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哥走到她面前,看了一眼時間,“現在都已經十點了,你自己一個人留在這兒我不放心,上車吧,代駕已經過來了。”
楚知意剛想再拒絕,申哥臉色就沉了下來,“我之前怎麼和你說的?別矯情,上車。”
申哥拉著她往車所在的方向走。
“這是你自己的車,你送我回個家都不愿意?我帶你的這些天都白帶了嗎?”
“趕緊上車!”
“申哥,車子我都借給你讓代駕送你回去了,你還想怎麼樣?”
饒是楚知意再大力,力量也比不過一個青壯年的男人,她掙扎半天,都沒能從申哥手中掙扎出去。
申哥正想將楚知意強行塞到后車座時,有人忽然按住他的肩膀。
申哥臉上露出不耐,“誰啊!”
他扭頭,便瞧見一個壯漢正冷冷盯著他。
阿黎冷冰冰的開口,“你在干什麼?”
“我帶我女朋友上車回家,你想干什麼?”
楚知意聽到他的話,頓時怒了,“誰是你女朋友?放開我!”
阿黎神情一寒,抬手捏住申哥抓楚知意的手腕,申哥吃痛,楚知意趁機從他手中掙脫開來。
她看到阿黎,就知道宴驚庭肯定就在附近,楚知意總算是明白了劉姐的忠告是什麼,她臉上帶了幾分嫌惡。
“既然申哥你想在這兒睡大街,那我也沒必要把車借給你了。”
申哥震驚地看著楚知意,又看了一眼視線冰冷的阿黎,頓時慫了慫,露出笑來,“知意,我喝多了,不小心把你認成了我女朋友,對不起。”
他立刻道歉,讓楚知意反而不好發火。
這就像是有只蒼蠅不停地在嗡嗡飛,可她就是打不死,氣人得很。
她不想搭理申哥,對阿黎說,“他呢?”
“先生在那邊。”
阿黎指了指不遠處的轎車。
楚知意順著看過去,便瞧見車窗大開,宴驚庭坐在里面,眼眸陰沉。
她將手中的鑰匙遞給阿黎,“麻煩你幫我找個人把車開回去。”
“您放心。”
楚知意嫌惡地看了一眼申哥,扭頭朝宴驚庭走過去。
阿黎將申哥直接扔到一旁,語氣冷淡,“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對夫人動手動腳,可別想這麼簡單便逃過去了。”
阿黎說完,鉆進楚知意的車駕駛座上,驅車離開。
楚知意也上了宴驚庭的車。
司機安靜將車子啟動,往宴家所在的方向而去。
“他是誰,對你動手了?”宴驚庭淡然開口問。
“上司,想讓代駕開我的車送他。”楚知意心里氣不順,罵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宴驚庭不悅的氣息被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楚知意沒發現,只對他說,“還好你過來的快,不然我就得被迫送他了。”
“看來我也得找兩個保鏢,霍濁說到底也是你的人,總不能一直讓霍濁跟著我。”
“臨近中秋,他會不在一段時間。”宴驚庭看向她方才被申哥握的手腕。
輕輕抬起來,看到雪白細膩的皮膚上落下紅痕,他眼底便難以掩飾的浮現冷意。
“不能將他換了?”宴驚庭抬眸看她。
楚知意默默說,“宴總,我是基層,拿最低工資的那一波人!”
宴驚庭:“……”
他回答,“我明白了。”
楚知意喝了酒,被申哥氣了一頓,這會兒也沒力氣和宴驚庭爭辯什麼,說完之后,就往后靠了靠,閉上眼睛想睡覺。
宴驚庭看著她眼下有些明顯的青黑,就知道她今天在電視臺沒有好好的午休。
他摩挲著她的手腕,沒有打擾她休息。
待回到宴家,宴驚庭彎腰將她從座位上抱起,放在自己腿上。
楚知意睜開眼,想下來。
“別亂動。”他護住她的腦袋,“要碰到頭了。”
“一會兒被爺爺奶奶,婆婆她們看到了怎麼辦?”
楚知意說完,忽然聞到了他身上淺淺的,女士香水的味道。
她神情一頓。
宴驚庭淡定說,“你和我是夫妻,他們看到了也沒事。”
楚知意沒聽他說什麼,只是仔細又聞了聞他身上。
前調白芷,中調玫瑰,還有一些麝香的余味。
沒錯。
就是女士香水。
意識到這個答案,楚知意心口便堵了起來。
就像是忽然被人塞了一大口特別酸的檸檬,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起來。
楚知意從他腿上下來,悶悶的說,“不用了,我現在已經完全醒了。”
她也不等他,抬腳往里面走。
迎面對上了也回來不久,正在喝水的宴祁瀾。
她懨懨喊了一句,“叔叔晚上好。”
沒等宴祁瀾回答,她就往臥室所在的方向走去。
宴祁瀾捏著杯子,輕輕揚眉。
沒多久,他侄子也從外面回來,神情不怎麼好看。
“叔叔。”宴驚庭不咸不淡的喊了一句。
“你和你妻子吵架了?”
“沒有。”
宴祁瀾勾著有些白的唇,“是嗎?我怎麼覺得你們兩個看上去有些不愉快?”
宴驚庭抿了唇,“你想多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他也走了。
宴祁瀾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的背影,打開手機給已經睡著了的宴老先生打了一個電話。
“宴祁瀾,你不睡覺想干什麼?!”
“庭庭和他老婆吵架了。”
還在發起床氣的晏老先生腦袋一蒙。
“爸,你快把媽喊醒,說庭庭和他老婆吵架了。”
“真的?”
“我親眼瞧見的,還能作假?”
宴老先生連忙喊一旁的老婆子,“庭庭他奶,快醒醒,你孫子把你孫媳婦兒給氣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