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語氣堅定,“我能治。”
……
半個時辰后。
姜綰求爹爹告奶奶,才讓凰玉這個狗東西,給她開啟了第一層寶藥庫,在寶藥庫里,先尋了一枚止痛靈丹出來。
止痛靈丹給葉姒服下后,葉姒便直接疼暈過去,暈過去后,又陷入昏睡。
一行人先扶葉姒回房休息。
姜綰走在后面,身旁的君玄澈眸光深深,隱含笑意,“你還真是不得了,還會解毒這樣大的本事。”
姜綰腳步頓住,直勾勾地盯著君玄澈,“君玄澈,你……”
話說一半,姜綰沒繼續說了。
“繼續說啊,怎麼,覺得是本王下的毒?”君玄澈睨著她,深如寒潭的眼眸,對上她的視線。
“怎麼可能!你看不慣的人,一向都直接殺了,何必費勁下毒。”姜綰自認,對君玄澈的認知,還是很清晰的。
君玄澈語氣慵懶,“你倒是了解我。”
“我剛剛是想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所以才特意帶我來這里?”姜綰揚眉,直接將內心的想法問出。
不然,怎麼那麼巧啊。
君玄澈抬眸看向別處,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過了一陣,才清淡出聲,“沒有,巧合罷了。”
“姜綰,別把本王想得那麼神。”
姜綰嘀咕一句,“我覺得你挺神的……”
哪來那麼多巧合。
“縣主,公主醒了,您幫著去看看吧。”葉姒的貼身嬤嬤素懷,從屋里走出來,對待姜綰的態度,顯然是又恭敬了幾分。
這會兒更是把全部希望,都押在了姜綰身上。
“我去看看。”
姜綰跟著素懷走進了屋子。
葉姒已經醒來,蝎毒此刻停止了發作,雙腿停止了痛意,但人沒有什麼精神。
“公主,若你信任我的話,可否讓我扎一針,放點毒血出來?”姜綰詢問葉姒的意見。
旁邊,素懷也顧不上懷疑,姜綰為何會醫術,只知道,有了希望,就不能放過。
于是幫著姜綰開口,“公主,原來你中的是嗜血蝎毒,并非普通的蝎子毒,難怪那些庸醫都沒辦法解你的痛苦。”
“嗜血蝎?”葉姒嘴里呢喃這三個字。
隨后,唇角揚起一抹了然的笑容,“原來,真的是她。”
“他?”
姜綰想起自己剛剛和葉姒見面時,葉姒張口便說她的臉被人下毒,原來同是天涯淪落人。
“嗜血蝎,是賀蘭一族才會豢養的毒蟲,本公主原聽說自己中了蝎毒時,便已經懷疑過她,但沒有證據,也并不確定,究竟是不是嗜血蝎。”
“如今……”
葉姒說著,抬眸怔怔地望著房頂,眼角緩緩落下一行眼淚。
前一刻還高貴雍容的女子,此刻變得脆弱易碎,葉姒閉了閉眼,握緊拳心。
“勞煩嬤嬤先去幫我打一盆熱水來。”
姜綰看向素懷,此刻心情復雜又沉重。
賀蘭一族。
這宮里,唯有賢貴妃賀蘭鶯,出生于賀蘭一族。
若是賢貴妃所為,那這招,可真是歹毒。
屋內很快就剩姜綰和葉姒二人。
葉姒一動不動,半晌,動了動嘴,“姜綰,你知道嗎,本公主的母后,也就是這個明安國的先皇后。”
“還有本宮的哥哥,大皇子葉明元,他們在三年內,接連暴斃。”
“至于為何說是暴斃……”
葉姒苦笑一聲,“人人都以為,當年我兄長是戰死沙場,在他的尸身運回京城下葬后,母后終日憂思,最后才郁郁而終。”
“本公主原以為這就是事實。”
“可直到,本公主中了毒,才明白過來,是有人要對我們宮中嫡出這一脈,趕盡殺絕。”
姜綰聽得心驚肉跳,原以為蔣氏這樣的人,只是少數,卻沒想到,和賢貴妃的手段比起來,蔣氏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她不禁握住葉姒的手,語氣堅定——
“公主,臣女能救你。”
……
從花間園離開的時候,天色暗沉。
姜綰取了葉姒身上的一些毒血,準備回府后,細細研究一番。
解毒的辦法,有兩種。
一是通過現代化的手術,放毒換血,但這個方法太過冒險,且,不一定會被葉姒接受。自己或許也會被認為是怪物。
二則是調配解藥,但調配解藥過程復雜,且解毒周期也長,中間怕又橫生枝節。
她得考慮清楚才是。
“真是太毒了!”
回去路上,姜綰還忍不住吐槽幾句。
君玄澈瞥了眼她的臉,“你自己都被人折騰成這樣,還有心情管別人的事情。”
“這不一樣嘛。”姜綰又嘆了聲氣。
“那你就不怕,自己救了個惡人?”君玄澈一雙黑眸冷冷清清,看不出其他的意味。
姜綰搖頭,“這世間,好人如何定義,壞人又如何定義?”
“站在我自身的角度,對我好的人,他便是好人。對我不好的,哪怕對外再過仁慈,那在我眼里依舊是惡人。”
姜綰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很自私。
可人活一世,自然要多為自己著想。
就好比……
她看了眼君玄澈。
世人皆說他這個攝政王,把控朝政,是個奸臣,賊人。
可對姜綰來說,君玄澈對她沒壞過,那就是個好人。
“別看著本王,本王不是好人。”
君玄澈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加快腳步往外走。
姜綰趕緊追上他,“別走那麼快嘛,你怎麼就不是好人了,你就是好人!”
“不是。”
“你就是,你別抵賴,你就是個好人!”
“不是。”
“你走慢點啊,前面路那麼黑,小心摔著了……哎喲……”
最后,君玄澈如履平地,姜綰跑得太急,腳下一崴,摔了個狗吃屎不說,還把腳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