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驚庭側頭,視線涼颼颼的,看向楚知意。
楚知意一臉茫然,瞪宴驚庭,“我什麼時候亂收過花!”
溫糖本也滿臉莫名其妙,正眼看了那男人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溫糖頓時認出了他是誰。
她冷笑,“好你個渣男,還敢來我溫家參加我爺爺的壽宴?”
男人一臉惶恐,“不是我要來,是我爸媽非要拉著我來的,我躲你都躲幾年了,我能硬趕著上來嗎?”
楚知意聽完了她們說話,這才想起來!
“我本來就沒收他的花!溫糖,你到現在還不相信?”
溫糖無言看她,最后揚著下巴對男人說,“既然今天碰見了,那你就好好解釋清楚了。”
男人唉聲嘆氣。
楚知意莫名,“解釋什麼?”
溫糖扯著唇對楚知意冷笑,“解釋你那個好姐妹,王悠悠是怎麼讓你背鍋的。”
楚知意一愣。
宴驚庭看向不遠處的男人,眼底微暗。
男人被溫糖逼著開口,撓撓頭,最后還是說,“其實……就是王悠悠,她看到我和溫糖在一起,就故意讓我幫她忙,我那時候小,沒看出來她是故意勾引我,我就……”
“我不就背著溫糖和她聊了幾句嗎,然后又給王悠悠買了點兒東西,溫糖知道我背著她和其他人聊。但不知道是誰,后來我送給王悠悠的花,被她轉手送給你了,她故意讓溫糖看到你拿著我送的花,讓溫糖認為我是在和你牽扯不清。”
那次楚知意和溫糖鬧得可謂是沸沸揚揚,楚知意還被楚衡壓著第二次去溫糖家中道歉。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楚知意說,“我以前就和溫糖解釋過,這件事和你無關。
但溫糖她不相信,還是前年溫糖偷聽到我和王悠悠說話,這才相信的。”
楚知意還沒有緩過勁來。
整個人都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溫糖見她還不敢相信,毫不客氣的嘲諷,“你以為她做得只有這一件嗎?王悠悠把你耍的團團轉,故意向賣慘,讓你跳出來和我斗,她自己出落成個小白花。”
“楚知意,你就算再聰明,你也是個識人不清的笨蛋!”
“溫小姐。”宴驚庭警告地看向溫糖。
溫糖哼了一聲,閉上嘴不再說什麼。
宴驚庭看向楚知意,碰向她的手時,才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握緊了,他強行打開時,便瞧見她手心處落下四個月牙的白。
楚知意沉默不語了許久,最后看向溫糖,“現在來對對賬?”
“有什麼可對賬的,你既然不相信我,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可以相信你,前提是你沒有騙我。”
溫糖惱怒,“我說過的話,從來沒有一句假的!”
“那你怕什麼?”
“對就對!”
于是楚知意和溫糖開始將與王悠悠有關的所有沖突都列出來一件一件的說。
從王悠悠最開始轉學過來,被楚知意看到溫糖欺負她開始。
再到王悠悠向楚知意告狀,說溫糖撕了她的作業。
王悠悠偷拿老師為溫糖準備的東西,卻對楚知意說,溫糖在污蔑她。
……
一樁樁一件件,楚知意從憤怒到心寒,被欺騙的感受讓她越聽越麻木。
她從來沒有遭受過欺負,王悠悠,用她那張足以蒙騙人的臉,把她耍得團團轉,讓她一次又一次的為她出頭。
楚知意真想罵自己一句大傻子。
這麼多年了,她竟然從來沒有看透過王悠悠的真面目!
溫糖說的沒錯,她就是一個識人不清的笨蛋!
楚知意身體顫抖,氣息也不勻。
宴驚庭從不知道這些,也沒想到楚知意竟然被誆騙了這麼久,只握住她的手,為她撫氣。
溫糖看著她這副已經被氣的仿佛要失去理智的樣子,原本想象中的快意并沒有在心中浮現。
她只是抿了抿唇,“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要是還想和她做朋友,那你可真就是個傻逼了。”
“我是什麼冤大頭?知道了真相還要上趕著湊?”
她幾乎咬碎了牙,才把心中那股怒火給壓下去,深深呼吸了好幾次,這才幽幽對溫糖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溫糖一怔,蹭的一下站起來,滿臉通紅,“誰要你謝了!你要不問我我才不說!誰管你會不會被人騙!”
楚知意抬頭看向她,就見溫糖仿佛是被抓到小尾巴一樣,狠狠跺了一下腳,氣急敗壞地走了。
楚知意的憤怒被溫糖那一通話,那氣急敗壞的跺腳給震沒了,她遲疑地看向宴驚庭,問道,“她怎麼了?”
宴驚庭只將她往自己身邊攬了攬,帶著警惕的視線掃向溫糖離開的背影,沒有表情地說,“不知道。”
楚知意只能自己琢磨,半天后,她察覺到了什麼,自戀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溫糖該不會喜歡我吧?”
“她就是個傲嬌,以前一惱羞成怒,就會說反話。”
不得不說,最了解彼此的,那就只有彼此的敵人。
楚知意把溫糖的性格摸透了。
宴驚庭的臉又黑了一層,暗惱地捏她鼻子,“別自戀。”
楚知意便問他,“我長得不美嗎?”
她故意將臉湊到宴驚庭的面前,沖他拋了一個媚眼。
宴驚庭:“……”
無可奈何的啄了一下她的唇,宴驚庭將話題轉移,“王悠悠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