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燈打開,楚知意把手機的鏡頭對準那薔薇花骨朵,仔仔細細地拍出那一點不起眼的粉嫩。
“看看,是不是有粉色。”
楚知意看著他似乎在認真地看鏡頭。
他明明是在看花,而她卻覺得他看的是自己。
一時間沒人說話。
楚知意頭頂的天空濃黑,大地靜謐。
而她卻聽出自己的心臟在鮮活而有力地快速跳動。
她清晰地認知到,那是腎上腺素導致血液流動過快,所以她心跳才快起來。
因為她看見了他,所以多巴胺在分泌。
“是。”
楚知意看見他低淺地笑了。
三樓,宴老夫人鬼鬼祟祟地站在窗戶前,低著頭看花園,她催促宴老先生,“老宴老宴,你去找找咱家的望遠鏡在哪兒!”
“不好好睡覺你干什麼呢!”
“你看外面知知是不是在和庭庭視頻聊天呢!”宴老夫人一臉喜色,高興地說道。
宴老先生一聽,連忙坐起來湊到窗戶邊。
宴老夫人把他推開,“快去快去拿望遠鏡!”
“我看你就會指揮我,望遠鏡望遠鏡,我給你拿個天文望遠鏡你用不用!”
宴老先生嘴里嘟嘟囔囔的,但還是聽話地拿了一架望遠鏡過來。
宴老夫人看到楚知意手機屏幕上自家孫子的臉,當即就樂了,“哈哈!知知真是在和咱孫子打視頻呢!”
“你讓我看看啊!”宴老先生在一旁急得不行。
“急什麼,我再多看兩眼不行嗎?”宴老夫人瞪過去。
宴老先生慫了,“行,你說行就行。”
等宴老夫人看過癮了,這才把望遠鏡給宴老先生,她舒坦的坐在床上,“哎,咱們曾孫這下有著落了。”
“看她們倆蜜里調油的,有孩子還不快?”
宴老先生樂呵了兩聲,還想再多看兩眼,原本在視頻的楚知意忽然抬頭,朝他看了過來。
“哎呦我去!”
宴老先生做賊心虛的連忙把窗簾給拉上。
“你干什麼?”
“剛才孫媳婦兒突然轉頭看我,她肯定發現咱們剛才偷看了。”
“不會吧?”
宴老夫人瞧瞧走到窗戶旁邊,拉開了一條小縫。
楚知意已經站起來了,手里還舉著正在視頻的宴驚庭,笑瞇瞇的沖宴老夫人招了招手。
宴老夫人老臉一紅,拉著宴老先生去睡覺去了。
害害害!
楚知意下午忙完工作,等時間一到,立刻沖出電視臺。
電視臺外的停車場一輛非常高調的深藍色保時捷停在那兒。最重要的是,那保時捷里坐著一個靚麗美艷的女人。
剛剛下班,不少人都在往她那邊看,還有人拍照,甚至上去要聯系方式。
這種人還沒開口就被溫糖一個白眼給翻走了。
楚知意看到溫糖的高調就十分無奈。
她和溫糖之間最大的敵對就是,溫糖做什麼事情都相當高調。而她則裝的高調,溫糖看不慣她一臉假惺惺,吵架那都是輕的,打起來也是常有的事兒。
溫糖看到楚知意,便直接摁喇叭,把她給吸引過來。
“姐姐,下次換個低調點的車。要是被別人看到我上了一輛保時捷,明天我就得接受全電視臺的問話!”
“你又不是沒錢,低調個什麼勁兒?”
溫糖踩了油門,將車開了出去。
楚知意沒和她抬杠,這要是抬起來,她和溫糖必然又要吵架。萬一她氣急了不帶自己去聽楚慧說話了怎麼辦?
“一會兒吃飯,你請客啊。”
楚知意無語,“我請我請。”
二人很快就到了一個高檔的餐廳。
這個地方每個卡座都設置了簾子,誰也看不到誰。
溫糖帶楚知意坐的位置就是其中一個,她毫不客氣的點了一堆最貴的菜。
楚知意心疼得不行。
“楚慧呢?”她小聲問。
“就在隔壁。”
楚知意頓時不說話了,她看著溫糖慢悠悠的吃菜,便也動起筷子。
這是她來買單,她必須得吃飽。
沒多久,隔壁卡座上就傳來兩個女生的對話。
“對了楚慧,你是怎麼知道你是楚家孩子的?”
對于楚慧來說,這種事情沒什麼可隱瞞的,她剛剛吃了一口極品的魚子醬,隨口就說,“是有個人找到我說可能找到了我的親人。”
“我去,誰這麼厲害?”
楚慧說,“我只知道他叫阿賢,我那天在外面工作呢,他突然竄出來,說我現在過得生活不好,我的生活應該是錦衣玉食,他給了我一個透明袋,說里面裝了楚氏總裁的頭發。如果我感興趣,就去做個DNA檢測。”
阿賢……
楚知意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個名字她只聽過一次,是從霍濁的口中聽到的。
阿賢,是宴驚庭曾經的手下。
楚慧回楚家……是宴驚庭干的……
楚知意的呼吸都有些緩慢。
“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查了楚氏,發現了楚衡,我就去醫院做了個檢測,沒想到的是,我和楚衡竟然真的是親生關系。”
“我摸熟了去楚家的路,那個阿賢就讓我在楚知意生日的時候出現,只有這樣我才能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才是楚家的真千金。”
楚慧說到這兒,還有些痛快,“楚知意走了也好,等以后我把楚氏拿到手里。
到時候誰也不能和我爭了,姐妹,以后我還想讓你幫幫我呢。”
小姐妹拍拍胸脯,“放心,我肯定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