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習以為常的疏離,會不會在以后某一天將她和宴驚庭推向不得不分道揚鑣?讓她和宴驚庭徹底分開?
楚知意微顫著坐在地上,閉上眼睛。
她終于明白她和宴驚庭之間問題的關鍵是什麼了。
楚知意迫切地想給宴驚庭打電話,卻又生生忍住了,她得見到他,面對面的說清楚。
楚知意坐在那里緩了許久,才慢慢站起來,去了臥室洗澡。
也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半夜便做了一個夢。
夢里的宴驚庭仍舊坐在家中,他面前是家中的院子,種下的種子全部長開,綻放著花朵。
她跑過去問宴驚庭那些花是什麼時候開的。
夢中的宴驚庭眉眼清冷,仿佛在看陌生人一般看著她,冷冰冰地說,“你還關心這些嗎?滾開。”
楚知意蹭的一下被嚇醒了。
她茫然的看著外面還有些濃黑的夜色,又看了一眼時間。
才四點多。
楚知意在原地來回走了兩圈,暗自下了決定,絕對不能和宴驚庭走到那一步,然后果斷去了書房,把前一天晚上沒能干完的工作加點干完。
六點時,廚師來做早餐,看到楚知意在做熱身運動。
廚師嚇了一跳,以為自己看錯了時間,“夫人,您起來了?抱歉我來晚了。”
楚知意正準備出去跑一圈,聞言便道,“不晚,麻煩你做早餐了,我出去跑一圈便回來。”
說完,楚知意便朝外跑去。
廚師一頭霧水。
自從出來后,便一直忐忑不安的宴驚庭。因為昨晚與楚知意說了那段話,更是煎熬著想回去。
他已經打算讓助理訂機票,卻在今天早上,收到了楚知意發來的消息。
是幾張照片。
宴驚庭迅速從中讀出楚知意告訴他的信息。
她今天起得很早,甚至出去跑了步,還吃了一頓十分豐盛的早餐。
藥她有按時吃,薄荷糖也被她給吃了。
宴驚庭看著照片里的楚知意,心情既復雜又油然而生出一股強烈的激動。
他隱隱猜到了什麼。
楚知意便又發來了一條語音。
“今天晚上我就回家和爺爺奶奶商量了,你安心工作,我等你回來。”
宴驚庭陡然攥緊手機,深邃沉沉的眼眸宛如星辰一般閃耀。
他不自覺薄唇露笑,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溫柔和煦。
等他前往分公司聽年度匯報時,那些分公司的總經理們,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今天的宴總……怎麼和昨天的宴總判若兩人?
要知道宴總自從來到這邊之后,鐵青的臉色就沒有好過,就算有些指標完成質量出奇的好,宴總也是面無表情的漲了功臣的工資,面無表情的夸獎!
這兩天分公司的員工都有些自我懷疑,是不是干的不夠好了。
他們剛準備再反省,誰知道宴總今天一到公司,那心情是出奇的好!
甚至還笑著夸獎了他們!
這一下,員工們就更猜不出這宴驚庭到底在想什麼了。
楚知意也不知道宴老先生想到了什麼。
她下班之后,便開車回了宴家,剛剛吃完晚飯,她把溫糖給自己的邀請帖放在桌子上,說了一句:“這是溫糖給我的,說是溫老爺子過壽的邀請帖。”
宴老先生頓時一拍桌子,橫眉冷對,“不去!”
第163章 王悠悠不是什麼好貨。
宴老先生聽到溫家這兩個字,反射性地沉下臉,甚至對楚知意都多了兩分不滿。
“你不知道我們和溫家并不對付嗎?現在還拿著溫家的邀請帖回來?”
宴老夫人聽到他這麼說話,直接抬手掐他的胳膊,宴老先生的臉被掐白了。
“知知是把東西拿過來問我們的,又不是幫我們去做決定。再說,我們和溫家的關系也并不如你說的那般不對付,你少在這兒誆騙知知,還敢給小輩甩臉色,厲害的你!”
宴老夫人對著宴老先生就是一頓痛斥。
宴老先生聽是聽著了,但仍舊梗著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宴老夫人不再搭理宴老先生,和藹對楚知意說,“知知,你別和你爺爺計較,他就這狗脾氣,以后有他受罪的。”
“這邀請帖,是小溫他那個孫女給你的?”
楚知意感受著來自爺爺的強烈壓迫,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她只是把邀請帖轉交給我,奶奶,這去與不去都是您來做決定,她不會有什麼意見。”
宴老夫人感受到她的忐忑,又狠狠瞪了一眼宴老先生,“你給我出去!”
宴老先生氣了個倒仰,又不敢對老妻發火,只能一邊走一邊說,“不準去!”
溫家那個老不死的,快死了還惦記他老婆,真是老不修!臭不要臉的老頭!
“真是越活越像個孩子,頭疼,麻煩!”宴老夫人沒好氣地念了幾句。
楚知意默默地不說話。
宴老夫人拍拍她的手,“你爺爺是個色厲內荏的,你大可不必怕他。”
楚知意真不怕他。
只看他在和她下棋的時候,能反悔五六次,趁著她不注意故意換棋就能知道他不是什麼壞心腸的人。
看著那請帖,楚知意問宴老夫人,“奶奶,您想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