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總,楚總。”
“宴總,冒昧前來,沒有打擾到宴總吧?”孟珩儒雅笑著說。
宴驚庭也淡笑,“怎會?請。”
“小舅,你不用和他這麼客氣,我和他已經很熟了。”楚星河對孟珩說。
孟珩往他腰窩來了一拳。
楚星河疼得呼吸困難了一瞬。
宴驚庭在前面,孟珩用只有他和楚星河能聽見的聲音說,“你既有求于人,就算再熟,也得給我客氣點。”
“你這個狗脾氣,再不改的話,我看你怎麼找女朋友。”
楚星河也不小了,二十六的年齡還沒女朋友,不成體統。
來到宴驚庭的辦公室,秘書快速端來了飲品,放在他們面前。
宴驚庭的視線落在楚星河身上,又看向孟珩,“不知兩位大老遠從京市來CE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孟珩淡笑,“宴總果然如傳聞中說的那般聰慧。”
楚星河最討厭的就是商場上你來我往的商業互吹,他忍了又忍,還是打斷自家小舅的長篇大論,直接說,“我妹妹還活著,宴驚庭,你應該知道這件事吧?”
宴驚庭雙手交握,往后靠了靠,“看來楚總已經從檢察院知道了一些消息。”
楚星河磨了磨牙,沒有上次與楚知意聯系時的失控,只陰惻惻地說,“你果然和楚知意都知道了。”
宴驚庭淡笑,“能把楚衡抓住,知知和楚總有相同的功勞。”
楚星河醞了醞氣,繼續說,“我們在江城沒那麼大的勢力,我們想……請你幫我們查一查,我妹妹在哪兒。”
“二十一年前的事情,想查的確有些難辦。”宴驚庭沉吟著,似乎在思考這件事的難易程度。
孟珩道,“若是宴總能幫忙,我們必定重謝。”
“孟總嚴重了,我與楚總是朋友,談不上謝與不謝。”
他這話說出口,孟珩就明白,恐怕他打算自己要答謝的具體要求了。
孟珩沒好氣地看了一眼楚星河。
二人也就差了一歲,怎麼楚星河的腦子就是沒宴驚庭的好?
孟珩思索不到兩秒,便接受了宴驚庭的提議,只笑著說,“宴總說的對。”
宴驚庭看向楚星河,“既然要找你的血親,那必然要楚總你提供一些能夠鑒定的東西。”
楚星河默了默,“我家沒什麼傳家寶。我也沒見過我妹妹,她有什麼胎記,我也不清楚。”
孟珩:“……”
這笨蛋外甥。
宴驚庭似乎早就習慣了楚星河的別樣思考方式,只說道,“不需要那些,你提供一些血液就夠了。”
楚星河心想,我怎麼沒第一想到DNA比對呢!
他大方點頭,“可以,什麼時候抽?抽多少?”
宴驚庭笑著說,“抽一管就夠了,不必那麼著急,在茫茫人海中找一個不知所蹤已有二十一年的人,并沒有那麼好找。”
楚星河點了頭,半晌,又惡狠狠地說,“你和楚知意一起瞞我楚衡的事情也就罷了,這次你要是再敢瞞著我。”
“放心,一有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楚星河這才勉為其難的站起來準備離開。
孟珩走到門口,忽然站定,側頭看向宴驚庭。
宴驚庭只坐在輪椅上,身后巨大落地窗玻璃外,是一片開闊。
他仿佛是置于云端上,運籌帷幄的神。
孟珩狠狠皺了一下眉頭。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預感。
宴驚庭早就等著楚星河了。
等著楚星河來找他,與他合作。
關于他外甥女的事情,說不定宴驚庭一早就牽扯所有人走了。
或許他早就知道他外甥女還活著。
孟珩抿著唇,一言不發的帶著楚星河走了。
血液弄到手意料之中的順利。
宴驚庭看著醫院那邊給自己發來的消息,還算滿意。
他桌面上放著一張楚知意的單人照片,側臉的,很漂亮。
宴驚庭又調出了一張楚星河的照片,瞇著眼與楚知意的照片比對半天。
他們的鼻子,下頜都極為相似。
眼睛不太像,他家知知的眼睛肖似桃花眼,而楚星河的則有些像鷹隼,透著煞氣。
若非知知的年齡對得上,宴驚庭半點都不想幫楚星河找他的妹妹。
如果真如他猜測那般,楚星河的妹妹是知知,也算是幫知知找到了一個后臺,他若是出差,有人欺負她,依照孟家那一堆護犢子的性格,斷不會讓知知受委屈。
而更重要的一點……
宴驚庭想起她在宴家時,偶爾對他和他媽媽流露出的羨艷。
她需要親情。
不是宴家能夠給她的感情,她需要屬于她自己的親情。
宴驚庭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密封袋,里面放著一簇頭發。
他將密封袋交給特助,“去送到醫院,和楚星河的血液進行檢測比對,盡快把結果拿出來。”
特助接過,點頭去了醫院。
楚知意并不知道宴驚庭還偷偷拿了她的頭發去做檢測,她正在電視臺里忙得不可開交。
江城電視臺里換了新的臺長,負責民生的申鵬被抓了進去,他的兩個姐夫也進去了,臺里空出了很多職位,一時間找不到人接手,那臺里的一個人就被掰成了兩個人使用。
她剛剛回去上班的第一天,就被派下不少的任務。
好不容易得以喘息,她正坐在餐廳里吃飯,接到了學長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