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我已經和沈總說了是他誤會您,您昨晚是來幫我的……”
孟瓊點頭:“不客氣。”
許幼晚一愣,覺得她的反應和自己想象中有些不同,又繼續說:“要不是您,我可能就走不出那個房間了。”
孟瓊仍是點頭,一句話沒說。
手下的動作沒停,剪輯著視頻。
她一點掩藏的情緒也沒有,別有深意的話鉆進她耳中像是針陷在棉花團里,怎樣都不為所動。
許幼晚眼里都是不甘心,轉身走回去。
幾個小家伙跑過來,慌張岔開話題,生怕她難過。
“孟姐,你渴不渴……我給你泡杯咖啡吧?”
“哎呀,喝什麼咖啡呀!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點甜食才行,我桌上還有巧克力,快給孟導拿過來!”
孟瓊見他們手忙腳亂的模樣,眼底都是溫意。
其實她是不在乎的。
從前聽沈逢西哄人的話聽慣了,現在想想,反反復復除了兩句好像也沒其他,挺沒意思的。
真挺沒意思的。
她低頭,這樣想。
今年北城電視臺的跨年晚會輪到她來做總導,跟著團隊將跨年晚會的節目審核了一遍又一遍,就這麼過了三四天,孟瓊幾乎就沒怎麼出過電視臺。
當天下午,臺長上趕著跑到許幼晚面前,又是貼心送溫暖,又是端茶遞熱水的,送了好一通關心:“幼晚,你沒事吧?我才聽說這件事,可擔心壞了!”
許幼晚受寵若驚,慌忙搖頭。
“你放心,杜老耿那胖子已經跟咱們這邊的合作全斷干凈了,不光是咱們,北城一大半的合作商都跟他解約了。”臺長話說得圓潤。
“誰讓他碰了不該碰的人,純粹是活該……”
說來杜耿也是嘴大,昨天晚上一回去就把在典禮上的事全都傳出去了,添油加醋說什麼孟瓊遭小三扇了巴掌,沈逢西不護著就算了居然還助紂為虐,連他看了都心疼。
要不是杜耿所有的后路都被沈氏截斷,愁得頭發掉光了,現在指不定還在外傳播什麼亂七八糟的謠言。
聽說,沈逢西還特地派人送了不少紅酒過去「慰問」,派人盯著他喝,清醒了之后就接著再灌,是個折騰人的法子。
總之,圈里眾說紛紜,說什麼的都有。
但是,這許幼晚既然能讓沈逢西不惜賠付巨額違約金親自出手,絕對不是個善茬。因此,大家都在紛紛猜測,孟瓊和沈逢西的這段表面婚姻還能維持多久。
臺長笑瞇瞇去拍許幼晚的肩:“幼晚啊,好好干,我這兒的好資源都是留給你這樣優秀的人才的,今天下午跟著他們去地方臺練練手,多學多看。”
這可是個大好機會,許幼晚紅著臉應下:“謝謝臺長。”
說完,她又偷偷看了那邊正在跟進晚會流程的孟瓊,見她舉著對講機在布置會場,根本就沒在意這邊的對話,心里的喜悅淡了幾分。
第十九章 幸福
晚上六點半,孟瓊抽空回家洗澡換了身衣服。
頭發吹了個半干,秦簡的電話響過來,語氣慢悠悠的:“哪天帶著小家伙過來一趟,我這里到了批挺新鮮的北極蝦,嘗嘗看。”
秦簡這人看著什麼都不往心里放。但心思很細膩,知道佑佑愛吃海鮮,店里次次有好東西都叫著她們過去嘗鮮。
孟瓊笑著說好。
姐妹倆正久違扯著閑篇,別墅門忽地從外面被人打開。
「咯噔」一聲。
孟瓊下意識循聲望去,看清了進來的兩人。
許幼晚似乎也沒料想到她會在,有些尷尬。但還是主動朝她打了招呼:“孟瓊姐好。”
手機那頭的秦簡敏銳察覺到聲音,在電話里就突然提高聲調:“你不是在家嗎?這聲音哪來的,老沈把她帶回家了?這人什麼意思,你讓他接電話……”
開著外放,三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孟瓊手微抬,不著痕跡掛斷了電話。
但沈逢西還是朝她看了過來,眼神里糅雜了不少東西,幾分漫不經心,跨越那段很長的客廳,落在她的臉上:“掛什麼,她不是想和我聊聊?”
“沒什麼可聊的。”
孟瓊轉身,走到了開放廚房做熱水。
許幼晚對兩人這種劍拔弩張的氛圍嚇得有些不敢說話,只見沈逢西低下頭來,溫聲和她說:“先去沙發上坐,我給你拿藥。”
許幼晚點點頭。
電水壺是全自動,溫度一格格在上升,響起些很細微的燒水聲音,尖銳且躁動。
許幼晚和孟瓊兩人在同一個空間里,自然而然有些局促。
這種局促來源于孟瓊的坦然和平靜,讓許幼晚覺得自己像個入侵到別人家里的小三,坐立難安,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哪。
終于,沈逢西拿著醫藥箱走了下來,他脫下外套,利索挽起襯衫的袖口,這動作把許幼晚嚇了一跳,她忙往后縮:“沈總。”
沈逢西眉頭微皺,聲音加重,卻依舊溫柔得不像話:“別亂動,我看看。”
許幼晚臉更是紅透。
今天下午跟著一眾老前輩去地方臺,說是學東西,可最后連拍攝棚都沒進,跟著一眾助理站在門口吹了一下午的冷風。
那些工作人員交流都用喊罵的,她抱著工具被罵了不知道多少次,說她笨說她沒有眼力見擋道,最后也不知被誰給撞倒,手上攝像機零件碎了一地,腳踝也給扭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