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張婆子剛要張嘴說什麼,只覺得眼前一黑,腦門好似被人用力拍了一掌,一陣天旋地轉后,一頭栽進了滿是污水的洗衣盆里。
“噗,咳咳……”
張婆子動了一下,準備爬起來時,姜綰卻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她身上。
一只手按住了張婆子的腦袋,把她的腦袋狠狠按進水里。
張婆子力氣很大,但此刻窒息的感覺襲滿全身,任憑她怎麼掙扎,都掙脫不開姜綰的鉗制。
感覺自己快憋死時,姜綰的手松了松,張婆子趁機大口呼吸,而下一秒,又被姜綰按進了洗衣盆里。
反復幾次,張婆子被折騰了半條命,才依稀聽到耳邊傳來姜綰的驚呼——
“呀,我不是在洗衣服嗎,怎麼屁股底下還坐了個人。”
姜綰終于松開了張婆子。
張婆子連忙爬到一邊,臉憋得通紅,用力咳了幾聲,稍稍好轉后,氣急敗壞地指著姜綰,“你,你敢戲弄我!”
“我可是奉了老爺的命令來管教你,大小姐剛剛差點讓我淹死,實在是惡毒至極,我現在就去稟報老爺!”
姜綰看著她,笑瞇瞇的道,“差點淹死?被什麼淹死?洗衣服的盆嗎?你覺得我父親是傻子嗎?”
說完,又朝張婆子走近一步,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開口,“還有,你確定真的是父親讓你來的?”
聞言,張婆子對上姜綰不達眼底的冷笑,心中一凜,破口大罵,“你這個賤蹄子,還真以為你占個大小姐的頭銜,就真的是府里大小姐了?”
“不過就是個京城笑話而已!”
“敢戲弄我,看我不打死你!”
張婆子說完,伸手就朝著姜綰的脖子掐過去。
反正她可不怕,有二小姐給她撐腰,二小姐背后是誰啊,是蔣姨娘。
老爺那麼疼愛蔣姨娘,這后宅的事情,可都是蔣姨娘說了算,姜綰雖然是個嫡女,但府中人人都知道,老爺最不喜歡這個女兒。
只要老爺不喜歡,管她什麼嫡女,就是個屁!
還不如她一個下人在府中得臉呢!
張婆子干慣了粗活,力大無窮,碰到姜綰脖頸時,姜綰身子一閃,勉強握住了姜綰的肩膀,剛要用力,卻被姜綰一把握住手腕。
姜綰眼色一沉,用力一扭,張婆子殺豬般的聲音嚎叫了起來。
手腕骨裂的感覺傳來,張婆子還沒反應,又被姜綰一腳踹在膝蓋,腿一彎,整個人又撲騰進了洗衣盆里。
“砰!”
張婆子疼得齜牙咧嘴,可還是不信邪,彎著腰去撞姜綰的腿。
姜綰懶得與這麼個老婆子在這里周旋,直接一腳朝張婆子的臉上踢了過去。
張婆子鼻尖一痛,感覺有液體流了下來,伸手摸到一手的血后,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有病!”
姜綰吐槽一聲。
看來姜宗成當真是不把正房一脈放在眼里,連個傭人婆子都敢對府中嫡女出手。
真是亂了套了。
姜綰回了房間,緊閉房門。
不知過了多久,昏迷中的張婆子醒了,在門外大喊——
“姜綰,你給我等著!”
屋內姜綰不屑地笑了笑。
“這是第一次。”
俗話說,過一過二不過三。
她已經殺了一個馮婆子,不介意再殺第二個。
……
張婆子一路跌跌撞撞地去找姜以沫告狀,經過府中花園時,恰好遇到了在花園涼亭里,陪姜宗成下棋的姜以沫。
“二小姐,你救救老奴吧!”
姜以沫聽到這聲音,臉色微變,朝張婆子使了個眼色。
張婆子這才發現,姜宗成也在,隨即一臉惶恐地跪了下來,渾身打著哆嗦,“老奴給老爺請安,給二小姐請安。”
這會兒,姜宗成和姜以沫自然都注意到了,張婆子一臉的血。
尤其是姜以沫,更是心驚,不是派張婆子去教訓姜綰了,怎麼弄成這樣?
未免姜宗成發現什麼端倪,姜以沫先開了口,“你不是院里打雜的張婆子嗎?好端端的,怎麼傷成這樣了?”
聽到姜以沫的口吻,見姜宗成也看著自己,張婆子也立即反應過來,哭著道,“啟稟老爺,二小姐,老奴今日好端端的在洗衣服,誰知道大小姐突然竄出來,二話不說把老奴整個人按在洗臉盆里。”
“老奴差點被溺死啊,求了半天,大小姐才放了老奴,可又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大小姐扭了老奴的手,又把老奴打的喲!”
姜以沫聽后,一臉詫異地捂了捂嘴,瞥了眼身旁姜宗成的反應,呵斥道,“你這婆子可別胡說八道,我姐姐一向心善,怎會無端打罵你,定是你惹惱了她!”
“二小姐,老奴冤枉啊,老奴一個雜役奴才,怎麼敢惹惱大小姐啊!”
張婆子說完,痛哭了起來。
旁邊姜宗成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氣憤地扔下了手里的棋子,“哼,這小畜生,我讓她凈心悔改,她竟然如此心腸歹毒!”
說完,就朝姜綰住的院子走去。
“父親,您先別生氣,或許有什麼誤會呢!”姜以沫立即起身跟上。
經過張婆子身邊的時候,深深地朝張婆子看了眼。
“你也跟上!”姜以沫小聲吩咐一句。
又趁著姜宗成不注意,脫下手腕一串珠鏈,塞到張婆子手里,語含警告,“記住,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