的冊封大禮。
變戲法似的,從衣袖里拿出一根繩子,三兩下就把姜家這胖老太給捆了。
“走,跟我去如意司!”
“一天天真鬧心,你這胖老太太咋那麼沒眼力勁呢!今天是你能鬧騰的時候嗎?”
“平時私下說兩句就得了,非顯得你長嘴了似的,叭叭個不停。”
華紫安邊說,邊揪著姜老太往外走。
別說,這胖老太還死沉,她一個人還拽不動。
姜宗成看見自家母親被當眾綁了,就要帶去如意司,急忙不顧一切,追了過去。
“華統領,請留步。”
華紫安站定,回頭不耐煩地看了眼姜宗成,“姜國公,你家老太太今日驚擾了長公主,我這個做屬下的,也是奉令行事啊。”
“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為難我一個做屬下的。”
葉姒見自己又被華紫安給抬了出來,輕咳一聲,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抬眸,擺出公主架子,“姜國公,明安國有明安國的規矩。”
葉姒一開口,姜宗成面如土色,再不敢給自己母親開口求情。
今日姜綰長本事了。
處處有人替她撐腰。
姜老太太就這樣慘叫著,被華紫安帶走。
姜宗成顏面盡失,一度想憤然離席,但眼下這場合,卻又不能輕易離開。
只好忍下一肚子的怨氣。
盛聆音穩如泰山地坐在位置上,期間聽到父親的聲音,一度紅了眼眶,但又忍了下來。
筵席就這樣繼續。
過半時,不少人都喝得醉醺醺的,開始端著酒杯,相互串桌談天。
主桌上,葉姒也與姜綰時不時聊幾句。
君玄澈漫不經心的坐在一旁,沉默不語,也不知有沒有在聽她們說話。
王爺席位里,姜星余與葉景遷,葉淮書幾乎一同長大,雖然已有幾年不見,但作為曾經京城第一紈绔的姜星余,名聲雖不太好,但為人大度,處世玲瓏,很快就與葉景遷和葉淮書熟絡了起來。
三人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還吸引了一眾相熟的世家少爺。
這會兒全部湊在一起,相互說笑。
一旁,被冷落的姜皓安,心里很不是滋味。
姜星余這臭小子還挺有本事,出去這麼久,回來還能繼續結交景王和淮王。
自己之前,屢次巴結這兩位王爺,人家連個正眼都沒給自己。
沒意思透了!
姜皓安獨自喝著悶酒,不耐煩地看了眼蔣氏,“咱們什麼時候走?”
蔣氏瞥了眼喝多了的姜皓安,“閉嘴。”
“閉什麼嘴啊?這一天還嫌不夠丟人嗎?早叫你別來了非要來!”姜皓安嗓門不自覺地加大。
蔣氏踢了他一腳,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姜以沫也有些坐不住了,自己在這里坐了這麼久,葉北寧連句話也不過來和她說。
完全冷落她,讓她徹頭徹尾成了個笑話。
姜宗成也早就坐不住了,起身,朝著主桌走去。
半路,被兩個喝得爛醉的大臣攔住。
“國公大人,今日恭喜恭喜啊,聽聞縣主早已及笄,也不知縣主私下許了婚配沒有?若是沒有,那可得考慮考慮咱們家,畢竟我也算是看著縣主長大的。”
“去,萬大人,你別和我搶,明明是我先來的!”
君玄澈的注意力,被這頭吸引過來,聽到已有人來求親,不禁瞥了眼身側正與葉姒談天的姜綰,笑得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君玄澈輕哼一聲,冷眼斜睨著姜綰。
還是丑點順眼。
姜宗成好不容易推脫掉兩位大臣,走近主桌,朝君玄澈和葉姒彎了彎腰,“微臣今日不勝酒力,就先告退了。”
說完,又看向姜綰,“等縣主回府,再給縣主好好慶賀一番。”
葉姒早看出這姜國公不算什麼好東西了,既然要走,也沒有留的道理,抬手,“下去吧。”
見葉姒口吻好似在和一個卑微的奴才說話,姜宗成的怒氣更深。
轉過身,朝著蔣氏他們開口,“伊湄,回府。”
蔣氏起身,臨走前,深深地看了眼還坐在原地的盛聆音。
盛聆音對上她的眼神,溫婉一笑,“你們先回,我稍后自會回府。”
一聽盛聆音是真的要回來了,蔣氏一顆心緊緊地揪起,先隨姜宗成一起離開縣主府。
姜以沫有些依依不舍的看了眼葉北寧,這一眼,卻發現葉北寧的目光,牢牢鎖定著姜綰的背影。
姜以沫眼神陰沉,和姜皓安一起,滿臉不甘心地隨蔣氏離開。
出縣主府的時候,恰遇一輛精貴的馬車停下。
隨著一個侍從趴在地上,一道卓絕的身影,踩著侍從的背,從馬車上下來。
走下馬車時,第一眼落在了姜以沫的身上,平靜又妖冶的眸內,露出幾分意味幽深的玩味。
姜以沫被這眼神,看得有些心驚。
又莫名覺得這雙眼,有些的熟悉……
有些……
她不敢再往下想。
“拜見青王殿下。”
姜宗成認出來人,立即彎腰行禮。
青王葉青南今日一襲暗綠色的錦衣,身形流暢筆直,五官俊美邪魅,是明安皇的幾個兒子里,長相最優異的一位。
姜以沫也跟著彎腰參拜,又悄悄地看了眼眼前這位,總覺得此人身上透著一股森寒陰冷,還有些許的陰戾,叫人背脊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