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簽個字再走。”
“多謝。”
宴驚庭將東西拿過來,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又遞給楚知意。
楚知意簽完字,沖女警點點頭,也不搭理宴驚庭,轉身走了。
宴驚庭追了上去。
見狀,女警不由得嘆氣,搖了搖頭,“愛情啊。”
宴驚庭看了一眼往外走的楚知意,停頓了一下,去找了警局的人。
“宴總,你怎麼來了?”
“申鵬剛才提過來,我過來看看。”宴驚庭淡淡笑著,“他做的壞事不少,我作為公民,自然想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隊長不由得也笑,“放心吧宴總,我們一定該嚴判嚴判,絕不姑息!”
申鵬作威作福那麼久,這次別想從里面出來了。
“辛苦了。”宴驚庭微微頷首,又與他閑聊了兩句,便離開警局。
等他出來,楚知意已經要打車離開了,宴驚庭及時抓住她,說道,“知知。”
“我不和你坐一輛車,我嫌棄你。”
“知知為我出頭,我還惹我們知知生氣。”宴驚庭對她低聲下氣地說,“是我的錯。”
楚知意瞥他一眼,剛想轉開目光,就看到不遠處站著阿黎和霍濁。
他們二人一個望天一個看地。
宴驚庭察覺到楚知意的視線,便輕輕扣住她的手腕,“他們都不知道我們吵架。”
“是你找我吵的!”
他非要說那麼一句話來,不是想和她吵架還是什麼?
宴驚庭又從善如流的道歉,哄了許久,楚知意為了照顧他在幾個下屬面前的顏面,才和他一起上車。
他沒帶楚知意回漢江府,而是去了郊外湖邊的那棟房子里。
秋高氣爽,院子里種著的薔薇已經謝了。而旁邊湖邊種的銀杏樹樹葉一片一片的落下,滿地的金黃色,有些落到水里,則悠然飄蕩在湖面,開闊的風景,讓人看上一眼便心情舒暢。
楚知意心情的確好了那麼一點點。
因為銀杏樹下面扎了一個秋千,她被宴驚庭推了兩下,來回飄蕩的感覺讓她短暫忘記了今天的不快。
“上次來的時候沒有這個,你讓人做的?”
“負責打理這里的人加的。”
楚知意沒有砸鍋問到底,只說,“那你再推用力一點。”
“我想飛天上去!”
宴驚庭手下用了一些力,楚知意高興起來,清凌凌的笑聲很快便傳開。
宴驚庭微微松氣,卻沒有就此掉以輕心。
她可沒說不生氣了,她只是暫時忘了生氣。
等楚知意玩累了,他們才走進去。
阿黎和霍濁搬了燒烤用的東西。除了一些寒涼的食物,楚知意喜歡吃的材料都有,甚至還有一些蝦。
楚知意問他,“你不是不讓我吃這些東西嗎?”
宴驚庭嘴上挑剔,這些調料味極重的燒烤類食物他根本不碰,楚知意最近在養身體,所以宴驚庭也不讓她吃。
“今天破例。”
楚知意哼了一聲,看著霍濁燃碳,嘟囔,“做賊心虛。”
霍濁默默的把耳朵合上。
我什麼都沒聽見,我也什麼都看不見……
他將炭燒著了后,便一溜煙跑了。
宴驚庭表情不變,相當冷靜地打算親自為她烤制食物。
楚知意便也沒動,看著宴驚庭那雙用來簽千萬上億合同的手,此時竟然在做燒烤。
他顯然手生得很,估計連西紅柿炒蛋都不會,更別說是烤牛肉粒,羊肉串這種東西了。
他緊抿著唇,垂眸嚴陣以待,仿佛他面前的不是料理,而是某種難以控制的實驗。
沒多久,楚知意就聞到了一股糊味。
宴驚庭將其中一串牛肉舉起來,“熟了?”
楚知意接過來,咬掉一粒牛肉,嚼吧嚼吧,咽了。
“好吃?”宴驚庭問她。
楚知意果斷,“不好吃。”
宴驚庭:“……”
“別人做燒烤是接地氣,你做燒烤是接地府。”
她毫不留情的點評。
宴驚庭:“……”
他嘗了一口,剛剛咬下去,便吐了出來。
楚知意把他擠開,“你連油都不會刷,還說哄我開心做燒烤。”
她到底要比宴驚庭會的多,燒烤這種東西,簡單得不行。
她接手后,飄出來的就是香味。
遞給他多少,宴驚庭都吃了,楚知意自己也吃爽了,還想喝冰咖啡。
宴驚庭給她泡了紅茶,“你先喝,我去洗澡。”
楚知意揶揄他,“因為身上全是燒烤味?”
宴驚庭說道,“我不能接受自己嘴里全是香辛料味道的去親你。”
“我還沒原諒你呢,誰讓你親!”
結果宴驚庭還是去洗澡了,楚知意一邊聞自己身上的味道,一邊往里面走,去次衛洗澡。
楚知意站在鏡子面前,看著自己瑩白的雙腿,以及站立的姿勢,便想起了宴驚庭問她的問題。
【我是殘疾,你不嫌棄?】
她低聲念道,“嫌棄死了,別的丈夫都能背妻子,把人舉得高高的,還能說走就走的開車帶妻子去旅行,想去哪兒玩就去哪玩兒,過二人世界。”
楚知意擦了一下眼睛,拭去眼角的淚,輕飄如煙霧,“可我要的又不是那些。”
在衛生間門外的宴驚庭神情沉靜如水。
楚知意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從浴室出來,便看到宴驚庭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抽煙。
宴驚庭很少在楚知意的面前吸煙,他本身就很少吸煙,只有在極度煩躁與某些快失控的情緒里,才會抽一只緩解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