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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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妤上了車,回味了一下費雅雅的話,心忽然就開始“突突”急跳起來。
照理,靳文博能減刑提早出獄,說明他已經洗心革面了,可是按照費雅雅所說,這人壓根就沒有悔過之心,看來,所謂的洗心革面不過是他的偽裝。
他如果真的要打擊報復,那靳仲廷和宋妤肯定在他的名單首位。
宋妤覺得不安,她打了個電話給靳仲廷。
靳仲廷正要去開會,但他還是耐心聽了宋妤說完自己的擔心。
“這樣吧,我讓陳宇帶人過去。”靳仲廷說,“這段時間就讓他保護你,幼兒園那邊,讓他也安排人手,好不好?”
“好。”
這樣自然是最穩妥的。
電話掛了沒多久,陳宇就帶著人去找宋妤了,都說陳宇和凌風很想,見了真人,還真有那麼幾分相似,不僅長得同樣出類拔萃,連性子都是偏冷那一掛的。
宋妤最擔心的還是孩子,所以她讓陳宇帶人去幼兒園外面潛伏著,以防萬一。
陳宇他們在幼兒園門口守了個把月,但靳文博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從來沒有露過面,更別提傷害孩子,這樣一來,宋妤漸漸放松了警惕。
成成和甜甜也不愿總是被人跟著,好像顯得他們有多特殊,孩子抗議了幾次后,宋妤和靳仲廷商量,就讓陳宇帶著人暫時先撤了。
畢竟,靳文博會打擊報復只是費雅雅的一面之詞,因為這一面之詞就開始草木皆兵,影響孩子們的正常生活,也不是宋妤希望看到的。
但誰也沒想到的是,陳宇他們剛剛撤下,隔天孩子就出事了。
那天是周五,宋妤店里正忙,她和父親宋長德說好了,孩子們放學后就讓保姆送去他那里,讓兩個孩子在外公家里吃晚飯,順便陪陪外公,宋妤忙完了去接他們。
可宋長德在家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
他給宋妤打電話,問她:“孩子你有沒有讓人送來?”
宋妤一看表,都六點多了,孩子幼兒園放學都快兩個多小時了,怎麼還沒有送到父親那里?
她預感不好,立刻給保姆打電話,但是保姆電話已經打不通了,打了好幾個,都提示關機。
出事了,肯定出事了。
宋妤整個人都亂了,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聯系靳仲廷。
靳仲廷也還在公司忙,一聽孩子不見了,立刻帶著陳宇他們去找人,陳宇聯系自己的警察師兄調來了幼兒園和附近道路的監控。
幼兒園的監控顯示,四點多的時候,孩子的確是由保姆接走的,之后,接送孩子的車子駛過風和街,中途保姆帶著孩子下車買了甜點,再上車之后,司機就開始脫離原定去宋家的路線,駛去了河海道口
河海道口那段路是老公路,沒有監控。
陳宇帶著人在那一帶四處搜尋,最后找到了車,以及在車里昏迷不醒的司機和保姆。
成成和甜甜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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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妤覺得自己快瘋了,在和孩子們斷聯的幾個小時里,她坐立不安,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樣,自責、內疚、懊悔、擔心……她不敢相信,兩個孩子如果有什麼事情,她該如何活下去。
靳仲廷和宋寧遠已經發動了所有可以發動的人脈去尋找孩子,可依然杳無音信。
晚上十點三十分,靳文博終于主動打來電話。
他聯系的是靳仲廷,要求靳仲廷給他準備2個億,一架直升飛機以及可以駕駛直升飛機人,送他離開錦城。
靳仲廷一口答應,現在這種時候,別說兩億,再多的錢,只要能救兩個孩子,那就都不是事。
靳文博還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要靳仲廷自己帶著錢過去找他。
“可以,只要你不傷害孩子,我都可以。”靳仲廷對靳文博說,“能讓我聽聽孩子的聲音嗎?我需要確認他們是否安好。”
靳文博根本不搭理靳仲廷,直接掛了電話。
籌錢的期限是兩天,等錢都到位后,所有人再次陷入焦灼,因為靳文博又斷聯了。
這人完全不按照約定所說,兩天后聯系。
宋妤已經兩天沒有合眼,她根本睡不著也不敢睡,孩子們在哪兒?有沒有挨餓受凍?又或者有沒有受到虐待?每一個問題都在折磨著她。
靳仲廷極力保持鎮定,在她身邊安慰著她,但宋妤看得出來,對靳仲廷來說,每一分每一秒也都是煎熬,只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拼命隱忍而已。
宋長德更是直接病倒了,兩個小外孫被綁架,生死未卜,打擊太大,他臥床了兩天,只喝了薄粥度日。
內憂外患,度日如年,宋妤快撐不住的時候,靳文博終于又打來電話,約了見面地址,那是一棟廢棄大樓的天臺,頂樓空闊,可以容下一架直升機降落。
關于直升機的駕駛人員,靳仲廷也是花高價請了很多專業人員,但靳文博畢竟是毫無人性的劊子手,哪怕給再多的錢,也沒有人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這個時候,是凌風站出來,說他可以開直升機,陪靳仲廷一起去赴靳文博的死亡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