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往那兒走時,被陸擎澤拖住手拽回了懷里,“凌豐喝醉了,你再去,估計小桐要忙不過來了。”
喝醉了?
安寧挑眉,笑著轉身進了家門。
相鄰的別墅里,客廳里的水晶燈光芒閃現。
賀凌豐緊鎖眉頭躺在沙發上,難受的哼唧著。
“讓你少喝點,不聽,活該!”
端著醒酒的藥過來喂賀凌豐喝了一口,慕小桐起身要走時,被賀凌豐一把拽住拉了回來。
“我想結婚了,你想嗎?”
賀凌豐一句話,慕小桐端著杯子的手就那麼懸在了半空中。
再回頭,正對上男人那雙帶著酒意的猩紅眼眸。
“怎麼,看到陸少結婚,受刺激了?”
慕小桐若無其事的放了杯子,笑著問道。
“刺激談不上……”
低垂眉眼,把玩著手里慕小桐纖細柔嫩的手指,賀凌豐輕聲道:“但是,我確實還挺羨慕他的。”
“早起睜開眼,枕邊是喜歡的人。開心的時候,一起吃喝玩樂,不開心了,吵架斗嘴……等家里有了小孩子,熱熱鬧鬧的。”
腦海里全都是在陸擎澤家看到的那些畫面,賀凌豐忽然覺得,比身處喧鬧的酒吧,跟狐朋狗友一起肆意歡笑要舒服自在的多。
目光不由而然的落在了慕小桐的肚子上,賀凌豐抬眼去看她,“桐桐,等將來我們有了孩子,一定不能讓ta像咱們一樣。”
慕小桐呼吸一滯。
爸爸早逝,媽媽有等于沒有,她一直覺得自己跟安寧差不多,都是孤兒。
這樣的話,慕小桐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
就是她自己想想,都覺得矯情。
最起碼,爸爸走之前還給她留了一大筆錢,讓她衣食無憂。
最起碼,她沒有安家那樣累贅的所謂家人,來拖她的后腿。
她有什麼資格發牢騷,覺得自己是孤零零一個人?
可這會兒,聽賀凌豐這麼說,慕小桐心里無端生出了一種「他懂她」的感慨。
就像他明明父母雙全家境優渥,仍舊覺得自己是孤獨的一樣。
“賀凌豐……”
房子里靜靜的,靜到慕小桐能清晰的聽到自己一下一下清晰起來的心跳。
慕小桐回頭看向賀凌豐,“要不,我們私奔吧?”
私奔?
原本以為他會笑她,覺得她幼稚。
抑或者以為她在開玩笑。
可賀凌豐沒有。
似乎認認真真的在思索她這個提議的可能性。
好半天,男人坐起身,淡淡的搖了搖頭,“我不舍得讓你和孩子受委屈,哪怕一點點。”
說完,賀凌豐攬住慕小桐的腰,將她攏在懷里,“有時候,真希望我是個渣男。”
慕小桐挑眉。
賀凌豐吊兒郎當的笑道:“這樣,我就可以騙你先生孩子,讓你做個無腦的傻白甜,覺得有沒有那張證都無所謂。可是……”
眼見慕小桐定定的看著他,眼眸里隱有笑意,賀凌豐仰頭去親她,“我不舍得!”
一想到有朝一日,慕小桐會被人指著鼻子說她是小三。
他們的孩子也會被人指指點點。
賀凌豐就舍不得了。
“賀凌豐,我覺得咱倆這會兒像極了兩個傻子……”
孩子的影子都沒有呢,可兩人一個提私奔一個想當渣男,仿佛木已成舟。
喝多了的醉話也好。
漫無天際的閑聊也罷。
可賀凌豐這番話,結結實實的戳到了慕小桐的心窩里。
情動的回應著他的吻,慕小桐直起身,跨坐在了賀凌豐懷里。
“你說,咱倆,是誰栽誰手里了?”
啄著他的唇,他的下巴,一路吻到他的耳朵,慕小桐低聲問道。
幾乎是第一眼看清賀凌豐,慕小桐就覺得,上輩子就認識他了。
明明,那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理智告訴她,眼前這男人就是個紈绔公子哥兒,睡過的女人估計連他自己都不記得有多少了,絕不可能跟她有什麼牽扯。
可情感上,一眼終生,仿佛這輩子就是他了。
距離第一次見面過去了不過三個月,每每半夜睡醒發現自己在他懷里,看著夜色里那張朦朧的睡顏,慕小桐都會生出一股,他和她在一起已經很多年的感覺。
交往過那麼多男朋友,賀凌豐是唯一一個讓她生出這種錯覺的人。
偏偏,他口中,她給他的感覺也是如此。
就仿佛,他和她是命中注定。
可怎麼可能?
“當然是我栽你手里了!”
熾熱的掌心緊緊的箍著她的腰往下壓,賀凌豐呼吸灼熱,“今天之前,如果有人跟我說要給我生孩子,我一定跑的比飛的都快。”
可片刻前,主動提起生孩子的,是他。
“慕小桐!”
雙手托起慕小桐往臥室走,賀凌豐胡亂的嚙咬著她修長的脖頸,“哥這輩子,算是交代在你手上了!我要是孤獨終老了,我也得拉著你一起!”
想說你怎麼那麼傻啊,我都陪著你一起了,你怎麼能是孤獨終老?
還想說,這樣的傻話,賀少你自己個兒信嗎?
那麼多話想要說,可慕小桐一丁點兒機會都沒有。
男人的吻從脖頸到胸口,一路蜿蜒向下。
衣衫漸落,綿密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來。仿佛在她心里點起了一簇一簇的火苗。
火苗漸次連起,點燃了她,繼而蔓延到了他身上,心里。
就連空氣都像被點燃了似的,被無窮無盡的曖昧聲響灼的情意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