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又給宴祁瀾打電話,詢問宴驚庭被帶走的原因。
宴祁瀾剛剛回到自己的住所,再次接到楚知意的電話,他直接說,“人去京市開會了,目前不在,他手底下的人對阿庭的事情諱莫如深,三緘其口,暫時問不出什麼出來。”
“那他……在看管所能好過嗎?能不能運作一下讓我把他所需要的東西都送進去?”
楚知意十分擔心宴驚庭在看管所能不能過好。
他那麼一個吹毛求疵,重度潔癖的人,怎麼可能能接受得了說不定好幾個人擠在一間房間里?
要是有人把他的輪椅給偷偷藏起來,故意看他笑話,他那麼驕傲的人,又怎麼能接受?
要是有人欺負他,他沒有阿黎保護,又該怎麼反擊回去?
要是……
楚知意越想便越是心驚膽戰,手指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宴驚庭瞞她的氣反而消弱了下去。
宴祁瀾可不知道楚知意在短短幾秒鐘之內,已經設想了那麼多宴驚庭備受欺凌的可憐模樣。
他還算鎮定的說,“他是宴驚庭,就算被帶到了看守所,他也是宴驚庭。”
在江城,宴驚庭這個名字就已經代表著某種重要程度,看管所的人可不敢欺負他。
“他在里面不會缺衣少食。”
楚知意默默地坐了回去,半晌后,才開口,聲音低低的,“叔叔,我想給他送一些東西進去。”
“……”
宴祁瀾嘆氣,“那你收拾吧,明天下午去。”
“謝謝叔叔。”
楚知意立刻再房間內開始收拾起來。
她甚至往電視臺那邊請了長假。在宴驚庭沒有出來之前,她實在沒有精力去電視臺那邊工作。
宴驚庭常的內褲,襯衫,睡衣,睡覺蓋的被褥,喝水用的杯子……
楚知意都收拾出一份新的,實實在在塞了兩個行李箱。
等第二天,宴祁瀾與楚知意匯合,準備帶她去看守所時,就看到阿黎拎著的兩個實實在在的大行李箱。
宴祁瀾沉默了。
楚知意還念念有詞,“不知道這些夠不夠呢。”
“侄媳婦兒,以我淺薄的認知覺得,這些東西你不一定能帶進去。”
楚知意說,“什麼東西不讓帶進去,那就拿出來嘛。”
她不想宴驚庭在看管所被虧待。
宴祁瀾見勸不動,低低咳嗽了兩聲,“走吧。”
車一路開到了看管所,里面的人聽說是過來看宴驚庭的,便十分嚴苛,“打開看看。”
楚知意就讓阿黎打開了行李箱。
“衣服毛巾,可以。”
“牙刷牙膏,也行。”
負責檢查的人面無表情的提起那套被褥,“你拿這個干什麼?”
楚知意真誠地說,“雖然已經三月了,但我想晚上應該會冷,宴驚庭他身體不好,所以我就拿了一套。”
“不能帶進去,里面有。”
楚知意十分遺憾,“好吧。”
“這又是什麼?”檢查的人端起茶壺。
“喝茶用的,里面還有茶葉。”楚知意又拿出了一包茶葉,順便拿出了宴驚庭的杯子,“這是他喝茶用的杯子。”
楚知意繼續拿行李箱中的東西,“這些是消過毒的碗筷……”
檢查的人臉都黑了,教訓她,“你當他來度假呢!這是看管所!不是度假村!”
楚知意默默看了一眼那個還沒開的行李箱,識趣地沒有開口。
里面還有宴驚庭洗澡用的沐浴露呢……
她昨天去收拾的時候,都不曾發覺自己竟然能這麼事無巨細的去為宴驚庭準備,她被自己的細心嚇了一跳。
帶的那些東西,除了一些換洗衣服牙膏牙刷之外,什麼都不讓帶進去。
楚知意兩個行李箱的物品,只能挑出來幾樣給宴驚庭。
能帶進去的東西,兩個手提袋就裝滿了,楚知意只能讓阿黎將行李箱帶下去,跟著人去見宴驚庭。
沒多久,宴驚庭就從里面出來了。
他還穿著昨日的衣服沒換,打理一絲不茍的頭發略顯凌亂。但看上去完全沒有任何疲憊和受虐待的樣子。
宴驚庭一抬頭,便看到了兩眼發紅的楚知意。
他無奈地露出笑來。
都說了不用她擔心,她還是能哭出來。
宴驚庭來到她對面,隔著一層玻璃,夫妻二人面面相覷。
楚知意的話都堵在喉嚨里,半晌,才說了一句,“有人欺負你嗎?”
宴祁瀾:“……”
他沒聽錯吧?
別人敢欺負宴驚庭?他不去欺負別人就夠好了。
第180章 今天的宴驚庭,茶香四溢啊
他胸有成竹宴驚庭不是一個會讓擔憂的人。所以宴祁瀾閑適站在一旁,瞧著他們夫妻二人說話。
宴驚庭很快就開口了,“我身體有異,在這種地方艱難一些也屬平常。”
宴祁瀾險些沒有被他的話嚇吐血,驚疑不定地掃視宴驚庭,懷疑他家侄兒是不是被換了個芯兒。
楚知意沒有看到宴祁瀾的疑慮,很快地擰起眉來,抿著唇,“他們真的敢欺負你?”
宴驚庭渾不在意地輕笑,“他們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不用在意。”
楚知意卻不能不以為意,小臉微沉,“雖然你現在在里面,但也不能讓他們欺負你,你放心,我一會兒一定和看管所的人聊聊,讓他們不敢再找你的麻煩!”
宴驚庭笑著點頭。
“在里面吃住是不是都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