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意也委屈,她根本沒有欺負溫糖,憑什麼要道歉,她一邊倔強地仰著小腦袋,一邊說,“我沒錯,我不道歉!我不和她交朋友!”
溫糖一聽,又委屈又氣,喊回去,“我也不和你交朋友!”
沒有人能欺負得了楚知意,楚知意也不需要她罩著。
二人梁子就此結下。
轉眼如今已經過去了十五六年之久。
溫糖回憶起來,卻覺得有些好笑。
因為她之前在和楚知意對賬時,溫糖才知道楚知意根本不喜歡吃糖,從小就不喜歡。
溫糖把糖送給她,她自然不肯收。
幼兒園的老師在她和楚知意之間衡量,最后認為她比楚知意更重要。所以側重要先哄好她,并不理會楚知意說了什麼。
這麼一個誤會,讓她和楚知意打了快小半輩子了。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和楚知意和解了,以后能不能做成朋友。
但至少,不會再掐架了吧?
沒了死對頭這一層關系,她們之間恐怕剩下的聯絡也就此消失,以后再也沒交際也不一定。
溫糖想到這,心里還有些空落落的。
車里的楚知意,也不約而同地產生了這一種詭異的空蕩。
她想把自己的這一份心情和宴驚庭分享。但一抬頭,就被宴老先生瞪了好幾眼。
楚知意:“……”
唉,果然,白占的便宜不好拿。
看,宴老先生知道了,已經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宴驚庭擋住宴老先生的視線,提醒他,“爺爺。”
宴老夫人閉目養神,卻仿佛能看到宴老先生的小動作似的,慢悠悠地說,“行了,那是溫家的小姑娘給知知的。
就算她沒把邀請帖遞過來,我要是知道小溫壽辰,我也是會給他備了禮送過去。”
“你現在為人真是越老越小氣吝嗇。”
宴老先生怒了,“反正都是我的錯!你們就護著她!”
楚知意遲疑半晌,把車鑰匙和那份轉讓書遞向宴老先生,“那,要不這車子送給您?”
宴老先生吹胡子瞪眼,“我要車干什麼?!”
“那我明天給還回去。”
“還什麼還,我們送過去的禮不是錢買的?”
楚知意唉聲嘆氣,“是是是,您說得對。”
宴老先生被她看似真誠實則敷衍的語氣哽住了,指著楚知意你你你了半天,最后恨恨放下手,“我不跟你這個小輩計較!”
宴驚庭無言看了一眼宴老先生。等將二人送到宴宅之后,便打算回漢江府。
宴老先生一看,不由地問,“你們今天不住這兒?”
“不了,爺爺您盡快回去休息吧,我帶知知回漢江府。”
宴老先生氣呼呼地走了。
宴老夫人笑瞇瞇地送走了楚知意和宴驚庭。
二人在車上,楚知意看著越來越遠的宴宅,對宴驚庭說,“感覺因為奶奶去溫家,爺爺對我的感官越來越不好了。”
“不要多想。”宴驚庭揉揉她的腦袋,語氣中帶著安慰。
可他眉頭卻微蹙,眼底透著幾分晦暗,帶著幾分喜怒不定。
若說以前宴老先生對楚知意是別扭的傲嬌,可最近宴老先生所展現出來的模樣,反而更像是不喜。
這絕不是什麼正常的現象。
等兩人各自去忙,宴驚庭才撥了個電話出去。
“查查最近我爺爺都接觸了什麼人,有誰對他說了什麼話。”
“是。”
……
晚間,酒店套房內,一陣熱浪剛剛喧囂而過,王悠悠穿著浴袍正坐在窗前喝酒,一個長相與宴驚庭有三分相似的男人背對著她,已經穿好了衣服,說,“我先走了。”
和宴驚庭的聲音一點都不像,王悠悠眼底劃過厭惡,勉為其難的從包里拿了一張卡給他,“走吧。”
男人眼底透著貪婪,接過那張卡,很快就走了。
王悠悠看著天空,還在想宴驚庭。
她找遍了整個江城,卻找不出一個與宴驚庭有五分相似的男人,假的就是假的,她就算在意亂情迷間故意喊那男人叫宴驚庭,可她找來的男人也不可能變成宴驚庭。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越是想要她便越覺得壓抑,越想爆發。
手機忽的響了起來。
王悠悠低頭看去,發現是她的那幾個好友發來的。
幾個塑料姐妹,天天聊八卦而已。
王悠悠眼底透著厭惡,卻還是將她們的信息打開。
是幾張圖片。
王悠悠一眼就看出來照片上的人是誰。
她面容驟然變得扭曲起來,怨恨嫉妒漸漸爬滿她的神情,使她看上去十分可怖。
照片上的內容,儼然是楚知意與宴驚庭在溫老壽辰上低聲耳語,宴驚庭捏著她的后脖頸,低頭輕觸楚知意側臉的畫面。
王悠悠捏緊了手機,那照片上的場面,宛如千針一般扎眼,她心緒劇烈起伏,散發出說不出的怨氣。
她恨不得把照片里的楚知意給撕了自己代替她的位置!
楚知意……
她明明都已經是個假東西,為什麼還能讓宴驚庭這麼喜歡!
以前毫不費力的搶走她的東西,現在還在搶走她的宴驚庭!
王悠悠陷入無盡陰怨之中,好半晌,才看到對方發來的另外幾條消息。
「這可是溫家老爺子的壽辰宴會,沒想到楚知意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