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與宴驚庭打過照面,但多少也聽說過關于他的一些傳聞。比如他不近女色,曾親手將兩個肖想他的女人送進精神病院。
現在看來,他不是不近女色,而是早就心有所屬。
楚星河與她們沒關系,表情相當淡然。
只要他看到楚知意沒什麼事他就走。
宴驚庭所有思緒都被急診室里的楚知意給占據,完全沒有追究楚星河和楚知意認識的原因。
二人就這麼一坐一站,閑散與焦灼,形成迥異的差別。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
從里面快速走出來一個護士,她滿頭是汗就要往遠處跑。
宴驚庭攔住她,問,“里面的人怎麼樣了?”
“她身體修復能力太差,流血也多,現在需要輸血!”
她出來是去拿血包。
“她是什麼血型?”楚星河問了一句。
“O型,可是我們醫院昨天來了一個出車禍的男人,把O型血都用完了!”
楚星河伸出自己的手,“抽我的吧,我是O型。”
聽到這話,宴驚庭這才扭頭看向他。
護士聞聲,直接說,“你們是不是血親?直屬血親是不能相互輸血的!”
楚星河說,“不是。”
護士進去問了醫生,然后當即抽了楚星河一些血液去鑒定。
聽完他們的話,宴驚庭看向身后跟來的人。
有一個壯漢走出來,“先生,我也是O型血。”
宴驚庭瞥向特助,特助立刻點頭,明白了他的意思。
特助走到壯漢身邊,“放心,你救了夫人的命,宴總不會虧待你的。”
壯漢露出笑容,“我都明白。”
“宴總信不過我?”
楚星河對宴驚庭還去叫別人的舉動很不滿意。
“每人只能抽五百。”
這麼久的時間,宴驚庭冷淡看著他,語氣不善,“你的血抽完了我老婆的血不夠,誰來補?”
“那也夠醫院去調血的時間。”
宴驚庭瞥他一眼,沒與他爭辯。
沒多會兒,化驗血的人回來,指了指宴驚庭的人,“你跟我過來。”
那人立刻跟上去。
“我呢?”
醫生一聽,便說道,“五百夠了,你的不用。”
楚星河不高興,總覺得自己被宴驚庭嫌棄了。
等壯漢輸過血,沒有多久醫生就從里面出來了,隨之被推出來的還有楚知意。
“患者后背的傷已經被縫合了,她失血過多。雖然已經輸了血,但還是得注意飲食與傷口感染。”
醫生說了什麼宴驚庭沒有聽清,他的目光粘在病床上楚知意身上。
她沒事。
楚星河聽到醫生這麼說,便知道楚知意已經脫離危險了,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直接離開了醫院。
楚知意被送到了病房,護士打完點滴之后,便從病房離開,整個房間里就只剩下楚知意與宴驚庭。
宴驚庭靠近了她,仔細看著她安靜的模樣。
楚知意臉色尚未恢復正常,一張小臉蒼白極了,唇瓣沒有半點血色,靜靜躺在床上,仿佛是沒了生機一般。
他摸到楚知意一只手,沒有半點溫度。
俊美的男人眼底血絲遍布,將那只手放在額頭,緩慢閉上雙眼。
沙啞的低喃,“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知知……”
千萬不要有事。
……
江城某處小區別墅里。
楚衡握著手機,眼底一片陰沉。
“只捅了一刀?”
他語氣之中透著一股失望。
“楚先生,當時她身邊還有一個男人,我們的人還沒來得及再朝她心口捅刀,就被那個男人給踹飛了。”
“楚先生,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
電話那頭的質問,讓楚衡嘲諷不已,“我養楚知意那麼大,她是什麼樣的狐貍精,我能不清楚?”
他眼底浮現嗤笑,“不過又是楚知意勾引的男人罷了,真是壞我好事。”
電話里傳出聲響,“楚先生,他是楚星河。”
“誰?”
“二十一年前在江城發生的那場災禍,你不會忘了吧?”
楚衡聽到這話,頓時想到了那個哭天喊地的小男孩,還有大火沖天,改變他命運的夜晚。
他渾身頓時一僵,無意識咽了一口口水,“你是說……他是興宇集團的楚星河?”
“先生發現他最近在查你,恐怕知道了他父母妹妹的死與你脫不了關系。”
楚衡立刻就急了,“不是,我都是為先生做事,你得幫我對付他啊!”
“你放心,我會對付他,但你能把宴驚庭拉攏過來嗎?”
楚衡心中想,楚知意沒死成,恐怕有些困難。
他咬著牙,還是想讓楚知意死,楚知意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只要她一直在,他就膈應。
“你們把楚知意給殺了,我就有把握用利益引誘宴驚庭上船。”
“好。”
電話掛斷,楚衡站起來從書房走到客廳,就看到跟了自己快十年的情人此刻正看著手機,露出甜蜜的笑。
楚衡面無表情地走到她面前。
女人被嚇了一跳,連忙把手機收了起來,溫溫柔柔地說,“你打完電話啦?”
楚衡看了一眼她的手機,“你不是想去外國旅游?過段時間我帶你和兒子一塊兒過去。”
女人體貼地說,“你最近不是忙嗎,等你忙完我們再一起去。”
“嗯,我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楚衡說完,便離開了別墅。
女人送他到了門口,站了半天,低松了一口氣,拿起手機,看向聊天頁面上只算得上男孩兒的對象給她發來的一張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