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是……”
“你爸是楚衡吧。”
楚祚來不及思考那麼多,又無力地點頭。
手機在男人掌心掂了掂,“誰把你撞成這樣的?”
楚祚怨懟說,“楚……楚知意……就是她把我撞成這樣的……都怪她……”
楚知意……
男人扭頭朝拖車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饒有興致地揚起了眉。
剛才走的人就是楚知意?
男人又看了楚祚一眼,好心幫他打了個急救電話。然后上自己的車子,分外瀟灑地走了。
醫院。
楚衡與楚母急匆匆的趕到,看著剛剛從急診室出來的兒子,楚母當場就哭了出來。
“小祚,小祚你怎麼成這樣了?是誰害得你!”楚母哭天喊地地抱著楚祚。
楚衡的臉色也相當不好看,他沒好氣地將楚母拉起來,“這麼多人看著,你哭成這樣,丟不丟人!”
“你兒子都被人撞成這樣了,你還在乎臉面!楚衡你有沒有心!”
“行了,你們別吵了。”醫生皺著眉打斷二人爭吵,“病人現在需要休息。”
二人的爭論這才停息。
等楚祚從頭疼眼花之中緩過勁兒來,看到楚衡站在不遠處,他立馬哭了出來。
“爸,你要給我報仇,你要給我報仇啊爸……”
“小祚,你小心一點。”楚衡連忙走過去握住他的手,眼底沉沉,“是誰把你撞成這樣的?”
“是楚知意……是她!她今天回了咱們家,還把我撞成這樣了!都是她!”
怒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楚母臉上蔓延,她尖叫了一聲,“楚知意!”
楚衡緊繃著臉,臉黑如墨,“好她個楚知意,欺人太甚!”
楚祚哀嚎著說道,“爸媽,你們一定要給我報仇,我都快疼死了!”
“你放心,這個仇爸爸一定給你報。”
楚母尖酸地看著他,“你不是怕宴驚庭嗎?怎麼現在又不怕了?”
“我什麼時候怕過他。”楚衡冷哼一聲,“他不過是有些錢而已,但今時不同往日了。”
“你想怎麼做?”
楚衡摸摸楚祚的腦袋,眼底一片陰色,“楚知意留著也是一個禍害,還會讓宴家與我們一直是仇人。”
只要楚知意死了,強大利益驅使下,他就不相信宴驚庭還會繼續敵視他!
“阿嚏!”
楚知意狠狠打了個噴嚏,她從修車廠回到漢江府,剛剛進門就感到了一股說不出的冷意。
空調開得有點低了。
她將空調給關上,倒了一杯水,剛剛坐在沙發上,開始看監控。
楚慧從車子上下來,再走進楚家,也就短短的十幾秒,楚知意看了半天也沒能看清司機是誰。
她只能先將車牌給記下來。
剛想把監控關上的時候,楚知意看到她拍攝監控的左下角,楚衡正在和一個男人說些什麼。
也許是楚衡的合作伙伴。
她沒有太過在意,掃了一眼后便將監控給關了,拿手機給李箬打電話。
“學長嗎?”
“枝枝,你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了?”
“我這兒有一個車牌號,你能不能幫我查查車子的車主是誰?”
李箬有些驚訝,“你當記者還要做警察的活兒?”
“有些事我比較在意,所以想查查。”
“行吧,你把車牌跟我說,我讓人去查查。”
楚知意報了車牌號。
門在這個時候開了。
宴驚庭進入客廳,就聽見楚知意又是高興又是感激的道謝,“謝謝學長!”
楚知意剛剛掛斷電話,便聽到了響動。
她抬起頭,便看到宴驚庭在玄關處,眉峰如刀,透著不高興。
“你怎麼回來了?”
她摸了一下頭發,有些緊張。
還以為自己去偷查的事情被他發現了。
宴驚庭涼涼看了她一眼,沒回答,操控著輪椅往房內而去。
楚知意剛想露出笑的表情不由得僵在臉上。
他這是……在和自己生氣?
楚知意在心里默默嘀咕。
外面又進來兩個人,看到楚知意后,恭敬喊了一句,“夫人好。”
“你們要喝水嗎?”楚知意收拾了情緒,問道。
“不用不用,我們過來為宴總搬行李,一會兒就走。”
“他要去出差嗎?”
“是的。”其中一個男人還有些驚訝,“昨天宴總沒告訴您嗎?”
楚知意哦了一聲,不自覺地站起來朝臥室里走,還解釋道,“我去看看他收拾好沒有。”
二人并沒有什麼意見。
楚知意在宴驚庭臥室門口躊躇了片刻,剛想敲門,門就打開了。
宴驚庭身邊放著一個行李箱,神情淡淡地看著她。
楚知意將舉著的手給收了回來,“你……現在就要走?”
“四點的飛機。”
楚知意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一股沉默在二人周圍蔓延,楚知意覷他。
要是以前,他要走的話,必然會拉著她親一親。
上次他去出差,還說要把她帶上,親自去挑禮物。
楚知意心里就更酸了。
宴驚庭見她不動,便問,“還有事?”
楚知意搖頭,想起了什麼,又點點頭。
“那什麼……我在家里種的薔薇好像要開了,過幾天我想回去看看。”
楚知意食指按著拇指的指甲,聲音越來越輕,“你要是想看的話……我……我給你拍幾張照片。”
靜默片刻,宴驚庭哂笑一聲,“你在和我求和嗎?”
楚知意一僵。
“楚知意,你當我是什麼?一只貓還是一條狗?你揮之即來揮之即去?”
她瞪大了眼睛,忙搖頭,“不是!”
“那你想干什麼?”
“如果我查出來那花是你送的,你就和我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