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老先生又是氣結。
宴驚庭已經不再繼續說下去,只對宴老先生說,“您先去那間病房休息吧,我一會兒就過來。”
宴老先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宴驚庭開了病房門,朝楚知意所在的病房走去。
里面正傳來宴老夫人與容玥和楚知意說話的歡聲笑語。
門隨著宴驚庭的進入而關閉,那笑聲戛然而止,只留宴老先生一個人呆在外面。
他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站在那兒,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孤立,成為孤家寡人到底是什麼感覺。
宴老先生氣惱地跺腳,轉身去了另外一間病房。
其他人可不會管這麼一個頑固不化的老頭。
宴老夫人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病床上的楚知意。
上下左右看了她許久,確定她面色紅潤,沒有受什麼難,稍才安心。
宴老夫人憐愛地看著她,說道,“辛苦我們知知了,昨天一定受了很多罪吧?身上還疼的厲害不?”
楚知意笑著搖搖頭,“已經過去十來個小時了,身上早就不疼了。”
其實下身還有一種撕裂的痛感。只不過生孩子的疼她都已經忍耐過來了,這種程度的疼痛顯然算不上什麼。
宴老夫人自己就生過兩個孩子,怎麼可能不知道生子到底疼不疼?
她輕輕拍了拍楚知意的手,也笑說,“我們這次來得匆忙,給你選了禮物,你叔叔也托我們給他兩個孫子帶了禮物過來。”
容玥將宴祁瀾送的禮物打開,里面放著的是兩塊一模一樣的羊脂玉做成玉牌,絕妙的是兩塊玉牌上都帶了一點紅色,被匠人刻成錦鯉的樣式,寓意美好。
玉牌的背面分別刻著:健康吉祥,富貴滿堂四字,而正面還沒有刻字,顯然是等著知道了宴臨和宴縉的名字之后,再把他們兩人的字刻在上面。
宴老夫人和容玥則帶了一些早就給倆孩子買好的衣服,柔軟又舒服。
宴臨和宴縉脖子和小手上已經被孟老掛上了楚星河送的平安鎖和銀手鐲,這些都是該楚知意的娘家送的。
本來為這兩個孩子戴上平安鎖的人是楚知意的父母,但他們已故,便換成了孟老。
算是全了孟老沒能為楚知意戴平安鎖的遺憾。
孟介竹看到那兩塊玉牌,知道是宴驚庭的叔叔送的,心中便對宴驚庭的安排愈發滿意了幾分。
好在他們家也就只有那個爺爺不怎麼明事理,其他人都十分不錯。
所以看著容玥和宴驚庭分別抱著兩個孩子往外走,也就沒有什麼意見。
楚知意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視線,無語地拉住了打算跟上去的楚星河。
楚星河對上楚知意警告的目光,這才把心中那股躍躍欲試打算嘲諷宴老先生的心思淡下來。
算了,他妹妹剛剛生孩子沒多久,還是別惹她不高興了。
兩個孩子被包裹得十分嚴實,他們還小得很,不能離開母親太久。
所以在另外一間病房苦苦等待的宴老先生終于等到自己的兩個曾孫,還沒來得及多看上兩眼,就被宴驚庭和容玥給抱走了。
宴老先生臉上的笑容露出來也不是,收起來也不是,整個人都傻眼了。
容玥面上帶著笑,說話卻完全不留情,“爸,他們也才剛剛出生,離開不了母親的。
所以您先忍著吧,等孩子大些,再抱給您看。”
她心中還怨著宴老先生。
宴老先生又不能攔住他們,只能又眼巴巴地看著倆孩子被抱走。
等宴老夫人看完曾孫,便與容玥一塊兒先回酒店休息,婆媳二人皆喜氣洋洋,渾身輕松。
而宴老先生,則一臉的不高興。
宴老夫人見狀,不由得陰陽怪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你難道還真想看我去和楚知意道歉不成?”宴老先生吹胡子瞪眼。
宴老夫人冷笑一聲,“恐怕你想道歉,我孫媳婦兒也不樂意聽!你現在又算哪根蔥?想看曾孫還不知道夾著尾巴做人,活該被冷落!”
宴老先生目瞪口呆。
容玥站在一旁聽著,完全沒有幫宴老先生說話的意思,反而對宴老夫人說,“媽,今兒知知她大舅說,請我們去孟家吃飯。”
宴老先生當即說,“不許去!”
宴老夫人翻了個白眼,“我和玥玥去!你不許去!”
“你說什麼?”宴老先生不可置信。
“孟家是我們的親家,當然,我說的我們,是我和玥玥,祁瀾,沒有你。”宴老夫人對宴老先生說,“我們去和親家見面,慶祝曾孫的出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你當然不能去。”
“你把我排除在外?我才是宴家當家作主的人!”宴老先生氣惱地說。
“現在我宣布你不是了,我才是。”宴老夫人看向容玥,“你覺得呢?”
容玥沒有猶豫,肯定,以及非常確定的狠狠點頭,“沒錯。”
“二比一,老頭子,我現在鄭重宣布,以后和孟家親家的交流中,你已經完全被刪除了,我也不會讓知知和你多接觸。”
宴老先生氣結,還想和宴老夫人理論。
哪知道宴老夫人氣宇軒昂的帶著容玥走了,完全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