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笑著進入了夢鄉。
*
沈千顏醒的很早,她盡量放輕了動作,但還是吵醒了靳仲廷。
“我要去趕飛機,你再睡會兒吧。”沈千顏說。
“我送你。”
“不用了,我和晚晚一起走,叫個車就行了。”
靳仲廷想了想,點頭繼續睡。
他昨晚的確沒有睡好,溫軟在懷,能抱到卻吃不到,這種感覺比什麼都痛苦,尤其,沈千顏睡著了也不安分,東蹭蹭,西蹭蹭,讓他一夜無數次起火自焚。
誰能想到原本的天時地利人和,竟然能半路殺出個生理期來呢。
昨夜真是幸福又痛苦的一夜。
沈千顏洗漱好就給安西晚打電話,等她下樓時,安西晚已經收拾好了兩人的行李在樓下大廳里等著了。
她戴了墨鏡,大衣的衣領撥得很高,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幸虧你還起得來收拾行李。”沈千顏看安西晚一眼,她沒化妝,純素顏,皮膚白里透粉,狀態肉眼可見的好,明顯是得到了充分的滋潤,“我還以為你要睡過頭趕不上飛機呢。”
“的確差點沒起來,這不擔心耽誤你開會,靠著最后一絲意志力爬起來的嘛。”安西晚訕訕。
“你昨晚怎麼回事?酒喝多了?”沈千顏問。
安西晚揉著發脹的太陽穴,她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怎麼就鬼迷心竅和段明錚上了床,那可是段明錚啊,她最煩的段明錚。
也許是她被劈腿存了報復之心,也許是她從飯店走出來時看到段明錚蹲在地上眼巴巴等她的樣子太過可憐,總之,是她主動先吻了他。
當然,段明錚那小狼狗也不是吃素的,她主動邁出了第一步后,他簡直是開足了馬力和她做,好像要把自己這輩子的所有體力和技巧都用在昨晚,用在她的身上。
一夜幾次,她都忘了。
但有好幾個瞬間,安西晚仿佛真的在段明錚的身上感受到了熱切的愛,他對她總有一種捧著寶物在手心里的患得患失,舍不得,亦放不下。
兩人共赴巫山的那一刻,他在她耳邊顫抖著喊她的名字。
“晚晚,晚晚……”
那一刻,她沒有睜眼,因為她覺得自己如果睜開眼的話,很可能會看到段明錚眼底的淚。那樣的深情,她受不起。
今天早上離開的時候,段明錚還在酣睡。
安西晚看著他的睡顏,第一次沒覺得他討厭,她知道,昨晚的一切沒有感情,但也沒有遺憾和后悔。
男歡女愛,他們都得到了身體的滿足,就夠了。
“哦,對了,你昨晚睡哪了?”安西晚忽然問。
“我……”
“是不是靳仲廷那里?”安西晚見她支支吾吾,一下就猜到了,“如果昨晚能促成你和靳仲廷的好事,那一切就更值了。”
“不是的,我們還沒有。”沈千顏說。
“還沒有那就是快了。”安西晚壞笑,“說起來,靳仲廷真的很拿得出手,昨天他帶著你走掉后,沈菟那臉黑了全程,天知道她得有妒忌。顏顏,你趕緊和靳仲廷破鏡重圓吧,你們結過婚,好歹有點感情基礎,要在一起很容易。”
是啊,要在一起很容易,要邁過那條禁線更容易。
可相愛容易,相守呢?
沈千顏不像安西晚那樣灑脫,她的心里還有很多很多的顧慮和不篤定。
*
那天在旦城分開后,沈千顏和靳仲廷就又回到了各自的生活,他們都很忙,聯系的次數屈指可數。
靳仲廷國內國外地飛,連偶爾來玉膳樓刷個存在感的時間都沒有。
沈千顏稍微好一點,但也是每天陀螺一樣,這家店轉到那家店,不過,她的忙碌也算有回報,月底,季度財務報表出爐,玉膳樓已經徹底扭虧為盈。
那天晚上,她帶員工們開了個慶功宴,第二天早上,又去墓園看望了父親。
父親去世后,她一直覺得自己就像是扛了一座無處落腳的大山,如今,山終于一點點落地,不用時時扛在肩上,她也開始有了喘息的空間。
程玉梅得知沈千顏獨自去了墓園看望父親,還有點不高興。
“你怎麼沒叫我和君成呢,都這麼長時間了,我們也該去看看他了。”
“怕你們觸景生情。”
關鍵是,怕沈君成情緒會失控。
“君成最近狀態怎麼樣?”沈千顏趁著弟弟還在睡覺,輕聲問著程玉梅。
“還可以,復健挺積極的,心理醫生也說他最近狀態不錯。”
沈千顏聽母親這麼說,稍稍放了心。
“對了,過兩天,就是你奶奶的壽辰,你別忘了準備禮物,到時候,和我們一起過去祝壽。”程玉梅提醒。
“禮物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但那天我不一定有空過去。”沈千顏說。
她和她的奶奶從小就沒什麼感情,老太太重男輕女思想厲害,沈曉茹因為是長孫女還能得到老太太一點關注,而沈千顏這個小孫女基本直接被無視。據說,把沈千顏送到鄉下外婆那里去養,也是老太太的主意,只因算命的說了句她和老太太的生肖相沖,老太太就把她當成了眼中釘。
“你別這樣,好歹是你奶奶,你也老大不小了,這點禮儀不懂嗎?”程玉梅不滿道,“你不去,到時候被詬病的就是我,你爸死了,君成又這樣,要是他們群起圍攻我,我怎麼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