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靠著這份堅持成功拿到了獎學金,她很爭氣,許成良也因此肯多來看她,許幼晚終于再次感受到了微薄的父愛。
她把這些都歸結于榜樣的力量,歸結于孟瓊。
費盡了千辛萬苦,終于,在實習期有了一個面試的機會,并且成功被孟瓊簽下。那些天許幼晚激動得幾天幾夜都沒睡好覺,心中的喜悅快要爆炸,她認為自己這艘努力的小船終于可以成功靠岸。
但是,事情卻越來越不按照她最早的想法走下去,她過于相信孟瓊,認為她一定能將自己捧紅。但跟了孟瓊整整大半年,竟然什麼機會都沒有,仍舊拿著最底層的工資,干著最累最不起眼的活。
許幼晚想到這里,深吸了口氣,心中郁結:“那個什麼盈盈,不就是長相比我好點,你為什麼好東西就都要給她,甚至不肯給我一個嘗試的機會?”
“練得硬橋硬馬,方能穩扎穩打,任何人都不能一步登天,你心浮氣躁,基本功也并不如其他努力的同輩扎實。”
孟瓊將耳麥摘下,語氣淡淡的,“曾經我以為你是個有上進心的好姑娘。但事實證明,是我看錯了,你功利心太強。”
“如果再來一次,我不會簽你。”
進行六七年還默默無聞的大有人在,更別提只當了半年的實習生。
孟瓊從不會區別對待任何一個員工。同樣,也不會忽視任何一個用功努力的后生。
許幼晚的基礎本就不如同輩扎實,也沒什麼特長。她是給過機會的,只可惜許幼晚次次都沒有把握住,在面試初期就被刷了下來。
這世上一山總比一山高,許幼晚也明白,自己是被嫉妒蒙蔽了雙眼。
她紅了眼,聽到孟瓊的話不屑一笑:“那又怎樣,你覺得我現在還看得上你這點錢嗎?我告訴你,你輸了,沈逢西是我的,你現在只是過去式。”
“你沒聽到嗎?孟瓊,是你輸了!”
她聲嘶力竭,不知道是在和她說,還是在和自己說。
“我從沒想過要和你比輸贏。”孟瓊收回視線,沒再看她一眼,只輕輕道,“好自為之。”
對于這個姑娘,她再無話可說。
屋外人又多又嘈雜,根本聽不見里面在說什麼,大家伙都扒著頭往里看。
下一秒。
許幼晚走了出來,眼底是還未消散的紅痕,提著包轉身就走了,沒留下一句話。
大家都紛紛涌進去,詢問孟瓊的情況。
她從許幼晚離開的地方收回視線,還是那副溫笑的模樣:“我沒事。”
回到工位后,孟瓊余光中看到了桌角擺放的那張木質相框。
是去年孟瓊團隊在一起合照的照片,畫面中許幼晚就站在她的后面,眼神中是小心翼翼的雀躍和堅毅,像株破壤而出的向日葵,似乎永遠向陽,永遠堅毅。
為了嫉妒放棄了自己大好的前程。直到現在還執迷不悟,真的值得嗎?
……
等到傍晚六點半時,工作總算告一段落,孟瓊想著佑佑應該已經下了早教課,便拿起手機,去找宋姨問了問佑佑的情況。
那邊很快便給她打來了視頻電話,畫面中的佑佑抱著個海洋球正在啃,一看見她眼都笑彎了,聲音清脆:“媽媽!”
孟瓊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宋姨神情驟變,手放在嘴前示意,“噓,佑佑,忘了怎麼教你的了?要小一點聲。”
佑佑似懂非懂,認真點點頭,跟著她放輕聲音。
“小、小一點聲。”
宋姨再次看向鏡頭,笑得有些尷尬:“太太,您見諒,不好意思。”
自從昨天先生和沈母說了兩人離婚的消息后,沈母發了好大的脾氣,并且明令禁止家里所有人再和孟瓊有任何聯系。
她這也是偷偷跑到嬰幼室才敢給孟瓊打的電話。
孟瓊:“宋姨,是我不好意思,讓您為難。”
她早該料想到的,沈母不會讓她把佑佑帶走。
“太太,您說這話就見外了。”
宋姨雖然是沈家人,但這麼多年有心也有眼,知道孟瓊在沈家過得并不好,再加上佑佑從小是她帶大的,看見他遭受這種母子分離之苦也是心疼,只想著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要不……明天您早點來早教中心看他?”
宋姨提出建議。
話音剛落,只聽身后突然傳來開門聲,沈母走進來,視線落在宋姨慌張藏起來的手機上,慢慢悠悠收回視線:“著急忙慌躲什麼?”
宋姨匆忙掛斷了電話:“沒有,老夫人,什麼也沒有。”
“什麼沒有就最好,宋姨,你也是在我家干了十幾年的老阿姨了。”沈母柔中帶刺,“有的人既然離了沈家那就不再是沈家人,要想搶走我沈家的孩子,那就是和整個沈家樹敵。宋姨,你可不能向著外人啊。”
宋姨掩下慌張,點頭說是。
佑佑抓著海洋球在啃,低著個小腦袋有些不高興。
最終,還是一旁的祝黛過來打破了這個僵持的氣氛,不著痕跡將宋姨藏到身后桌上的手機遞還給她。然后朝她使了個眼色:“宋姨,干媽最近心情不好,你帶著佑佑先去別的地方玩。”
宋姨趕緊應下,抱著佑佑就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