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意躍躍欲試,但遲疑地說,“這馬能帶我們兩個人嗎?”
“可以,咱們不跑那麼快。”
楚知意立刻就點頭應了下來。
宴驚庭彎腰,摟住她的腰,又抓住楚知意的手,將她直接帶到了身前。
抓住馬鞍,楚知意有些緊張,“你腿好了之后有沒有再騎過馬?”
“沒有,已經十年了,我這是十年后第一次騎馬。”
楚知意:!
她更緊張了!
“別怕,我騎馬很穩。”
楚知意不怕才怪!
宴驚庭低笑,輕夾了一下馬腹,馬兒就開始走了起來。
宴老夫人和容玥帶著孩子過來后,就看到馬兒小跑在馬場上,上面坐著兩個火紅的身影。
而地上的攝影師則被帶著一路跟著拍攝。
宴老夫人不由得笑了出來,多了幾分感嘆,“許久沒見過庭庭騎馬了,沒想到他竟然還不生疏。”
容玥看著那邊,也笑,“得小心一些別把知知給墊著了。”
“不會,庭庭有分寸。”
有分寸的宴驚庭慢速度跑了一圈,多了兩分少年時候的肆意,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沒多久,馬場里就傳來楚知意的呼聲,“宴驚庭!我頭上的發釵要掉了,你慢點!”
楚知意說什麼都不和宴驚庭一塊兒騎馬了。
宴驚庭很遺憾,便把她放下來,幫她將頭發整理好,但看著那馬,還是想再跑兩圈。
便問攝影師,“剛才拍了照片嗎?”
攝影師飛快點頭,“拍了拍了!宴總放心,這幾套衣服的照片都拍下來了!”
宴驚庭滿意地點頭,對楚知意說,“那我再跑兩圈。”
楚知意揮揮手,讓他自己去跑馬,她則走向宴老夫人和容玥。
似乎感覺到母親來了,宴臨啊啊亂叫,朝楚知意所在的方向揮手。
楚知意便把身上的珍珠,瓔珞都取下來,只留下柔軟的內里,把宴臨抱起。
把他面朝外,去看向不遠處撒野跑馬的宴驚庭。
“照片拍得怎麼樣了?”
“都拍完了。”楚知意笑著對容玥說,“他剛才跑得太快了,我頭上的東西都差點沒甩下來。”
容玥聞言,不由得對楚知意說起以前的事,“那小子騎馬就愛撒歡,咱家這個馬場修建的還算大,阿庭之前高中畢業,暑假的時候就去了西邊草原騎,玩了一個禮拜才回來。”
楚知意驚嘆不已。
容玥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著對楚知意說,“你等等,我去找個相冊。”
說完,容玥便匆匆走了,沒多久,她又拐了回來,手中拿著一個相冊,“這里面都是阿庭的照片,他自己整理的,還有他去草原跑馬的照片呢。”
楚知意便將孩子交給容玥,自己把相冊拿過來。
這個相冊里的照片都是宴驚庭少年時期。饒是每天都能見到他,可看到照片里嫩的能掐出水來的宴驚庭,楚知意還是不由得感到心動。
要是她和他同歲,再上同一所高中,楚知意肯定要無心學習了。
只不過里面照片很少,楚知意很快就翻到了最后一頁。
“這些照片好像都是抓拍的呀?”楚知意隨意的問。
容玥頷首,“對啊,阿庭他不喜歡拍照片。”
楚知意不由得一笑,剛想把相冊合上,卻陡然看到了什麼,視線不由得頓住。
繼續往下翻,在空白相冊的其中一頁,有一朵干煸的玫瑰花。
那里還有一張照片。
楚知意將那朵干煸的玫瑰花捏在手中,不由得驚訝。
很快,她又把視線放在那張照片上。
照片里并沒有人,只有一朵玫瑰花。
楚知意盯著那玫瑰花看了許久,很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好古怪……
這照片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可她為什麼會見過呢?
“咦,這照片……好像有些眼熟。”容玥驚訝的看著楚知意翻找出來的照片。
楚知意問,“媽,您見過嗎?”
容玥仔細看了看,一旁的宴老夫人也湊過來看,直接就認了出來,“這不是那天庭庭被找回來手中拿的那一朵嗎?”
楚知意抓住重點,“被找回來?”
“是啊。”宴老夫人嘆氣,想起了什麼,“庭庭腿殘疾一年之后突然生了死意。某一天,他突然失蹤了,我們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找到他,最后還是求到了警察局那邊,讓他們翻看附近的攝像頭,才發現他去了青山。”
青山……
殘疾一年,那不是十年前?
楚知意一想,呼吸一頓。
十年前她也去了青山,還不小心摔下來,腿和胳膊都骨折了。
宴老夫人沒有發現楚知意的出神,繼續說,“我們找到他是,他就握著這朵玫瑰花,渾身失血,我們都嚇壞了,連忙帶他回醫院,想將玫瑰花從他手里拿走,他就像是被碰到了什麼逆鱗似的,沖拿玫瑰花的人大喊,讓他滾。”
“我們怕極了他再想自殺,結果,他只是每天在醫院里徘徊,總往一個樓層去,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便突然振作了起來。”
宴老夫人說起這些來,仍覺懊悔。
楚知意聽完,卻無比震動,她咽了一下唾沫,問道,“奶奶,當時他住在哪家醫院?”
“中醫院。”
楚知意猶如晴天霹靂。
那日宴驚庭告訴她的話,歷歷在目。
青山……
青山!原來宴驚庭尋死去的山竟然真是青山!
十年前宴驚庭去了青山,她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