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扯嘴笑了笑,“你還真是熱心助人啊。”
宴驚庭微笑,沖楚知意和楚星河招了招手,“走吧。”
楚知意便拉著楚星河與宴驚庭一塊兒往里面走。
除了剛才楚星河威脅了一句,根本沒人搭理楚慧。
她扭曲著臉,只聽到楚知意和楚星河交談的聲音遠遠飄來。
“你和她們理論什麼,沒看到我今天故意穿這麼好就是為了氣楚衡的嗎?”
“她們瞪你都快把眼睛給瞪出來了。”
“反正現在她們再怎麼跳,都不可能撼動我半分的,隨便她們瞪唄。”
楚知意聲音輕快,卻把楚慧氣得不清。
因為楚知意說,“我就喜歡她們看不慣我又不能打我的樣子。”
楚慧差點把牙給崩了,攥緊雙手,楚知意這小賤人!
唯唯帶著兒子,溫溫柔柔的沖楚慧笑了笑,“怪不得你不是楚知意的對手,她都嫁給宴驚庭了,還能和另外一個男人親密無間,宴驚庭卻沒有半點介意之色,反觀你……聽說你最近在追周痕?”
楚慧陰晴不定地看著唯唯。
唯唯笑容不變,“楚知意不要的男人,你拿來當作寶……”
她也往法院內走去,唉聲嘆氣,“真是高下立見啊。”
楚慧找不到話反駁,不由得更氣了。
她也不想去看楚衡的宣判了,扭頭出了法院,去找楚母。
找了半天,才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到她。此時此刻,楚母兩頰紅腫,牙也掉了一顆,正痛哭哀號著。
楚慧走過去把她扶起來,“媽,你這是怎麼了?”
“還不是宴驚庭!他讓人把我給拉出來,把我給打了一頓,你看我的牙!”
“我就知道楚知意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她攛掇宴驚庭對付我們楚家,又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根本就是一個白眼狼,完全不顧我們對她的養育之恩!”
楚母怨毒地說,眼底的惡意幾乎凝成實質。
“媽,宴驚庭的腿都好了,你覺得他還能喜歡楚知意多久?”楚慧心中也無法可知的嫉妒,怨恨楚知意。
她以最惡意的心思揣摩楚知意與宴驚庭,“媽,你且等著吧,男人都是一樣的,等宴驚庭膩了楚知意,那她就一定會被宴驚庭趕出去,從此地位一落千丈,到那時候咱們再好好把她教訓一頓!”
楚母想起了楚衡與唯唯,以及那個私生子,她陰陰一笑,“我等著那天!”
法院內。
聽審席陸續坐滿了人,時間一到,審判長方才宣布開庭。
被關了小半年之久的楚衡身上穿著藍白色條紋的獄服,被警察帶了上來。
他胡子拉碴,頭發遮眼,哪里還有半點當初作為楚氏總裁的半點風范。
他往聽審席上看了一眼,陡然瞧見了楚知意。
楚衡的動作一停,又看到了楚知意身邊的楚星河。
他驟然明白了什麼,神情變得無比陰鷙。
怪不得……怪不得楚知意會和楚星河一塊兒去美人峰,原來楚知意就是當初逃出生天,他沒有殺之而后快的楚浮的女兒!
他竟然養了楚知意二十一年!
楚衡恨得心臟劇痛,萬分后悔當初在醫院沒有確認楚浮老婆剛剛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隨便抓了一個敷衍了事。
他當時就應該活活把楚知意給掐死!
哪里還有現在這落魄到極致的后果!
警察在后面推了他。
楚衡不情不愿地走到了被告席。
楚知意盯著楚衡坐在被告席,她拿出了手機,給小舅孟珩打了一個電話。
孟珩很快就接通了,他此時正在孟家,剛喂一聲,卻沒有聽見楚知意的聲音。
而是一個男人,重述楚衡犯罪過程的聲音,“97年六月,罪犯楚衡與人密謀,進入醫院搶走一名女子與一名幼兒,交與罪犯方某,方某對那名女子與幼兒施行殺害犯罪行為,罪犯楚衡收到方某十萬元,并在此后二十一年,建造福利院,孤兒院,收攏失孤兒童,進行拐賣兒童,買賣兒童等犯罪行為。”
孟珩立刻點了外放,孟家眾人,皆被電話里的聲音給吸引了過去,孟老爺子身形微顫,被眼疾手快的孟成玨扶住,“爺爺,您沒事吧?”
孟老爺子擺了擺手,被孟成玨扶到椅子上。
電話那頭,審判長還在繼續宣判。
“經法院一審公開宣判,以協助殺人罪,拐賣兒童罪,判處罪犯楚衡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沒收個人全部財產。一月,罪犯楚衡上述后,省高法堅持一審判決,并依法報請最高法核準,最高法復核認為,第一審,第二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審判程序合法,依法核準對楚衡判處死刑的判決。”
“罪犯楚衡,將于四月三十日執行死刑。”
孟老爺子閉著眼睛,聽見楚衡執行死刑的那句話后,眼皮微顫,握著拐杖的手一緊,很快,又慢慢松開。
孟珩的妻子已經捂著嘴淚流滿面。
孟珩亦是難掩激動與暢快。
殺害囡囡的兇手……終于,終于有一個要死了。
楚知意輕聲對電話那邊說道,“外公,這才剛剛開始。”
孟老爺子呼吸急促,一滴眼淚從他眼角流出來。
女兒女婿的死,一直是壓在孟老爺子心中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