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著楚知意調查她和楚星河的血緣關系,讓他在她面前的可信度下降得厲害。
楚知意隨便打了一輛出租車,等開車之后,司機問她去哪。
楚知意茫然了許久,最后悶聲說,“去三甲醫院。”
這會兒的吳漾正準備下班。
她今天沒有手術,只叮囑了明天準備動手術的患者,讓他們做好術前準備,便從醫院離開打算回家好好休息。
她剛準備去開車,定眼瞧見一個熟悉的人。
吳漾連忙走過去,“枝枝?你怎麼來醫院啦?你生病了嗎?哪里不舒服?”
楚知意看到吳漾,差點就哭了,好在她忍住了,只搖搖頭,“沒有生病,你下班了?我想約你一塊去喝酒來著。”
吳漾有些糾結,“我明天有手術,恐怕不能喝酒。”
“那就去吃飯吧?”
“好啊。”
楚知意跟著她一塊兒去開車。
到底是一起長大的好友,楚知意放個屁吳漾都能猜出來她昨天吃了什麼。
這會兒她又不說話,就跟著她走,吳漾一看就知道她心里肯定藏著事兒呢。
吳漾沒有直接問她,而是開車帶她一塊兒去常去的餐廳,點了她們愛吃的菜。
“你和宴驚庭吵架了?”吳漾給她倒了一杯茶,好奇地問。
楚知意點點頭,又搖搖頭。
“到底是還不是?你給我好好說。”
楚知意氣餒,“吵了。”
吳漾心道果然如此,“為什麼?”
楚知意悶悶地說,“他背著我去查我的親生父母了。”
“?!”
吳漾震驚到說不出話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的親生父母?他找到了?!”
楚知意就把和楚星河的關系,楚星河和楚衡之間的仇怨告訴了吳漾。
吳漾這下徹底失聲了。
“我都還沒想好到底要怎麼辦,今天宴驚庭他還聯合了楚星河一塊兒來電視臺樓下讓我做選擇,我就跑了。”
吳漾回過神來,咽了一下口水,“你現在還想讓楚衡和他的公司完蛋嗎?”
楚知意點頭,“當然想啊,楚衡他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為什麼不還回去?”
“所以你為什麼不認回這一段親緣呢?”
吳漾看著她,眼底帶著憐惜,“枝枝,我們倆這麼多年的朋友,你以前在學校拼命學習,拿第一名,拿獎牌,我都知道為什麼。”
“以前你還跟我說過,為什麼你沒生在我們家。”
吳家一家都十分圓滿,長輩和藹,父母之間又是初戀又彼此相愛,吳舟也很維護妹妹。
和她比起來,楚知意常年被楚衡打壓人格,被他強勢地要求去參加各種課外班,學習外語,學習鋼琴,舞蹈,社交……
她累得直不起腰,想和媽媽撒嬌。而她以為的媽媽,則跟在楚祚的屁股后面喊著乖兒子,連晚飯都不曾給她留過。
有很長一段時間,楚知意都陷入缺愛,沒有安全感的危機之中。
因此,她一直都很羨慕吳漾。
吳漾為她夾了菜,繼續說,“現在來算,楚星河是你的親哥哥,你們的父母已經全都去世了,你們倆就是這世上關系最好的兄妹。”
“如果,我是說如果,他要是很厭惡你,你當然可以把他當做陌生人,不管就是了。可是他要是疼愛你,想和你修復這二十一年來的空缺,枝枝,你想拒絕嗎?”
楚知意垂下眼睫,嘴巴緊緊抿住,說不出拒絕的話。
“如果再加上你的舅舅家呢?他們如果也很喜歡你呢?”
楚知意握緊筷子,心情搖曳不定,“漾漾,我該接受嗎?”
“這得看你了,你想不想接受呢?”
因為是被楚衡養大,楚知意不知道他們對她的存在懷有的是期待還是憎惡。
她哀嚎的抱住自己的腦袋。
吳漾笑瞇瞇的揉她的頭發,暗戳戳的感嘆枝枝的頭發真是越來越柔順了。
又對她說,“你和宴驚庭吵架,他雖然也有錯,但你也不能因為自己難看就亂發火啊。”
楚知意道,“你是我姐妹還是宴驚庭的姐妹?”
“你的你的你的,所以我才在合理的幫你分析嘛,你們倆都有錯。”
吳漾沒談戀愛,但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你們倆得學會坦白,他知道了你的需求,你明白了他的苦心,那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
“瞧瞧我滴寶兒,你哭得眼睛都是腫的哎!”
楚知意被她夸張的話逗笑了,心情也好了很多,和她一邊聊天一邊吃飯。
把楚知意送到漢江府,吳漾還拍著她的肩膀說,“枝枝,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一場愛解決不了的,如果不行,就做兩次!”
楚知意:“……”
吳漾看她要生氣,立刻開車跑了。
吳漾回到家,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澡,剛出臥室就撞見了吳舟。
她被嚇了一跳,“哥,你干什麼呢?”
吳舟沉默,又開口,“快元旦了,枝枝不和你一塊兒去國外跨年了嗎?”
“她肯定是和宴驚庭一起過啊。哥,枝枝和宴驚庭現在算是情投意合,我覺得她們可能不會離婚了。”
吳漾一想到這兒,還為自己投入賭局中的那些錢感到心痛。
吳舟下頜緊繃,眼神有些陰沉,轉身走了。
吳漾沖吳舟喊,“哥,你可別亂來!”
他能亂來什麼?
難道他還能破壞楚知意的婚姻,強迫讓她和宴驚庭離婚嗎?
吳舟在心里冷笑,又覺五臟六腑都被撕碎,疼的他呼吸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