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祁瀾何等聰明,瞬間也明白了什麼,氣笑了,指了指宴驚庭,“好小子。”
“叔叔,謹言慎行,這是您從小教我的道理。”
宴祁瀾不再提起這個話題。
宴驚庭越大越難糊弄,且腹黑記仇得很,他不過是挑撥兩句,這小子知道之后,就立刻從他身上找補回來。
等喝完茶,吃了飯后,楚知意和宴驚庭回到自己的臥室,她才忍不住問,“叔叔他在歐洲工作,不會真是因為那件事吧?”
“萬一他在歐洲累出個好歹來,那我豈不是成了宴家的罪人?”
楚知意越想越驚恐。
要知道宴祁瀾可是當著她們的面直接暈過呢!
宴驚庭幽幽,“就算讓叔叔在歐洲待上一年他也不可能有問題。”
楚知意問他,“萬一他自己一個人在歐洲生病了怎麼辦?”
“他這些年身體已經和正常人無異。只不過面上愛演戲,你要是真相信了他的話,才是被他給騙了。”
聞言,楚知意沉默了。
對這事,宴驚庭還有些幽怨,“因為他一句話,我挨了你的打,挨了你的罵。”
楚知意又是心虛又是不好意思,看他默默看著自己,她自己都快被自己給譴責壞了。
她連忙湊過去,道歉,“事情都過去那麼久啦,我都知道錯了,你別生氣。”
楚知意嘴甜時比糖果都要甜上幾分,好話不要錢的往外扔,“我在乎你才會因為一個子虛烏有的白月光和你吵架,對不對?宴驚庭你就是我最喜歡的人!”
宴驚庭默不作聲摟著她的腰,似是試探,“只是最喜歡麼?”
耳朵微熱,她左右看了看,確保房間里只有她們兩個人,這才展顏一笑,輕軟似棉花糖,裹著沁人心脾的甜味,一個勁兒往宴驚庭心里鉆。
“說不定宴驚庭還是楚知意最愛的人呢?”
“還要加個說不定嗎?”
楚知意被他抱在懷里,故意說,“楚小姐還沒想通。”
沒忍住,宴驚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宴夫人現在有答案了嗎?”
楚知意笑著抬眸,便撞進他深邃如星海,滿是辰光的眼眸。
她抓著宴驚庭粗硬的發,回答他,“那得看宴先生有多愛了。”
最終,他以實際行動告訴她,那些愛已經溢出來了。
……
京市,軍區大院的孟家。
一群小輩正在你追我趕地掛孟老剛剛寫好的對聯與福字,孟珩到家沒能喝上一口熱茶,就被自己媳婦兒拎著耳朵挨罵。
“讓你去江城把知知帶回來,你倒好,連個人影都沒撈回來,你這里幾天真去江城了?”
別看孟珩平時揍楚星河眼都不眨一下。但對上自家媳婦兒,那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小叔又被小嬸給揍了,哈哈哈!!!”
一個半大的男孩瞪眼看了半天,然后幸災樂禍地喊出來,比他大的比他小的都此起彼伏的喊了起來。
“爸!小叔又被小嬸揍了!”
“爺爺!小叔又做錯事兒挨揍了!”
“老三!”
孟珩:“……”
這一群臭小子!沒一個省心的!
他在心中沒好氣地罵了幾句,面上卻是實打實的求饒,“老婆,老婆,您先松松,您聽我說!”
孟小嬸手中力道更重了兩分,回答孟老,“爸,我沒打他,我們倆鬧著玩呢!你說是不是啊,老公?”
孟珩倒吸涼氣,強撐著應,“是,是!”
孟老這才收回視線,繼續氣定神閑的寫大字。
嗯,大后兒他外孫女就回來了,也得寫幾個福字給外孫女。
孟老精神振奮,氣息一沉,筆走龍蛇!
孟珩哄住了老爹,這才繼續哄媳婦兒,好說歹說,這才讓她把自己的耳朵給松開。
孟小嬸坐在一旁,道,“你真沒去江城?”
“沒去成,不過我和知知她在京市開的公司做了筆生意。”
“老婆,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她初二就回京市了,到大后兒天你們肯定能看到人。”
“她是你妹妹的女兒,就是我們孟家的閨女,好不容易找回來,你不讓她回家里過年你讓她一個人在外頭過?”
孟小嬸與楚知意的親生母親是好閨蜜。自從知道閨蜜的女兒還活著,孟小嬸是這個家里最期待楚知意回來的。
“她都結婚了,自然是要和自己丈夫在婆家過年。對了,她這次回來,還會帶著她的丈夫。”
孟小嬸心想著要是知知過得不好,還得想法子把人給救回來。
現在聽見孟珩這麼說,她臉色才好看一些,“算他還懂點禮。”
緊接著,孟小嬸又追著孟珩問關于楚知意的問題,孟珩才松了一口氣,就聽見外面鬧哄哄的。
二人走出去一看,便瞧見楚星河也被他兩個舅舅給團團圍住,正逼問楚知意的下落呢。
楚星河工作也忙,在江城呆了那麼久,他工作都推擠在了一起,年前他就沒歇過。
才得空來孟家,他就被三堂會審似的,被舅舅們逼問著和楚知意相處的細節。
他倒也不覺得煩,反而眉飛色舞,腰背挺直,仿佛是什麼常勝將軍一般自豪。
“我妹妹長得比我好看,嘴甜會說話,還很會做人,專挑著我爸媽的優點長!”
“而且她還很親我,知道我是她哥哥之后,立馬就喊我叫哥哥了!”
孟大舅孟介竹狐疑地看著他,“前面那幾句夸你妹妹的話,我姑且還能信,但是……立刻喊你哥哥……我記得你小舅可是與我們學過,她得知真相之后,瞧見你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