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躺著清醒了一會兒,這才回憶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楚知意痛苦呻吟,捂住臉不想見人。
她昨天都和金金說了些什麼啊。
要不是金金抓著她的手,楚知意都想跑了。
楚知意肚子有些餓,摸出手機打算定個外賣。
便瞧見手機上有個未接電話,還有好幾條消息。
她看著來電顯示的名字頓了頓,將消息打開。
婷婷:睡了嗎?
婷婷:還有五天,我便回國了。
婷婷:明天早上給我打個電話。
楚知意看著他的消息,撇撇嘴。
等他回來,她問的問題宴驚庭就能給她解答了?
還是直接默認她就是個替身?
楚知意酸溜溜地給他發了一條消息,點了個外賣,就去了浴室洗澡。
金金還在睡覺,又被一通鈴聲給吵醒了。
她費勁看向是誰的電話在響,便朝浴室里的楚知意喊。
“楚知意!你老公給你打電話了!”
好半天,楚知意才在浴室里回答她,“不接!”
語氣鏗鏘有力。
哪里還有昨天晚上的頹態?
金金就拿個枕頭蓋在上面,減弱了鈴聲,躺在床上假寐。
直到外賣送過來,楚知意從浴室出來,金金這才勉為其難地從床上起來。
“宴驚庭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了?”
楚知意往嘴里塞了一口水晶蝦,含糊不清,“有什麼可接的。”
他什麼都不告訴她,她接了也沒什麼可說的,到頭來還給自己找了一肚子的火。
金金一笑,“真行,姐妹,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以前她和宴驚庭剛結婚那會兒,裝得可老實了。
楚知意揚起眉,笑瞇瞇的說道,“我前段時間也才發現,其實宴驚庭是一只紙老虎,也就看著可怕而已,其實他一點都不可怕。”
“之前我都能和他鬧到天上去,也沒見他多生氣。”
楚知意挑了幾件事兒告訴金金,在說起宴驚庭時,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和宴驚庭都已經有了那麼多的記憶。
金金將她的話聽到了心里,也把她現在的表現看在眼里。
到底是自由撰稿人,金金的洞察力也非常敏銳。
如果只是一個替身,宴驚庭能放任枝枝和他那麼鬧還不生氣?
“枝枝,是誰告訴你他有白月光的?”
楚知意話音一頓,捏緊筷子,半晌后,才慢慢說。
“他叔叔,那天快中秋了,婆婆讓我去找宴驚庭收藏的茶葉,我快打開那扇門的時候,宴祁瀾就竄了出來,說那里面是宴驚庭的秘密,有關……他那個白月光。”
金金摸著下巴,“既然是他家人說的,那這個白月光,的確有可能存在,不過……依你剛才的話,我倒是覺得宴驚庭他不一定把你當做替身。”
“如果宴驚庭只想要一個和他白月光一樣的替身,那他大可以強取豪奪,管你樂不樂意。”
“依照他的權勢,就算他把你關上一輩子,也不可能有人察覺。”
楚知意:“……”
怎麼突然法治頻道了。
“那他為什麼……”
“說不定……他就是喜歡你呢?”金金笑瞇瞇的說。
楚知意不說話了,但眼睛卻亮了起來。
金金莞爾,繼續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我們得找出來他到底有沒有在你結婚的這件事上運作,你再仔細想想。除了和我們說了這件事,你還和誰說了?”
楚知意明白她的意思。
她敏思苦想了片刻,回憶自己出逃那天發生的事情。
“我是拿在音樂房練琴的借口,楚家的幾個家政想攔著我不讓我走。
但被其中一個人攔住了,我順利從洞口鉆出來后,便用打車軟件……”
打車軟件……!
楚知意眼睛忽然一凝,她摸出手機,將打車軟件打開。
“怎麼了?”
“我打車軟件上定位要去的地方就是民政局,也是在車上,漾漾說舟哥被困在京市不能及時回來。”
“所以你覺得是那個司機有問題?”
“沒錯。”
楚知意著急忙慌地找到了那天打車的信息。
在看到車牌號的那一瞬間,楚知意整個人如遭雷劈了一般。
金金看著她不可置信的表情,著急得不行,“你快說話啊,這車怎麼了!?”
楚知意咽了一下口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這……這個車……是當初接楚慧的那一輛……車牌號一模一樣。”
楚慧是宴驚庭找回來的,而她……也是被宴驚庭的車接到了民政局。
金金沉默下來,“有沒有可能,如果吳舟當時到了民政局,這輛車就直接換個方向,帶你去見宴驚庭。”
楚知意有些不敢相信。
金金卻篤定地說,“枝枝,他對你早就有預謀了!”
“他就是喜歡你!”
這一句話宛如一記定海神針,狠狠落在楚知意那顆搖擺不定的心上。
楚知意整個人都仿佛落在了棉花上,漂浮不定,腳不沾地的不真實感更是濃烈。
宴驚庭……喜歡她?
這可能嗎……
真的嗎?
他為什麼會喜歡她?
她眼睫顫了顫,金金繼續對她說,“至于他那個白月光。”
“人哪可能沒有什麼過去式,你看你之前還和周痕有快五年的訂婚關系呢!”
楚知意一哽,“那哪能一樣,我又不喜歡他!”
“怎麼不一樣?反正都是前任。”
楚知意找不出理由反駁她,默默在心里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