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意的睡意還沒上來,她趁著夜燈不算明亮的燈光看了看宴驚庭的睡顏。
安靜平和,與昨晚那個人完全不一樣,甚至像是兩個人表現出來的樣子。
楚知意靠在他懷里,眼眸微閉。
她不知道為什麼宴驚庭昨天沒有碰她。但他愿意給她時間,這是她怎麼都想不到的。
可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他突然就冷靜下來了。
楚知意想不通,又十分糾結。
她既無法克制地沉溺于宴驚庭的溫柔,也難以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一扇門后面的東西。
宴家那間她從未去過的房間里,放著宴驚庭的白月光。
這像是一根刺,橫亙在她和宴驚庭中間。
楚知意悄悄靠近宴驚庭,貼他胸口感受著他胸膛的跳動,唇角微微上揚。
小手放在他的小腹上,漸漸陷入沉睡。
她的身體變得很重,不斷往下跌落,狠狠落在一片空蕩空間內,周圍很黑。
一瞬間,她感到一陣刺眼的白光。白光之中,一直坐在輪椅上的宴驚庭站了起來。
他穿著婚禮的新郎裝,臂彎之中挽著一個看不清臉,穿著婚紗的女人。
楚知意瞪大了眼睛,連忙跑起來朝宴驚庭所在的方向跑去。
宴驚庭冷冷地揮開她,冷酷地說,“楚知意,我們已經離婚了,我現在要娶我的白月光為妻。”
說完,他毫不留情地跨過她,帶著自己的新娘朝遠方走去。
“……!!”
楚知意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看著昏暗的四周,整個人還有些驚魂未定。
她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自言自語,“這難道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楚知意在漢江府的房子里轉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宴驚庭,只在桌子上發現了一張紙條。
楚知意,我去公司了,早上廚師給你留了早餐,在微波爐里,你記得吃。
宴驚庭留。
原來已經走了。
楚知意捏著紙條,看了兩遍,便把紙條放在桌子上,去廚房把微波爐中一直放著的早飯端出來。
楚知意一邊吃,視線不經意地又往那里放著的紙條看去。
她想起了自己和宴驚庭領證那天,宴驚庭寫她的名字時她還以為宴驚庭是當初在她生日宴會上送她花的人。
楚知意的目光不由得凝在上面。
她放下餐具,將紙條捏在手中繼續看。
如果一次是偶然,那第二次呢?
楚知意心中浮現一個大膽的猜測,她直接站起來朝臥室走去。
這里她住的時間雖然不是太長,但有些東西卻放在了行李箱中。
比如她和宴驚庭簽的那個協議書,以及那張生日卡片。
楚知意將三張紙放在一起,一個字一個字地去辨認。
越往下看,楚知意的眼睛就越亮。
果然如此!
這張生日卡片就是宴驚庭寫的!
生日禮物……
那束滿天星里除了生日卡片之外,還有一條項鏈!
楚知意驟然想起了那條綴著天堂鳥的項鏈。
被楚慧悄無聲息地拿走,還戴在了脖子上!
那是宴驚庭送給她的!
楚知意因為心中的猜測而感到震驚,緊接著涌上心頭的就是疑惑。
宴驚庭怎麼會給自己送生日禮物呢?
在她和宴驚庭結婚之前,她們也就見過幾面而已,壓根不熟。
難不成他早在很久以前就喜歡自己了?
這怎麼可能?
楚知意記憶中根本找不到以前還有哪次和宴驚庭見過面。
她深深擰著眉,心中隱隱有一個念頭盤旋。
這顆懷疑的種子被楚知意埋下。
她看了一眼時間,發覺上班時間要到了,便將那幾張紙給收了起來,收拾一通后,開車去了電視臺。
等到了中午,楚知意想了想,先給宴驚庭發了一條消息,又訂了一些菜,這才前往CE集團。
CE高層,幾位股東邀請宴驚庭一塊兒去吃飯。
宴驚庭淡定握著手機,婉拒,“不必了,我妻子正在過來的路上,她給我帶了午飯。”
股東們一聽,不由得贊美起來,“夫人真是賢惠。”
“宴總和您妻子果然是恩愛有加!”
“夫人體貼宴總,宴總真是有福氣啊。”
宴驚庭堂而皇之地接受了他們的贊美,沖他們微微點頭,然后去接楚知意。
等宴驚庭一走,股東們不由得面面相覷。
“這宴總看樣子還沒把私生女的事兒告訴他夫人呢?”
“依我看,肯定是宴總拿話術搪塞過去了,你看今天宴總這麼高興的樣子,能像是和妻子決裂的樣子嗎?”
“不愧是宴總,私生女都能搪塞過去!”
幾個人又贊嘆起宴驚庭御妻有方。
現在宴驚庭有私生女的事情在CE已經變成了一個公開的秘密。除了宴驚庭和他的特助助理們,基本上都知道了。
他們默契地沒有去觸宴驚庭的霉頭,將這個秘密給隱瞞下去。
毫不知情的宴驚庭就這麼帶著楚知意,二人一起在CE集團所有員工的注視下上了電梯往辦公室而去。
員工們靜默片刻,下一秒便開始激烈討論。
“宴總的老婆竟然是楚記者!”
“誰啊?”
“前段時間李思眷罵狗仔偷跑到機場拍她,結果那個狗仔是實打實的記者,李思眷還引導網友去網暴她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