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力氣嗎?”宴驚庭將自己收拾干凈,含笑地看著她,“我送你去浴室泡個澡?”
楚知意朝他砸了枕頭,“把浴袍給我。”
宴驚庭將她要的東西拿來,聲音之中透著愉悅,“也就只有你敢使喚我了。”
“剛才誰逼著我說送禮有什麼深意的?”
宴驚庭捻了捻手,“畢竟我自己也聞不到我自己身上的味道。”
楚知意瞪他,又哼了一聲,往浴室走了。
“把床收拾干凈!”
宴驚庭眼底笑意更甚,他親自去拿了新的床品,將一塌糊涂的東西換下來。
等楚知意洗過澡,回到床上后,就決定與他拉開距離。
宴驚庭碰她一下,她就打他手,他閃開,楚知意打了個空,片刻后,他又伸了過來,楚知意又拍了個空。
如此好幾次,楚知意都沒能拍到宴驚庭。
楚知意打不到他,氣得翻過身抓住他的手,“你真幼稚!”
“好知知。”他將人摟過來,親了親她的額頭。
“趕緊睡覺,我明天還得工作呢。”
宴驚庭笑了一聲,不再鬧她,相擁而眠。
……
楚慧在外面玩了許久才回到家。
公司有了進步,楚衡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才能回家。
今天正好與楚慧撞上。
楚衡聞到她身上一股子酒味,眉頭便皺了起來。
“出去喝酒喝到這麼晚,有沒有一個女孩子的樣子?”
楚慧今天的心情相當不好,很想頂回去。但她有求于楚衡,只能忍耐下來,道歉,“對不起爸爸,我和溫糖她們一起去玩了,所以就回來晚了一些。”
“溫家的女兒?”
“嗯,她的爺爺要過壽,溫糖帶我們去了拍賣會,花了幾百萬買了一顆羅漢松。”
楚衡笑了一聲,“溫家的老爺子快死了,溫糖想要公司股份,想從溫老頭子手里多得股份,自然要討好討好老頭子了。”
楚衡淡淡瞥了一眼楚慧,說,“你先觀望著,如果溫糖能進入她家的公司得了職務,你可以再和她深交。”
楚慧:那人家也得看上我啊。
她心神微動,對楚衡說,“爸爸,我能去咱們公司里實習嗎?我也是金融系畢業的,學的就是管理學。”
楚衡冷冷看著她,“楚氏是你弟弟的,你要是敢覬覦,我就把你所有的錢都斷了。”
楚慧身體一僵,有些不理解,“可是爸,我也是你的子女啊。”
“女兒算個屁,遲早得嫁人。”
“給你再多錢以后都是別人的。”
“我現在給你錢,是讓你好好的打個名聲,讓自己的價值變得高一些。”楚衡拿看商品的目光看著楚慧,“比起楚氏,你應該著眼于去找個什麼樣的婆家,給我們家助力,你以后過得也好。”
“下次再讓我聽到這種話,你就滾出楚家。”
楚慧受到深深的震撼,不可置信地看著楚衡。
楚衡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扯開領帶,似是自言自語,“這一點楚知意就比你知趣得多,至少她不會覬覦你弟弟的財產。”
一樓很快就沒了楚衡的身影。
楚慧茫然地站在原地,腦袋里都是楚衡的那些話。
把自己變得有價值,找一個好婆家?
女兒遲早得嫁人……
她忽然就笑了出來,全部都明白了。
以前是她想錯了,楚知意壓根從來都不留戀楚家,楚家對于女兒來說,就是金絲雀的牢籠。
楚衡拿捏楚知意的一切,所以她故意不反抗,等到那個時機,抓住了宴驚庭,徹底脫離楚家。
以前落在楚知意身上的枷鎖這次徹底捆住了她。
她變成了代替楚知意出價的商品,等楚衡找到買家,他就會毫不留情把自己賣出去。
將一切都想明白的楚慧渾身都發冷,她跌跌撞撞坐在沙發上。
不對,她和楚知意不一樣。
楚知意是個軟骨頭的垃圾,而她不是。
楚慧眼睛之中迸發出從未出現過的陰冷光芒。
什麼弟弟的東西,楚家的錢,就是她的錢!楚衡不是不讓她碰楚氏嗎?
她非要碰,然后徹底把這位父親踩在腳下!
讓楚知意明白,她只是一個敗者!
而她楚慧,才堂堂正正的把楚衡給制服了!
楚慧握緊雙手,扭頭看向樓梯,視線淬毒。
……
快到中秋了,來宴家做客的人也多了起來,楚知意也忙得不行,沒法子在家里待客。
容玥拍著她的手,讓她好好上班,家里的事兒她能解決。
楚知意便沒有推脫,繼續自己的工作進度。
申哥遞給她一個文件,語氣不咸不淡,“中秋那天要下鄉做直采,你準備準備,開車帶我過去。”
楚知意將文件接過來,點點頭,“我知道了。”
申哥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扭頭離開。
楚知意將文件放在一邊,將寫好的新聞稿發給編導看,這才將文件打開看。
這次做的民生是采訪一些鄉民,看他們中秋怎麼過,如何過。
流程寫的很滿,也不知道八月十五那天回家得幾點了。
楚知意想到之前宴驚庭對她說的話,心里就不由得緊張了一下。
要不她中秋不回來得了。
這種事……真要面對,她還挺緊張害怕的。
她頹廢攤在辦公桌上。
“這是怎麼啦?看上去蔫蔫的。”劉姐笑瞇瞇的給她端來一杯咖啡。
楚知意找了個理由,“謝謝劉姐,沒什麼,就是有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