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湊巧的不僅僅只有這一次……
就連結婚那天……
她心臟狂跳。
仿佛干渴旅人面前放著一杯散發著幽幽香味的葡萄酒,她很想立刻把酒喝光。但她又知道,那葡萄酒是毒蛇的毒液,只要她喝上一口,就會徹底敗落。
那是潘多拉魔盒。
楚知意尚未深想,便立刻搖頭,捂住狂跳不止的心臟,將腦海里的念頭甩開。
“夫人?”
霍濁奇怪的喊她,“您沒事吧?”
“沒事。”楚知意按捺下那些紛雜的情緒,說,“我們回去吧。”
“好的。”
……
“夫人只去了一趟加工玉石的店里,在里面待了大概半個小時后便回去了,沒有再出門。”
“只有這些?”
“嗯……對!”
宴驚庭所在的地方是一間燈光開得不算明亮的客廳,不遠處巨大落地窗外,是城市連綿不絕的夜景。
時不時有亮光打上來,自他面上一閃而過,明暗交替,面容清冷俊疏。
半晌,宴驚庭緩緩開口,“去查查,進那家店的人都有誰。”
“我明白了。”
電話掛斷后,特助讓人將晚飯推了進來。
宴驚庭坐在餐桌前,對站在一旁的特助說,“回去的時間往前移一日。”
特助點頭,“好的,我這就去安排。”
人都離開后,宴驚庭拿著手機又給楚知意打了一個視頻電話。
電話響了有一會兒,才被接通。
沒多久,一張黑黢黢的小臉就出現在宴驚庭面前。
宴驚庭:“……”
他視線之中多了幾分遲疑。
察覺到他神情的楚知意艱難開口,“我敷個面膜你就不認識我啦?”
宴驚庭沉默了,發問,“不是透明面膜?”
楚知意點頭,“這是剛買的,還有其他顏色圖案呢,這些是美猴王和功夫熊貓。”
“還有兔子圖案的,你想看看嗎?”
宴驚庭以手掩唇,不著痕跡地說,“等我回去后再看。”
在家時,楚知意也會經常敷面膜,不過宴驚庭看到的都是透明的。
宴驚庭覺得這些沒什麼用,她就算敷了也沒有什麼變化,一樣的漂亮。
用這些東西簡直太浪費時間。
這話之前宴驚庭和楚知意說過。
那會兒楚知意就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楚知意嘟囔一句,“我還不貼呢。”
面對宴驚庭,她總是一身錚錚反骨!
宴驚庭自動忽略了她這句話,“最近楚衡有沒有給你打過電話?”
“沒有,我估計他在想法子利用我的澄清挽回更多客戶,所以沒有時間打電話催我要錢。”
楚知意自然不會忘記正事,她回來也有大半個月了,楚衡沒打電話過來,必然憋著壞呢。
“這般最好,他越是想朝你要錢,就越會在一個你無法拒絕的時機開口。”
楚知意頂著一張視覺意義上的臉盯著他看。
宴驚庭沒有說話,淡淡揚起眉。
“我知道你查過,楚家內部是不是不太好?”
“倒不是內部。”宴驚庭沉吟片刻,“以后你就知道了。”
楚知意好奇心被勾了起來,聽到他的回答后有些不滿,“對我也不能說?”
宴驚庭淡笑,“你是我的妻子,你想知道什麼,我當然可以全都告訴你。”
幸好面膜擋住了她微紅的臉,楚知意視線閃爍,不想和他說話了。
“我要去洗臉睡覺,先掛了!”
“想要什麼禮物嗎?”
“什麼?”
“我出差,總要為你準備一些禮物。不然媽知道我兩手空空回去,必然要怪我。”
他只看著她,眉眼深邃如潭,透著理智。
楚知意卻被他看得耳根發紅,訥訥道,“你隨便買點東西就夠了,沒必要上心。”
“我真掛了!”
說完,楚知意直接掛斷了電話。
宴驚庭看著回到聊天頁面的屏幕,唇角卻勾了勾,眼底閃過不經意的柔色。
回想起楚知意正在查的事情,宴驚庭唇角的笑容落了下來。
他漫不經心瞥向酒店大樓下的車水馬龍,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這天,宴驚庭開完會,特助拿來了一份資料。
“宴總,您看這個。”
“關于誰的?”宴驚庭掀開資料第一頁。
“楚衡,以及他轉移出去的資金去向。”
宴驚庭垂眼看下去,最后落在孤兒院,福利院等不同的字眼上。
“宴總,后面調查出來的資料表明,楚衡做這件事時間不短,或許……他女兒和夫人身份弄錯,也和這件事脫不了關系。”
楚衡發跡起來的時間在01年左右,宴驚庭調查出來的楚衡。在他沒發財之前,大多數都是「流氓」,「不學無術的混子」等評價。
楚衡一個連高中都沒讀完的人,能走到現在這一步,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二十一年前,他忽然得了十萬元的巨額金錢。
楚衡利用這筆本金去做生意,那時候的江城百廢待興,楚衡找到了商機,才能做到現在這個地位。
宴驚庭看完了這份資料,揚了揚眉,對楚衡做的事情有了更深的了解。
他沉吟片刻,對特助說,“去查查二十一年前的那年,都發生過什麼大事。”
“是,我這就去查。”
宴驚庭在外城出差五天,結束最后一場會議后,他便坐上了返回江城的專機,悄無聲息地回了江城。
阿黎也在飛機上,他拿出了一個盒子,遞給宴驚庭,“先生,這是您讓我去拿的東西。”
宴驚庭接過,打開看了一眼盒子里面放著的東西,他勾了勾唇,把盒子放進自己口袋里。