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后,楚知意看向宴驚庭,“你要去嗎?”
“去。”
這場生日顯然是不得不赴的鴻門宴,他自然不可能讓自己這個小妻子去受氣。
撐腰也好,做背景也罷,他都得跟過去瞧瞧。
楚知意從他公司離開之后,便去買了一些禮物,打算過幾天給楚奶奶帶過去。
她在路上還在想楚衡的事情,視線不由得看向不遠處的電視臺。
如果她繼續當記者,說不定能進行暗訪自己去查這件事。
看來得給電視臺的領導打個電話,問問她能不能去面試。
已入八月底,炎熱不減。
楚家的老太太過壽,楚衡親自給周圍的鄰居送了禮,慶賀自家老人的壽辰。
楚慧和楚祚也從外面喊了回來,都留在家中。
“楚知意既然答應了回來為媽過壽,你們就不準再在面上挑釁她,知道嗎?”
楚衡沉著臉對自己的兒女與妻子說。
楚慧帶著幾分不滿,“爸,你會還把她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吧?她當初在吳家給你丟了多大了臉!公司里損失的那些錢,可都是因為她!”
楚母也相當贊成地點點頭,“媽過壽,你請楚知意一個外人過來干什麼?還要我們奉承她?我可拉不下那個臉!”
楚衡冷笑,“行啊,今天事兒要是成不了,你們別想再從我這兒拿到一毛錢。”
“我也會把你們所有人的卡都凍結。”
楚慧和楚母的臉色頓變。
楚祚不滿意了,他還想給自己新交的女朋友買東西呢,怎麼能沒錢?
他吊兒郎當地笑著,“放心吧,爸,你可知道我和楚知意從小的關系最好,我當然不會給她找不痛快。”
楚衡視線掃向楚慧和楚母。
她們二人也只能不情不愿地點了頭。
楚衡這才滿意起來,他將楚奶奶從房間里接出來,又叮囑了自家親媽好幾句話,這才等著楚知意來。
看著父親這副等著迎接的模樣,楚慧不高興,扭著頭去看窗外,也不知看到了什麼她的神情一怔。
楚家沒有宴家那麼大的莊園。只不過是一個帶了個院子的別墅而已,楚慧輕而易舉就看到了院子門口處。
此時門口正停著一輛勞斯萊斯,壯漢拉開了車門,舉著傘,將一個穿著藕色亮緞面裙子的女人迎出來。
她站在外面,皮膚雪白得讓人嫉妒,身量清瘦,眼眸微抬,容顏清絕,一身氣質斐然。
楚慧就遠遠看著她,做過填充的臉幾乎無法做出任何表情,但她眼中卻溢出說不出的嫉妒。
楚知意……
正當楚慧陷入自己情緒之中時,楚祚嘖了一聲,說,“楚知意把宴驚庭也帶來了。”
楚衡聽到這話,頓時激動起來,想也沒想的從客廳里出去,打開門一看,門口站著楚知意。而她身邊,有一個坐著輪椅,俊美無儔的男人。
那不是宴驚庭還能是誰!
楚衡完全忘了自己在楚知意那里的所作所為,連忙應了上去,笑容中的諂媚幾乎擋不住。
“宴總!”
楚衡上去就想握宴驚庭的手,阿黎走出來,橫亙在中間,銳利目光看著他。
楚衡心中暗惱,卻只能笑著說,“沒想到今天您能大駕光臨,快請快請!”
“阿黎。”
阿黎退到他的身后,宴驚庭側頭對楚知意說,“走吧。”
楚知意早就和楚衡鬧掰了,也不必再維護表面上的和睦,微微點頭。
她看了一眼楚衡,便與宴驚庭直接掠過,邁步走進別墅之中。
被無視的楚衡臉一陣紅一陣白,說不出的惱怒在心中盤旋。
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把那股要將楚知意給搞死的沖動給壓了下去。
為了那十億,他必須要壓制住脾氣,先把錢搞到手。
很快,楚衡又掛上笑,仿佛完全不在意宴驚庭與楚知意的輕蔑,跟著一起進了房門。
楚知意與宴驚庭一起出現在屋內,對上許久沒見過的楚母等人的視線,房內一片詭異的安靜。
楚母上下掃過楚知意,發現她不僅被養得面色紅潤,看上去比以前還要美麗漂亮,心中的氣便不打一處來。
偏偏她已經答應了楚衡不能隨便發火,只能按捺脾氣,一言不發。
楚知意向楚奶奶說了祝福的話,被她拉著在一旁說話。
至于宴驚庭,則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楚知意,旁邊的楚祚與楚慧壓根不敢與他搭話。
最后還是楚衡過來,笑著打圓場,厚著臉皮說,“今天借著老太太的壽辰,咱們一家才算是真正團聚,大家都不要拘謹,隨便說什麼都可以!”
楚奶奶也笑著點頭,抓著楚知意的手不肯放,對她說,“父女哪有隔夜的仇,他好歹也是養了你二十年的父親。”
“我記得你小時候有一年冬天,你發高燒,是你爸爸穿著個背心就背你去醫院看病,那時候咱家連個自行車都沒有,給你看病,把咱家的積蓄都花光了,你爸爸連眼都不眨地。”
“這親情是打了骨頭連著筋,哪能說斷就斷,枝枝,你爸也知道錯了,你就賣奶奶一個面子,原諒他吧。”
楚衡似乎也被說動了,眼睛微紅,擦了擦淚。
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回頭的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