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姐弟感情非常一般,除了重大場合,平時都不怎麼往來。
“姐姐。”出于禮儀,安西晚起身打招呼。
段淼淼神色倨傲,根本不回應安西晚這聲“姐姐”,她隨手拉了張椅子,在安西晚的面前坐下,卻任由安西晚站著。
“姐姐過來是有什麼事嗎?”安西晚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畢竟今天是她和段明錚的大喜之日,她不想惹出其他幺蛾子。
“為錢嫁進段家的人,也配叫我姐姐?”段淼淼開口就很沖。
安西晚無言以對。
她知道,她為救安家而選擇和段明錚結婚,段家上下其實有很多人都看不起她,認為她是為了錢可以出賣自己的女人,輕賤得很,她無法為自己辯解,因為她的確是為了錢嫁給段明錚的,只不過,她不是輕賤,她只是走投無路。
安西晚不奢求所有人都體諒自己的難處,她知道,為別人的目光而活,辛苦的只有自己。
“怎麼不說話?”段淼淼對安西晚的沉默很不滿,她從前是被高高捧起的段大小姐,后來又憑自己的能力坐穩段副總的位置,一直都習慣了別人對她俯首稱臣,根本不能忍受這樣的漠視。
“我無話可說,段小姐。”
段淼淼聽她稱呼變了,冷嗤了聲,這安西晚還挺硬氣,說和她劃清界限,就劃清界限。
“我過來,就是提醒你一聲。段氏已經為安家提供了最大的幫助,仁至義盡,你嫁入段家之后,最好給我安分一點,別再肖想更多,不是你的,別惦記。你別以為嫁進了段家,段家的財產就有你的份了,給你的錢,已經在你們結婚之前,全都預支了。
”
安西晚聽出來了,段淼淼就是不爽段氏出巨資幫助安氏度過難關,所以過來找她的茬,對她敲個警鐘,提醒她別再惦記段氏一分錢。
“段小姐放心,段氏幫我父親度過難關,我已經感激不盡,不會再貪心更多。”安西晚說。
“嘴上說得好聽,心里怎麼想的你自己知道,但我告訴你,只要我還在段氏一天,你就休想再打段氏一分錢的主意。”
安西晚明白和她硬剛沒有什麼意義,順從地點點頭:“我記住了段小姐,沒什麼事的話,請你出去,我想在婚禮開始前好好休息一會兒。”
“趕我?”
“我只是想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去面對段家的親朋好友。”
“呵,希望你搞搞清楚,無論你什麼樣,在段家人的眼里,你都不過是段家花錢買來的一件商品。”段淼淼起身,走到安西晚的面前,“不用裝腔作勢,你永遠不可能得到段家任何人的尊重。”
段淼淼突然靠近,安西晚猝不及防,她聞到段淼淼身上的香水味,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忍不住干嘔了幾聲。
安西晚懷孕四個月了,但孕反并沒有消失,她依舊聞不得很多味道,包括香水、洗發水和沐浴露的香味,只要聞到這些味道,必吐無疑,所以,她已經很久沒有用香水了,家里的洗發水和沐浴露也都換成了無香型。
沈千顏和段明錚,也為她戒了香,就怕惹她難受。
她被保護得太好了,這會兒忽然聞到自己不喜歡的香型,難受到根本忍不住。
段淼淼見安西晚掩嘴嘔吐,神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
“我說你憑什麼讓段明錚那個浪子收心結婚,原來是懷孕了,你可真有手段啊你。”段淼淼一想到又將多一個人來分段家的財產,氣就不打一處來,“別做母憑子貴的美夢,就段明錚那個花心勁兒,外面指不定還有多少女人肚子里懷著他的種呢。”
安西晚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門口又傳來腳步聲。
“姐,今天是我大喜之日,你能不能在我老婆面前念我點好?”段明錚推門進來,擋到安西晚的前面,以身體將她和段淼淼隔開一道屏障。
這是保護的姿態。
安西晚孤立無援的心,頓時就像是找到了支撐。
“我說的是事實,你什麼尿性,我還不知道?”段淼淼之前奉父親之名,為段明錚收拾過很多爛攤子。
“人是會變的。”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段淼淼絲毫不給段明錚留情面,她看了安西晚一眼,越說越過分,“另外,據我所知,這位安小姐以前也是個實打實的玩咖、酒吧夜店的常客,她玩過的男人,不比你玩過的女人少,你最好搞搞清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確定真的是你的,別被人戴了綠帽子,還替人養孩子。”
段明錚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不自在,無論他給自己做什麼樣的心理建樹,安西晚肚子里的孩子,始終是他解不開的心結。
“姐,今天是我和晚晚結婚的喜慶日子,我請你放尊重點,別侮辱她,也別侮辱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段明錚明顯動了氣。
安西晚看了眼段明錚陰鶩的臉,不知道他生氣是因為段淼淼這陰陽怪氣的態度,還是她戳中了他內心深處最忌諱的點。
“你生什麼氣,這只是我作為姐姐的一句忠告。”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