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驚庭無奈,“你要是不嫌慢,那就跟我一塊兒去。”
第二日楚知意以實際行動告訴宴驚庭,她一點都不嫌棄慢。
為此她還專門化了妝,穿了一條白色收腰裙子,外面是藕色的大衣。
就是這被木架固定的腳看上去有些不太合適。
她一邊上車一邊唉聲嘆氣,“明天就能去復查了吧?”
距離他們從美人峰回來已經快七天了,的確可以去復查了。
宴驚庭看了看她的腳,“明天我陪你去。”
“可惜了,我要是沒崴腳,說不定今天就是你的秘書了。”
宴驚庭:“……”
他沒忍住笑了出來。
楚知意被他笑得臉紅,挺著腰背說,“笑什麼啊,難道你還在公司里養了其他的小秘書啊?”
他敲她腦袋,“別胡說。”
楚知意哼了一聲。
“你真想試試做我的秘書是什麼體驗?”
楚知意就把頭扭過來,炯炯有神地看著他。
“你的腿還沒好,等好了我再讓你體驗。”
“你別騙我。”
“我不騙你。”
楚知意這才滿意起來。
到了公司之后宴驚庭便被簇擁著去開會了,楚知意則被助理領到了宴驚庭的辦公室。
她也不是第一次來了,不過還是第一次認真去打量不遠處秘書部的秘書們。
男女參半,各司其職。
楚知意便收回目光,坐在沙發上看手機上面的消息。
最近楚慧高調了不少,她加的圈內的朋友圈里,有不少人的朋友圈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連晚上的郵輪聚會都有她。
一身高定,妝容精致。
楚衡被抓不僅沒有讓她感到慌張,她反而更加自在了。
她與楚慧之間的仇算不上大,楚知意便沒有多加在意她,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等著宴驚庭回來。
她和宴驚庭相當平靜,但公司里的人卻不那麼想。
特別知道宴總最近相當忙碌,似乎是在擠出時間想做些什麼事的人,那頭腦風暴幾乎停不下來!
“夫人今天來,是不是為了查宴總私生女的事兒?”
“有可能,你們沒發現最近宴總工作比之前更忙碌了。看樣子要把未來一個星期的工作都忙完,這擠出時間肯定是為了去看他閨女!”
“那夫人肯定有所懷疑了!”
開小差的員工眼睛炯炯有神,似乎在期待什麼,又似乎在擔心什麼。
他們齊齊唉聲嘆氣,心里覺得宴總不地道。但為了自己的高薪,還不得不替宴總隱瞞!
他們今天過得真是太心驚膽戰了,生怕夫人突然暗訪,下來向他們問一些關于私生女的問題!
就連秘書處的人,都明里暗里的去觀察楚知意的臉色,暗自揣摩楚知意今天過來的用意。
在一眾員工擔驚受怕的目光下,宴驚庭結束了會議,并將一些工作交給下屬去辦,然后施施然帶著老婆離開了。
員工們:?
就這?
暗訪呢?
關于私生女的問題呢?
咋問都不問就走了?
揣著秘密不能說出口的員工相當的憋屈。
……
審訊室楚知意和宴驚庭必然進不去,但她們可以在其他地方看。
刑偵隊長帶著他們到了一間房間里,里面只開兩個監控屏幕,全是審訊室里對著楚衡的畫面。
“他會開口嗎?”楚知意簽完保密協議,低頭問宴驚庭。
宴驚庭頷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昨天他就被攻破了,今天必定會開口。”
楚知意放心了。
她們只是旁聽,自然不可能坐在主位,而是在角落里聽。
女警給她搬來了一個凳子,讓她坐。
楚知意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道謝,挨著宴驚庭坐了下來。
沒多會兒,里面就開始正式的審訊了。
楚知意已經許久沒見過楚衡了,她看著楚衡穿著監服,臉上還有青腫,頭發亂糟糟的,像是逃難的。
楚衡眼睛里一片灰敗,被抓和相當有分量的證據讓楚衡徹底的失去了以往的意氣與目中無人。
“說說吧,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幫他們做事的?”
楚衡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大概二十二年前。”
那時候楚衡家里還很窮,他和楚母剛結婚不久,楚衡仗著自己有點小聰明,能搞到點錢,不侍勞作。
但小伎倆總有被人識破的一天,楚衡惹到了麻煩,差點沒被剁了手,楚母恰逢懷孕,需要的錢更多。
她看著楚衡一無是處,除了花天酒地還是花天酒地,便氣得破口大罵,“家里都快揭不開鍋了你還在外面充大款!你兒子不用吃飯嗎!老娘真是白瞎了眼嫁給你這個沒用的家伙!”
“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兒子,你要是不想要,老娘現在就去打了!和你離婚!”
楚母被楚衡氣得直接回了娘家,她上面有兩個哥哥,知道自己妹妹受氣,便找了機會,狠揍了楚衡兩頓,楚衡迫于壓力,只能去請她回去。
要不是她懷了孕,楚衡早就和這個潑辣的婆娘離婚了,他喜歡溫柔小意的。
他不喜歡做勞苦工,也受不了那個苦,楚母見他又要出門溜達找小姑娘,便氣不打一處來,擰著他的耳朵說,“你就不會找個活干?”
“找了!人家不要我我能有什麼辦法,你煩不煩,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