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這位王老先生應該是王悠悠的爺爺。”
宴驚庭眼底浮現陰鷙,不耐煩地說,“真是陰魂不散。”
“要立刻動手嗎?”
“不,去探探他想干什麼。”
“好。”
宴驚庭坐在椅子上,神情沉郁得厲害。
雖然他冷靜下來,知道了楚知意并不會因為那張離婚協議書而和他分道揚鑣。但這種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驚懼還是讓他感到憤怒。
他想去找楚知意,把她抓回來,狠狠教訓一頓,看她還敢不敢拿他們之間的婚姻對賭。
醫院里躺著的宴老先生卻讓他短暫打消那個念頭。
在此之前,他需要將該解決的事給解決了。
第一件事,是王老先生,以及宴老先生對楚知意的偏見。
第二件事,是宴老先生得為自己向楚知意說的那些話而道歉。縱使他是長輩,也不能以勢利女,攀龍附鳳,朝三暮四的詞匯形容楚知意。
解決了這兩件事,他才能去找楚知意,狠狠教訓她。
晚上,宴驚庭若無其事地給楚知意打電話。
她一如往常地接了,還給宴驚庭看自己和一眾工作人員吃的晚餐,并真誠地感謝他為自己準備的機械臂車,它實在是為她搬動了她所不能承受之重!
他的知知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凌凌,還說自己今天竟然開了快兩百公里的車,又累又興奮。
宴驚庭的巨獸被馴服,他放柔了聲音,告訴楚知意,“不許勞累駕駛,要好好休息知道嗎?”
楚知意回答他,“我當然知道啦,我熬夜很容易有黑眼圈。”
宴驚庭眉眼放松,心想,她平白無故被宴老先生臭罵一頓,自己都沒安慰她,等見面后,他再狠狠教訓她,那他的知知也太可憐了。
于是宴驚庭決定不僅不能教訓她,還要好好安慰她。
……
想要查老王,對于宴驚庭來說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季林西點并不算什麼上市的大企業,只能說是現代網絡將季林西點打造成了網紅爆火品牌,依靠風向而賺錢。
老王又是一個十分古板和行動范圍固定的人,找到他,從他口中套話,實在是太簡單了。
宴驚庭看著別人問出來的東西,眼底一片晦暗。
這日宴老先生從醫院出院,被人送上車。
在醫院時,宴驚庭沒再去看過他,宴老夫人和容玥來,也只能看宴老先生的冷臉。
現在就算出院了,他還是難看著一張臉。
宴老先生看著外面的風景,并不是回宴家的路,他不禁皺了眉,“怎麼不回家?”
司機說道,“先生說先帶您去用飯。”
宴老先生冷哼一聲,“他現在知道給我賠禮道歉了?晚了!”
雖然這麼說,宴老先生并沒有讓司機拐道回宴家,而是去赴宴驚庭的約。
誰料,剛剛下車,宴老先生拄著拐杖還沒走多遠,便迎面碰上了一個熟人。
他勉強稱得上愉快的心情頓時被打到谷底。
楚星河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宴老先生。
他本來是沒打算搭理宴老先生的。畢竟楚知意已經和他說過了,不讓他和宴老先生理論。
但現在……
這糟老頭子擺著張臭臉給誰看呢!
楚星河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呦,這不是宴老先生嗎?您這麼快就出院了?真是遺憾啊!”
“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宴老先生冷哼,“讓開,我和你無話可說。”
“這路你家修的?我憑什麼給你讓開?”楚星河雙手環胸,“我乳臭未干,你還為老不尊,不知羞恥。”
宴老先生怒意壓不住,“楚星河,這兒可不是京市,你膽敢再多說一句試試!”
楚星河天不怕地不怕,能怕這個宴老先生?
他語氣輕佻又鄙夷,“我說你不知廉恥。”
宴老先生作勢便要拿自己手中的拐杖,往他身上招呼,同樣罵了回去,“你和你妹妹果然是一丘之貉!你妹妹攀龍附鳳,你也是個不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的蠢貨!”
楚星河陰沉地看著他,“你說誰攀龍附鳳?”
“楚知意!”宴老先生冷笑出來,“她以前攀周家,現在攀我們宴家,她就是一個勢利女人!只知道借勢往上爬的吸血蟲!”
楚星河胸膛燃起一陣火,眉宇間隱隱浮現惡意,雙手也攥成拳狀,似乎下一秒就要朝宴老先生面門招呼而去。
“你們在干什麼?”忽然,不遠處一道聲音傳來。
二人齊齊看去,就見宴驚庭站在不遠處,正在看著這邊。
楚星河神情冷冽的厲害,額頭青筋跳起,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宴驚庭,對宴老先生說道,“你又算什麼還沒入土的垃圾?我妹妹就算勢利,那她也沒拿你宴家一分一毫,該還給你宴家的東西一點沒少,你又憑什麼指摘我妹妹?”
“以前我妹妹尊敬你,喊你一聲爺爺,那是因為她喜歡的人正好姓宴而已。若她喜歡之人不是宴驚庭,你以為就憑你這張破嘴能和我妹妹掛上關系?還攀你宴家,攀你大爺的攀。”
楚星河罵道,“傻逼老頭。”
楚星河一點面子都沒給宴驚庭留,他心中怒火正盛,宴老先生正中火口,他不揍過去已經算他有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