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一棟三層的小別墅,里面種著不少楚知意叫不上來的花草。
“秦教授是叔叔介紹的,教授的兒子和叔叔是好友,他們是中醫世家。”
“看中醫啊。”楚知意想起自己被針扎的那會兒,便心有戚戚,面露苦色,“你不知道針灸有多疼!”
看她滿臉都是對針灸的抗拒,宴驚庭便想笑。
“說不定不扎針呢,放心吧,一切有我。”
楚知意只能跟上他。
秦教授年有六十五,平日里練五禽戲,身體十分健朗,頭發都還是黑的。
宴驚庭顯然與他認識,宴驚庭先向他介紹了楚知意,“秦爺爺,這是我的妻子,楚知意。”
楚知意朝秦教授鞠躬,“秦爺爺好。”
秦教授笑瞇瞇地點了點頭,“昨天我家那小子已經跟我說了,這里風口大,進里面說吧。”
楚知意如臨大敵,跟著他們一起進入客廳,里面放著一個很大的中醫藥柜,她瞥了一眼,還能瞧見上面寫的中藥名。
白術,八角,三七,大黃,陳皮,天蟲……等諸如此類的名字。
她嘴巴里已經開始蔓延苦味兒了。
秦教授和藹得讓她楚知意坐在自己對面,幫她把脈,又問了一些問題。
比如,年齡,經期時間確不確定,通常都來幾天,疼得厲不厲害,有沒有血塊……
問到后面,楚知意就看到他的眉頭皺了皺。
楚知意尋思自己不會已經病入膏肓了吧?
她覺得自己沒來經期的時候都能一拳打死一頭牛!
昨天她還把三個人都撂倒了!
“沒有流過產和行房嗎?”
楚知意紅著耳朵搖頭,“都沒有。”
秦教授又看向宴驚庭,宴驚庭也搖頭。
秦教授便知道他們沒有說謊,便又問,“頭次來月經就開始疼了?”
楚知意又點頭。
“你的宮寒的確有些嚴重。”
秦教授拿起一旁的鋼筆,一邊說,一邊斟酌,“寒邪內生,侵害子宮,你們短時間里暫時別要孩子。”
秦教授后面那句話沒說。
就算要了孩子,以楚知意現在身體的狀況,也不出兩個月就會流產。
“我都不能有小孩嗎?”楚知意問秦教授。
之前她自己也不是沒有去看過,醫院里的醫生都說她宮寒太嚴重,懷不上孩子的。
“這事兒急不得。”
秦教授寫下一個方子,又說,“針灸,加艾草療。”
楚知意聽到針灸,小臉就垮了下來。
秦教授看的之樂,“又不疼,你怕什麼?”
宴驚庭握著楚知意的另外一只手,替她解釋,“前段時間她崴了腳,中醫幫她扎了幾針。”
秦教授樂呵呵地說,“那怪不得,人要把你扭起的筋脈沖開,自然有些疼了。”
他招楚知意往一旁走,“我給你扎兩針,你這次經期的痛感應該會減少許多。”
楚知意唉聲嘆氣,只能跟上去。
宴驚庭在一旁看著她躺在床上,明明害怕那長針,仍舊瞪大了眼睛去看秦教授打開針灸包,拔出一根細長細長的針。
楚知意忍了又忍,說道,“我現在經期也能扎嗎?”
“能,避開幾個穴位就行。”
楚知意自知躲不掉了,只能面對。
她沒敢看秦教授給她扎,渾身都緊繃著,似乎在等著感受那似曾相識的疼。
緊接著,楚知意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某處似乎被螞蟻輕咬了一下,然后便沒有感覺了。
她不由得睜開眼,好奇地看向秦教授繼續施針。
嗯……真不疼!
楚知意松了一口氣,沒了來之前的緊繃,還和秦教授聊起天來。
“那我這段時間是不是就不能吃涼性的東西了?”
“我看你前些日子也沒吃過。”
楚知意對秦教授說,“宴驚庭不讓我吃,一個月也就只能吃上一頓海鮮。”
秦教授下針都輕快了幾分,笑著說,“不讓你吃就對了,以后你也要保持運動,多走走路,促進血液循環,艾草每天熏三十分鐘,你老公能幫你吧?”
楚知意又看向宴驚庭,撞進他含笑的眼眸,她自信地點頭,“能!”
宴驚庭也頷首。
【當然可以,我愿意每天吻她千遍。】
楚知意是個健聊的,她發現針灸不疼之后,便和秦教授說了整整半個小時,詢問了好多保養的辦法。
她的嘴甜,白皙漂亮的臉蛋兒上露出善意的笑,沒人會拒絕和她說話。
秦教授也是個愛說話的,等給她拔了針,兩人還互相加上了聯系方式。
這針灸的確非常有效果,楚知意只覺得腰酸都沒那麼厲害了,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
秦教授笑瞇瞇地送他們出了別墅。
楚知意先上了車,秦教授則看向宴驚庭的腿。
“阿庭啊,你還沒把這件事告訴你妻子?”
宴驚庭默了片刻,“有機會會告訴她的。”
坐輪椅時間太長,等他想再站起來時,他已經來不及告訴楚知意了。
“你自己心里有數就好,行了,快回去吧。”
“謝謝您。”
宴驚庭上了車,楚知意便問他,“你剛才和秦爺爺說什麼呢?”
宴驚庭便將她抱進懷里,揉她肚子,避而不答,“肚子還涼嗎?”
“不涼了,秦爺爺真厲害,我以為會很痛呢,沒想到針灸時一點都不痛!”
“那些藥等秦爺爺熬好之后,便會送過來,你每天都要喝。”
楚知意腦袋不停地轉。
宴驚庭揉著她的臉,“等你經期過了,我們就去泡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