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里的朋友都開玩笑,說宋寧遠不愛美人,只愛江山,讓她別一門心思吊死在這棵不懂風情的樹上,可她偏不信,她不相信,宋寧遠作為家中獨子會不結婚,他不結婚,宋家怎麼傳宗接代?
而只要他動了結婚的念頭,她一定第一時間拿下他,決不允許任何人從她手上截胡。
“不認識。”
宋寧遠看著沈千顏一瘸一拐的背影,腦海里閃過那枚嫣紅的胎記,櫻花一樣綻放在她的腕骨。
一樣的印記,一樣的位置,難道,他找了很久的人,就是她?
“不認識你一直盯著人家看什麼啊?”阮曼霓吃味,“別人都說你是塵世佛子,不近女色,我還以為是真的呢,原來你看到漂亮的女人也會心動啊。”
宋寧遠無意與阮曼霓說這些,他瞧了一眼二樓:“人都到了?”
“都到了,就等你了。”
“那上去吧。”他說著,不動聲色地掙開了阮曼霓的手。
阮曼霓心一沉,但又不敢表現出來。
“好啊,上去吧。”她笑。
*
沈千顏走到門口,看到安西晚正往回走來找她。
“顏顏,我已經把段狗手機里的照片刪掉了,他敢跟靳仲廷通風報信,我就打斷他的狗腿。”
沈千顏挽住安西晚的胳膊,說:“我想回去了。”
“怎麼了?不是玩得好好的嘛。”
沈千顏把剛才遇到糙胡子壯漢的事情說了一遍,安西晚頓時怒了:“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你,看我不弄死他。”
“算了。”沈千顏笑,“我也累了,回去吧。”
“那好吧。”
沈千顏在安西晚那里留宿了兩天,收拾好了心情,就搬回了母親的住處。
程玉梅得知沈千顏最終還是和靳仲廷離了婚,多少有點不高興,倒是一直沉默寡言的沈君成,說了句:“姐開心就好。
”
沈千顏很感動,但其實,她也并不開心,從民政局拿到離婚證后,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一直跟隨著她。
靳仲廷之前,她從沒有談過戀愛,對她來說,靳仲廷并不僅僅只是利益婚姻里的一個傀儡丈夫,他是她真心實意喜歡過的人。
可沈千顏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悲春傷秋,她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搞事業。
這次食物中毒事件再一次把玉膳樓推到了輿論的風口浪尖,雖然穆萊茵之后按照公關部同事提供的軟文進行了澄清,但是有些負面影響已經造成了,不能百分之百消除,玉膳樓的生意多少還是有些影響。
沈千顏還是想回到自己最初的路線,從承辦大型婚宴或者其他宴會開始,打響玉膳樓知名度。
正巧,她得到消息,錦城阮家的小少爺下個月要周歲了,阮家正在到處物色合適周歲宴的菜品。
沈千顏立刻決定去試試。
她三天之內設計出二十八道主打童趣的菜品,帶著菜單去阮家毛遂自薦。
阮家的少爺名叫阮正東,他的妻子芮竹是一位幼兒園老師,據說他們的結合很像言情小說的情節,某天霸總阮正東被同是霸總的親姐姐派去幼兒園接小外甥放學,對小外甥的班主任芮竹一見鐘情,從此一發不可收拾,開啟了霸總的追妻路。
芮竹是普通工薪家族的孩子,一開始對阮正東的追求很是排斥,她覺得門不當戶不對,在一起肯定很辛苦,但少女懷春,又實在架不住阮正東的深情攻勢,最終淪陷。
兩人情投意合私定終身之后,阮家又給了芮竹很大的壓力,阮正東的母親始終不愿接納芮竹,嫌棄她小門小戶配不上阮家,芮竹在婆家沒少受氣,好在阮正東時刻護妻,不論發生什麼事情始終站在妻子這邊。
去年十月,芮竹生下了阮家的長孫,阮正東的父母對芮竹的態度才開始破冰。
今天接見沈千顏的,正是芮竹。
阮正東之前早已放過話,兒子的生日宴,全權交給妻子做主,妻子想辦成什麼樣就辦成什麼樣。
“你好,阮夫人,我是玉膳樓的沈千顏。”
“沈總,你好。”芮竹很有禮貌,一看就是很溫柔的女子。
“阮夫人,我今天冒昧上門,是為了小少爺周歲宴的事情。”沈千顏知道她要帶孩子,沒那麼多時間聽她廢話,直接開門見山說,“這是玉膳樓為小少爺專門設計的菜品,先請阮夫人過目。”
芮竹隨手翻了幾張,就表現出了莫大的興趣。
蘿卜做的蝴蝶,肉丸子扎成的雪人,龍蝦做成的大船……每一道菜的設計充滿了童話的色彩,讓人看一眼都覺得有趣和用心。
“這些菜很有設計感。”芮竹絲毫不掩飾對這份菜單的喜愛,她之前見過很多家酒樓,菜單毫無特色不說,且定價昂貴,這些人就是聽說阮正東把宴會的決策權交給她后,欺負她什麼都不懂,拿貴的東西忽悠她。
而玉膳樓,明顯是帶著真誠來的。
“我之前和朋友去玉膳樓吃過飯,對玉膳樓的印象很不錯,無論菜品的味道還是服務都深得消費者的心。只不過,最近玉膳樓傳出一些不好的傳聞,所以……”
“阮夫人,這些都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