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這些年你義無反顧相信我一樣。
我也會一直堅定不移地站在你這邊。
喻成心口劃過一陣暖流,握著杯子的手也緊了緊。
只是,還不等他說出口,就聽那柔柔的聲音再次響起:“叫了我這麼多年的姐姐,當然不能讓你白叫。”
她的語氣似有感慨。
話音落下,喻成感覺身周都涼了一圈。
姐姐。
喻成從一開始就莫名很討厭這個詞。
現在由孟瓊口中說出,他更是一輩子都不想在聽到這個詞了。
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說。
因為他知道,他的解釋對孟瓊來說不重要。
只是握住那杯咖啡,低頭喝了口。
是醇厚的苦咖啡味道,澀到舌尖。
——
翌日晚上,臺長來了個酒局。
來得有些突然,孟瓊也是提前半個小時才收到消息的。
她先和佑佑打了個視頻確認小家伙沒什麼情況,才溫聲囑咐他媽媽今晚可能要晚點才能到家。
小家伙自然乖巧應下,看起來,還有點高興。
孟瓊當然知道他高興的點在哪。
她不回家,孫姨就可以讓他看好幾個小時的動畫片。但如果孟瓊在的話,會嚴厲要求他一天只能看一個小時。
看著小家伙連和她打招呼都是敷衍的,明顯是等不及要去看動畫片了。
孟瓊無奈失笑。
其實佑佑能開開心心的,她就很欣慰了。
就算多看幾個小時的動畫片也沒什麼。
孫姨雖然偶爾會放縱佑佑,不過在原則性問題上還是有堅守的,對小家伙不利的東西是絕對不會讓他碰到,這點孟瓊很放心。
晚上面見的那幾位老總都是和電視臺合作許久的老伙伴。
到了酒店。
侍者推開門,孟瓊禮貌道謝,率先走進去。
喻成則緊隨其后,站在包廂的一側,手里拿著孟瓊的外套。
兩人任誰都沒有注意到,剛才那一閃而過的,門微微敞開的隔壁間里,到底坐了誰。
沈逢西是沒想到能在這看到他們的。
看著他們一前一后,默契地走進包廂。
那人手里,還抱著孟瓊的外套,抱著孟瓊常日最習慣穿的那件薄薄的外衫。
小瞿總叫了沈逢西三遍,都沒看到他任何反應,都口渴了,拍拍他又想說話,卻見沈逢西招了下手。
身后的趙助上前。
沈逢西囑咐了句什麼。
趙助先是一怔,回過神后立刻下去辦了。
不多片刻,孟瓊便收到了一壺溫熱的山楂汁。
原以為是這酒店里貼心特意送的,孟瓊也沒多在意,朝服務生溫聲道謝:“麻煩了。”
還沒怎麼吃東西就要敬酒,胃里是空的。
現在喝些溫熱的山楂汁進去,倒是的確舒服了不少。
敬了幾杯酒,孟瓊面色多了幾絲紅潤,唇沾上些晶瑩的紅酒,她溫柔斂眉,半垂著眼,認真聽著幾位老總在談話。
包間外是一段很長的走廊。
玻璃做的,能清晰地看到外面的夜景。
沈逢西站在一處,手指間夾著的煙冒著朦朧的煙氣,輕飄飄的,從他的角度,恰恰好好能看到那個包廂里的場面。
一瞬不瞬地盯著。
沒動彈一下。
小瞿總出來見他看得入神,也好奇走到他身邊,朝他的視線看了眼。
瞬間,就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說要出來抽一支煙了。
“有這麼好看嗎?”他嘟嘟囔囔吐槽了一句。
“有。”
沈逢西仍盯著那處,點頭。
好看。當然好看。
他這輩子都再沒看見過比她還好看的人了。
聽見對方應的這麼爽快利落,小瞿總倒突然想起來不知某年某月,某人說他眼神不太好,還說孟瓊不過是大眾水平。
他想起這往事,不由嘲笑一聲。
這打臉的速度,實在是有點快。
抽了支煙,小瞿總站累了,卻見他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催促:“還沒看夠?走吧,菜都要涼了。”
沈逢西沒回答。
小瞿總見他這癡情樣子,無奈撇嘴,自己先撤了。
在這里站著干什麼呢?
連沈逢西自己也不明白。
或許,只是想看看在他不在的時候,孟瓊究竟是怎麼過來的,究竟是怎麼一杯接一杯喝下那難喝的酒,又是怎樣被眾人灌醉還要強迫著笑臉相迎。
只可惜。
他晚了一步。
現在的孟瓊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需要人保護的孟瓊了。
“抱歉,張總,實在是不能再喝了。”孟瓊歉聲帶笑,輕柔的語氣并不會讓任何拒絕她的人察覺到尷尬,“再喝下去,給您送的那些護肝丸我可能就要全悉討要回來自己用了。”
張總聞言哈哈大笑,還順便夸起了她送的那些藥丸好用。
喻成上前,將孟瓊的薄衫披到她肩上。
低下頭,不知靠近她關心著說了些什麼。
孟瓊抬起頭,望著對方的視線很溫和,唇角帶笑,輕撫他的手示意他安心,口型是在說——
“沒事的,別擔心。”
沈逢西那根半燃著的煙,就那麼突然被掐斷了。
滾燙的煙灰落在腿上,卻沒一點疼痛的知覺。
這種痛太微乎其微了,和他心口那陣久不消散的嫉妒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與此同時。
不遠處,一聲清晰的快門聲傳來。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