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她要是還沒在生氣才怪。
宴驚庭側著頭,對她說,“今天的確是我的動作太過粗魯,弄疼你了。”
“但是,知知以后別再說后悔嫁給我的話。”
楚知意不搭理他。
宴驚庭強硬的把她轉過來,“答應我。”
“你先把你自己的事情給我解釋清楚。”
楚知意扭過頭不看他。
只覺得他總是要求她,卻不先把自己給交代了,實在是強人所難。
宴驚庭看著她,扶著她的側臉,低頭親在她耳朵上,低聲說了一句,“好。”
低沉嘶啞,讓楚知意莫名一燙。
宴家這會兒并沒有長輩在,管家告訴宴驚庭他們,宴老夫人和宴老先生帶著容玥出門玩了,晚上才回來。
宴驚庭強勢的握住楚知意的手,帶著她往一樓他們主臥走廊盡頭的房間走去。
楚知意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這般坦誠,在走到那扇門前,宴驚庭將門打開,要拉著她往里面走時,楚知意卻不動了。
感受到她的停頓,宴驚庭側頭,“不想進去嗎?”
楚知意喉嚨有些干渴,下意識往后退,“我該回去上班了,晚會兒再進去吧。”
宴驚庭微笑著拒絕,“電視臺我會為你請假,知知,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我不想因為那位白月光而繼續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
他不容楚知意拒絕,握緊她的手,拉著她邁入一片黑暗之中。
宴驚庭關上門,最后一絲光,也消失于門縫之間。
楚知意的呼吸有些亂,后背抵著墻,腰背碰到了開關,耳邊一聲咔嗒,漆黑一片的屋子瞬間大亮。
楚知意感覺有些刺眼,微微閉住眼睛,待再睜開時,她看清了眼前這間屋子里放的東西后,她呼吸凝滯,眼眸睜大。
宴驚庭扶住她發軟的身體,將她抱進懷里,被她發現秘密后,心里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激動,他只想與她更親密。
宴驚庭蹭著她的側臉,“這里就是我關于白月光的秘密。”
這間房除了宴驚庭,沒有人能進得來。
以前有一個傭人,想窺探其中到底放著什麼,趁人不注意要進來。
被宴驚庭發現了,她不僅沒了工作,甚至到現在還窮困潦倒,找工作時四處碰壁。
這里面放著什麼呢。
正對著門口的那一面墻,是一幅巨大的畫。
畫中的女人在月光下獨舞,穿著黑色的裙子,抬頸閉目,長發飄蕩,體態優雅宛如上天賜下的精靈。
楚知意在燈光一亮,便瞧見了這幅畫。
那畫上的人,楚知意既熟悉又陌生,讓她震驚到雙腿發軟。
宴驚庭對她說,“這個人眼熟嗎?”
“三年前,你和周痕的訂婚宴,我去參加了,在那場宴會上,我一眼就看到了你,短短八年,你已經從一個被拋棄在山莊上只會哭的小姑娘長成了大姑娘。”
“那天你看到周痕和其他女人拉拉扯扯,才把原本準備在宴會上跳的舞轉移到了院落里。”
楚知意聽著他的話,腦袋一片空白。
對,那天是她的十八歲生日,也是她和周痕宣布訂婚的宴會。
她和周痕都是當天的主角,可周痕卻在和她宣布完訂婚之后,轉眼就去找了其他女人。
她當然不爽,所以忤逆了周母的期盼,不愿意在那些人面前跳舞,轉而去了無人的庭院,自己跳完了那一支慶祝自己成年的舞蹈。
楚知意從來沒有想過那天宴驚庭也在,也不知道他完完整整的看完了她的舞。
宴驚庭拿起旁邊放著的相框,里面正是當天的一張照片。
他讓楚知意看,又問她,“你猜這幅畫是誰畫的?”
楚知意說不出話來,宴驚庭卻也不在意,笑著對她說,“我自己畫的。”
“那天的你很美,那支舞蹈也很美。”
宴驚庭擁緊她,十分坦誠地對她說,“那天晚上,我夢里是你。”
他第一次夢遺,看不清女人的臉,以后每次有生理需求,也從來沒能描繪出夢里女人的模樣。
自從那天晚上,宴驚庭夢里的身影,面容,開始清晰起來。
宴驚庭從來沒有那般渴望得到一個人,可她偏偏已經訂了婚,成了別人的未婚妻。
宴驚庭嫉妒到發狂。
不過好在,現在楚知意的丈夫是他。
宴驚庭帶著楚知意往其他架子上看。
“這是你在國外拍照片的樣子。”
照片里,她專注拿著相機,正在捕捉某一個場景,卻不知道這副場景,卻被宴驚庭也拍了下來。
這種類似的照片還有很多。
甚至還有她在學校參加元旦晚會時的鋼琴小提琴合奏時的照片。
楚知意混沌的腦袋終于漸漸的開始恢復運轉,她還是無法克制的震驚于這一房間的東西。
“那些照片,都是你拍的?”
宴驚庭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你……”楚知意的聲音有些干啞,她咽了一下口水,抬目看他。
“我的傻知知。”
他沉沉的低頭,吻上她的唇。
“宴驚庭的白月光,從來只有你一個。”
他親口說出來,楚知意那因為白月光而時刻惴惴不安的心終于落回原處,眼前一片開闊,晴空萬里。
她還是克制不住的眼淚啪嗒的掉下來,抬手擰他的胳膊,噘著嘴說,“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