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驚庭:“……”
他千回百轉的柔情皆被楚知意堵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宴驚庭頗為無奈,在她注視下點了頭,“是。”
“你怎麼知道楚慧是楚家的女兒?為什麼要把她送回來?”
宴驚庭沉吟片刻,說,“你還想知道什麼,一塊問吧。”
“我們結婚的真相。”
宴驚庭捏了捏眉心,“說來話長,你躺好,我慢慢給你說。”
楚知意見他終于愿意說出口,便老老實實地待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我發現的,是你并非楚衡的親生女兒。”宴驚庭緩緩地說。
其實宴驚庭最先發現的,不是楚慧是楚家的女兒,而是楚知意不是楚家的女兒。
楚衡是B型血,而他老婆是AB型血,怎麼可能會生出個O型血的女兒?
他查了一段時間,發現了二十一年前的江城醫院混亂,棄嬰頗多,他查到楚知意其實是棄嬰,被人混亂抱錯,所以成了楚家的孩子。
若是楚知意在楚家過得好,那他自然沒必要廢那麼大的力氣搞回個真千金給她找不痛快。
可楚知意在楚家過得不好,還和人訂了婚。
楚知意的那個未婚夫,在外花天酒地,搞大了好幾個女人的肚子,這種男人怎麼配得上她。
如果她不能從楚家離開,她就要在二十一歲后嫁給另外一個人。
在找到楚慧之后,宴驚庭做了一個完全不理智的決定。
將楚慧在楚知意生日那天送回了楚家。
那一日與楚家交好朋友都去參加她的生日。
依照周家那一對父母的性格,在所有人都知道楚知意不是楚家的女兒后,他們當天晚上就與楚家退婚了。
宴驚庭一直都知道楚知意想脫離楚家,脫離周家。
他推波助瀾,買通了楚家的一個家政,制造機會,讓楚知意從楚家逃出來。
“最開始我并不打算和你立刻結婚。”
失去清潤的嗓音變得低沉,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可偏偏,經歷這一切的人是她。
“你不想和我結婚?”楚知意看他的視線頓時變得古怪起來,“那你最開始你想干什麼?”
宴驚庭:“……”
他選擇將這個危險的話題避開,將自己在楚知意逃離楚家那天的策劃說了出來。
“是我讓柯然開車在楚家附近轉悠。如果你不叫車,那他就開出租車從你身邊過去。總之先讓你上車,把你帶到我面前。”
“柯然應該都對你說了,車上他正在和我通話,你說你要和吳舟結婚。”
楚知意只覺忽然一陣涼颼颼的,“你怎麼知道吳舟就會被困在京市的?”
宴驚庭散漫笑了出來,唇勾著,“知知,我不是什麼大羅金仙,也不會掐指算命,他被困京市,是天命,若是他回來了,卻來不了民政局,那才是人為。”
“你在民政局能看到的人,從始至終,都只能是我。”
楚知意聽明白了。
吳舟就算到了江城,宴驚庭也會把他攔住,她根本見不到吳舟!
楚知意定眼看著他,“所以你為什麼想方設法的要我嫁給你?”
“你說呢?”
楚知意眼睛里的星星都快蹦出來了,唇角止不住的往上翹,“宴驚庭,你是不是早就……”
話還沒說完,她便被扣住腦袋,側起頭封堵住唇口。
他的吻真是一點都不溫柔,夾雜著兩分惡劣的粗暴,裹挾濃烈的墨竹香味與極具侵略的攻勢,讓她節節敗退。
他滾燙的呼吸落在細白的皮膚上,驚起一陣陣的緋紅。
楚知意清楚地看到宴驚庭的耳根發紅。
他竟然害羞了。
她猜出了他早就喜歡她,所以他害羞了?
楚知意感到新奇,抬手抓住了他的耳朵。
這仿佛是一個信號,他的親吻力道更重了兩分。
若非顧念著她身上還有傷,他恐怕要將她狠狠抱懷里,再疼愛一番。
楚知意有些氣喘,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后背隱隱作痛,卻又無法忽視宴驚庭帶給她的那股快感。
兩者交織在一起,楚知意真是痛并快樂著。
宴驚庭在她耳邊低喃,“知知,是你求的婚。”
他永遠都忘不了楚知意說出的那句話。
【宴驚庭,請和我結婚。】
宴驚庭看著她,“你忘了?是你想做我的妻子,我順勢而為,把你娶回來了。”
楚知意眼眸仿佛盛了一汪澄澈柔軟的水,“所以你是被迫的嗎?”
“心甘情愿。”
“最好是這樣。”楚知意想到他的白月光,鼓著腮幫子,“不然我以后一拳打死你。”
“楚記者這麼厲害,還能被別人捅了刀?”
“……”
她真想直接起來給這個崽種一拳!
誰和他好誰是小狗!
她氣呼呼的也不想搭理宴驚庭了,閉著眼睛要睡覺。
半天后,她偷偷睜開眼睛,就看到宴驚庭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容上帶了些笑,仿佛是在等她睜眼似的。
“你真煩人!”她干巴巴地沖他說。
宴驚庭笑聲傳入她耳中,“不逗你了,快睡吧。”
楚知意有心做些什麼,但她受傷壓根動不了,只能憤憤地再次閉上眼睛,在心中暗暗發誓。
【等我傷好了,我一定讓宴驚庭跪下來唱征服!】
她自信滿滿,漸漸睡了過去。
楚知意的傷口漸漸開始恢復,宴驚庭大部分時間還是留在這兒陪她,要麼就是去公司開會處理一些比較重要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