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什麼?問你話呢。”楚星河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亂動。
“你吃錯藥了?”
“……”
“我很喜歡孟家。”
正無語著的楚星河聞言,眼睛微微亮。
再想說什麼時,楚知意已經靈巧的鉆回了房間,壓根沒給他機會。
楚知意抱著東西,來到宴驚庭面前,“看我手里拿的什麼?”
宴驚庭就瞧見她寶貝似的,從懷里拿出了一本筆記本,還有一個相框。
“照片?”
“這是我媽媽寫的孕期日記,我的。”楚知意點了點,眼眸似乎盛滿了星光,亮的讓人挪不開眼。
“這個是我家的全家福!”
她又將手中的相框給他,“你猜我在哪兒?”
宴驚庭看著照片里的岳父岳母,笑著說,“岳母肚子里?”
“沒錯!”
她重重點頭,高興地和宴驚庭說,“宴驚庭,我爸媽對我的喜歡說不定比你爸媽對你的喜歡還多呢。”
宴驚庭:這都什麼比喻……
他將人抱懷里,揉了揉她的腦袋,無奈又溫柔地點頭,“對。”
楚知意沉默下來,看著那張照片,她偏過頭,將臉埋進宴驚庭的胸口。
濕意從襯衫上暈開,她止不住的輕顫。
宴驚庭抬起她的臉,就見她小臉憋得通紅,豆大的淚不停往下掉,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那眼淚就像是擦不盡一樣,楚知意問宴驚庭自己是怎麼了。
宴驚庭輕輕拭去她的淚,“傻知知。”
你得到了遲到二十一年的父母之愛。
……
楚知意哭累后,便在宴驚庭懷中睡了過去,她還攥著那尚未打開的筆記本。
宴驚庭從她手中拿出,端看半晌,并未打開。
楚知意也沒打開,那筆記本被她好好地收了起來。
臨到晚上,孟家開始忙碌起晚飯,每家都要做一盤菜出來。
楚知意不怎麼會做,茫然地看著幾位舅母和表嫂在廚房忙碌。
什麼硬菜,什麼國宴級大餐,她都不會啊!
楚知意弱弱的待在一旁,顯得無助又可憐。
大舅母笑著問她,“不會做飯嗎?”
楚知意不好意思地說,“我會簡單的拌沙拉,西紅柿炒雞蛋,還有炒青菜。”
當然,她下面,煮米飯也會。
“那就炒個青菜!”
楚知意來了精神,接過菜鏟。
雖然楚衡會苛責她,卻從來不讓她下廚房,他當初是要楚知意當周家的媳婦兒的,可不是要楚知意當什麼家庭主婦。
她學會做飯還是因為自己大學出來租房子,要填飽肚子學會的,和宴驚庭結婚之后。除了做點面當夜宵,也沒怎麼下過廚。
她略顯笨拙的把一盤青菜炒了出來。
舅母們和表嫂們相當給面子的夸贊她炒的不錯。
其實味道的確不錯。
剛剛端上去,孟老一聲開飯,楚知意炒的青菜很快就被吃完了。
你一句真誠「好吃」他一句贊揚「真好吃」
楚知意被夸得感到了害臊,臉都紅了。
她低聲和宴驚庭討論,“回去我得和廚師學習怎麼做飯。不然以后過年回來,我連一盤菜都拿不出手,那怎麼辦?”
宴驚庭嘆氣,“我以為你想給我做。”
“我做出來你也可以吃嘛。”
“你要是想學,那就讓廚師教。”
聞言,楚知意便露出了笑容。
“哎呦,今兒孟家這麼熱鬧啊!”
一道響亮刺耳的聲音在外面傳進來。
餐桌上的熱鬧頓時一靜,楚知意和宴驚庭扭頭看過去。
楚知意沒見過對方,但宴驚庭,在瞧見來者后,皺起眉頭。
“你們來干什麼?”孟老面無表情地問。
門外是兩個中年夫妻和一個年輕人,很明顯是一家人。
中年夫妻十分不見外的將孟澄菱和孟成玨往一旁擠了擠,要坐在楚知意的身邊,嘴里還在熱情的說話,
“孟叔,我們老早就聽說了囡囡的女兒找回來了。這不,我們親自過來恭喜孟叔呢。”
“這就是囡囡那個死里逃生的女兒了吧?長得可真好看!”
楚知意對她過分熱情的動作感到不適,宴驚庭看著那男人,將他要抓楚知意的手揮開,眼底透著冰冷。
那男人看了宴驚庭一眼,又勾著笑,對孟老說,“對了,孟叔,您給她做過親子鑒定了嗎?這麼能確定她就是囡囡的女兒?”
楚星河站起來,把男人給拉開,冷聲說,“她當然是我妹妹,現在看過了?還不走?”
女人推搡楚星河,聲音尖銳刺耳,“真是有媽生沒爹教的孩子,這是孟家,又不是你楚家,你長輩還沒開口呢,你敢撒野?”
“夠了。”孟老沉著臉將手中的筷子重重放在桌子上。
那一對中年夫妻這才安靜了幾秒。
沒多久,男人故態復萌,“孟叔,我們是真來給您拜年和看囡囡女兒的,你看楚星河,他可沒把我們放在眼里。”
孟老示意楚星河坐下。
楚星河冷哼一聲,狠狠將男人擠開,坐在楚知意的另外一邊,與宴驚庭一起把楚知意保護在中間。
男人也狠狠瞪了楚星河一眼,小聲罵了一句,“小雜種。”
這句話被楚知意聽見了,她扭頭看他,微笑,“不知您是?”
男人掀起眼皮,笑了出來,“我叫馮峰,你該叫我一聲馮叔叔。”
“馮?”楚知意笑容不變,“老雜碎。”
“嘿!你怎麼說話呢!”
馮峰的妻子聞言,立刻朝楚知意推去,被楚星河伸出腿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